王大夫等人给霍淮配解药,虽然他只服用一次,但对身体伤害很大,需要调理大半年才能慢慢恢复。
这种药若是连续服用三次,那就真的会绝嗣,就是宫里的御医来了也没用。
金氏咽不下这口气,将同样的绝子药交给竹桃,她要霍泽断子绝孙!
“夫人,奴婢今晚未曾与您见面。”竹桃不傻,下药这种事被查出来,她必死无疑。
“你觉得自己可以选吗?”金氏冷冷威胁。
“奴婢只想活着。”
“死契改成活契如何?我夫君是少詹事,在太子殿下跟前做事,让官府解了你的奴籍,这并不是什么难事。”
竹桃犹豫了,她当初签的是死契,在官府盖过印子,不仅自己为奴为婢,子孙后代也全是奴籍。
如今做了三少爷的妾,虽然还是奴籍,但女儿成了身份贵重的官家小姐,已经很好了,可凭什么她要低人一等?!
金氏看她双眼燃烧着渴望,知道自己赌对了。毕竟没有哪个小妾不想当正头夫人,竹桃解了奴籍,希望就更大了。
竹桃到底还是接过金氏手中的药,不过要把事情做得干净,必须好好谋划。
“主子,您觉得她会怎么做?”冬葵好奇问道。
“她想爬上夫人的位置,肯定要把叶文心拉下来,你认真盯着她,不要放过任何细节。”云锦书不给冬葵安排伺候的活,她只需做好擅长的部分就行。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这天王蕊从柜子里掏出绣花鞋准备给少夫人送去,意外发现绣花里面藏有三根细细的银针,当即吓得面色惨白。
她负责管理少夫人的衣服、鞋子,若不是刚才检查仔细,待会儿少夫人穿上后果不堪设想!
王蕊立即拿着鞋子去禀告:“少夫人,奴婢对天发誓,绝不是奴婢做的!”
“我知道,你向来忠心,不可能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云锦书不怀疑王蕊,一来她是云家的家生子,二来她若动手就没必要跑过来说了。
看来东麟院出了老鼠,得好好清理。
“白芷,这件事你来负责,我很好奇到底是谁吃里扒外?”云锦书眯了眯眼睛,自从她怀孕以来就从未消停过。
“姑爷那边?”白芷抬头。
“东麟院里所有伺候的人都查。”她相信霍沣,但不相信霍沣身边的人。
白芷点点头,没过几天就查出藏在东麟院的老鼠是二等丫鬟雪儿,霍泽的眼线。
在鞋里放银针不是霍泽授命,毕竟这种小把戏太幼稚,害不了人命,而是雪儿擅作主张,因为她厌恶云锦书。
云锦书听到这个答案并不意外,人不可能十全十美,更不可能让所有人都满意,有人喜欢,有人厌恶,再正常不过了。
“你可知在我鞋里放银针的后果是什么?”云锦书斜靠在贵妃榻上,支着脑袋漫不经心地看向跪在地上的雪儿。
“少夫人,奴婢还有半年就期满离府,您若不想放人直说便是,何必寻其他理由?”雪儿没有半分慌张,反而面露嘲讽。
她是活契,年底就到期。以往这样的丫鬟大多谨言慎行,生怕犯了错无法离开。
雪儿熬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看到光明,为何突然犯傻?当中定有其他原因。
“主子,她上个月去探望杜鹃。”白芷在一旁补充。
杜鹃去年中秋趁霍沣醉酒想爬床,云锦书愤怒之下把她许配给蒋嬷嬷的儿子。
蒋嬷嬷喜欢折腾儿媳妇,但也不敢闹出人命,毕竟不论是她还是杜鹃的卖身契,都捏在云锦书手里。
“杜鹃是谁?”云锦书皱了皱眉,淡淡端起茶盏抿了一口问。
雪儿看她这副模样气得双目赤红,明明毁了杜鹃一辈子却连名字都记不住。老天真是不开眼,让这样的人享受荣华富贵!
“杜鹃被少夫人许配给蒋嬷嬷的儿子。”雪儿抬头,死死瞪着云锦书。
她上个月去看杜鹃,以前那么干净漂亮的姑娘,如今住在破旧的小屋子里,素面朝天给小厮做饭!
侯府的一等丫鬟,走在外头不论是穿着打扮,还是说话做事,比低等的官宦人家姑娘更气派。
杜鹃当初得老太太调教,模样出挑,性格不错。雪儿受了她的恩,自然希望将来她当上姨娘,过上好日子。
“情深义重这点值得夸赞,但背主的丫鬟留不得。不用结工钱,也不用收拾行李,身上首饰、外衣、鞋子都拔下来,就当是提前赎身的银子。”云锦书看向赵嬷嬷。
赵嬷嬷转身去拿雪儿的卖身契,一把塞进她手中,笑着道:“祝雪儿姑娘恢复自由身。”
雪儿脸色大变,若这样被撵回去,家里人知道了指不定明日就把她卖到窑子去。
“少夫人奴婢错了,奴婢真的错了,求您开恩!”
云锦书偏过头,白芷跟赵嬷嬷嫌她吵,捂着嘴巴把人拖出去。
霍沣正好进院,雪儿看到他眼前一亮,张嘴咬了赵嬷嬷一口扑到他面前大哭:“少爷,少爷,求您救救奴婢。”
“东麟院的事由少夫人做主,拖下去。”霍沣拍了拍被雪儿抓过的地方,冷冷道。
“少爷,您,您还记得杜鹃姐姐吗?”雪儿绝望了,不过很快她又重新燃起希望,因为杜鹃姐姐说过,少爷最疼她了。
“我没必要记住一个丫鬟的名字。”霍沣说完大步离开。
进屋看到云锦书支着下巴看他,不知为何,怀着身孕的她不但没有影响容貌,反倒更加娇艳有韵味,像颗饱满多汁的桃子。
咬上一口,满嘴香甜。
霍沣舔舔下唇,坐到她身旁。
云锦书本来没在意雪儿的事,看到霍沣的瞬间委屈劲上来了。不乐意他靠近,抬起屁股往旁边挪,霍沣黏上来,她再挪,他继续黏。
眼见再挪就要下了罗汉床,她才哼哼唧唧用手掌撑着霍沣的胸膛,不许靠近。
霍沣笑着把她抱到膝上,亲了一口她红润的脸颊道:“别气了,我给你带了礼物。”
“什么礼物?”云锦书一边掏出帕子擦脸,一边抬头问道。
霍沣从怀里掏出巴掌大的蓝色锦盒,打开一看,里面有只翡翠戒指。
“哪儿来的?”云锦书抬头。
“上回去西部,圣上赏了块翡翠。我平时打打杀杀戴着不方便,你戴正好合适。”霍沣把戒指戴到云锦书手上。
云锦书看着阳光下,纯净翠绿的戒指,不由得满心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