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瑶被禁足了,理由是背着长辈私自相亲,这个理由根本站不住脚,然而家里没有人反驳他。
乐瑶的抗议被无视,正赶上年节前,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本就多,她也歇了出门的心思。
“姑娘,您真要和那个向郎君好吗?”春花忍不住要为大郎君打抱不平,这么好的郎君,姑娘是眼神不好吗?
那日那个向郎君,她家姑娘被人拉走的时候,他都不敢上前替姑娘说一句,这样的人一点也不靠谱。
“也没有要怎么样,就见过一面而已。”乐瑶早就忘了那人长什么模样了。
“这奴婢就放心了!”春花刚要松口气。
却听见她家姑娘又道:“不急,再看看。”
“还看什么呀!这禹都哪有比郎君还好看的,姑娘你不是最爱好看的人吗?不是你说的三观跟着五官走的吗?这会儿又不跟了?”
“哎呀我与你说不清,别再这纠缠了,你看我手都要抄废了。”乐瑶气得将手中的笔一摔。
又回到了刚来府里的日子,表哥罚人就没些新鲜的。
“不说了不说了”春花低头呢喃,“反正今后那个向郎君也不会再出现了。”
“什么意思?”乐瑶诧异抬头,表哥该不会因为这事就要杀人吧!
“我听何琳说的,今日郎君约了公主,就是去谈这件事的。”
“谈什么,怎么谈?”乐瑶心里忍不住担心,表哥这是要拆她桃花啊!这倒也没什么拆就拆了,可千万别走极端啊!
……
“关瑾君,你今日约我来,是要做什么?”夏侯婵叹息一声,实在受不住这样压抑的氛围,率先打破沉默。
“公主,对不起!”关瑾君握着手中的茶杯来回把玩。
“什么 ?”夏侯婵一脸诧异,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眸。
“当年的事我很抱歉,如今易地而处我才明白爱而不得相思入骨的痛苦。
我嫉妒每一个出现在她身边的人,我嫉妒的恨不能杀人。
直到此刻我才意识到这种感受多折磨人,那时我对公主总是冷眼相待,甚至对于你的纠缠厌烦不已,还望公主恕罪。”
“哈哈哈,没想到风光霁月清贵高冷的忠勇大将军也有今日,太好笑了。”夏侯婵大笑不止,笑着笑着又哭了,“你终于能体会到我的心境了,这是报应,是谁?那个人是谁?我要好好感谢她一番。”
“今日来找公主,正是为她而来,还请公主莫要再给瑶儿安排相看的人了。”关瑾君冷冷说道。
“什么?你爱上的人是夭夭?果然是我的好姐妹,可算给我出了口恶气。”夏侯婵一脸惊讶,随即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她和向子慕不适合,总之这事我不同意就不能成。”关瑾君眼神清冷看向夏侯婵。
见他一脸势在必得的模样,夏侯婵不由一惊,心里忍不住替乐瑶捏把汗。
看来夭夭是逃脱不了关瑾君的魔掌的。
“也罢,夭夭那个铁疙瘩就算没有我,你也未必能成,我就不操那个闲心了。”
夭夭一心只想找个安稳搭伙过日子的,与其说她是在找夫君,还不如说她是在找合作伙伴。
“多谢公主。”关瑾君抱拳作揖。
“关瑾君,祝你得偿所愿。”夏侯婵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释然一笑。
过往如云烟,当初的不甘化作一缕青烟随风飘散。
吹落进关瑾君的耳边,化作最后的一句祝福。
“兄长,你们聊完了?”乐瑶匆匆赶来,迎面撞上正要离开的关瑾君。
转而又看向他身后的夏侯婵,见她眼眶红红的,忙走过去,“怎么了这是?”
夏侯婵大笑一声,啪一巴掌拍在乐瑶肩膀上,“好样的姐妹!”
“嘶!什么和什么?”乐瑶搓着肩膀,公主该不会是吓傻了吧!
“还不走?”关瑾君站在门边催促,乐瑶立刻乖乖跟上。
夏侯婵看着两人离开的身影,忍不住想这两人将来谁拿捏谁呢!
……
“表哥,那个你们聊得怎么样?我见公主像是哭过?”乐瑶试探问道。
“我从不打女人。”关瑾君淡淡道。
“我不是那意思!”乐瑶讪讪一笑,刚松口气,却听他道:“可我打男人,你若敢相亲,我就敢打人。”
“表哥这样聊天就没意思了。”这是赤果果的威胁。
“那就不聊,从你嘴里说出来的话能叫人短寿十年。”关瑾君冷脸。
“我又不是阎王还能减人寿命不成。”不聊就不聊。
乐瑶无语转头看向车外,人群中两道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进了一家店铺。
她刚想伸出去看个清楚,身后一股力道将她拉了回来。
“做什么?”关瑾君揪着她后颈的衣裳不放。
“我刚刚好像看见二表嫂和丁雨了?不过没看清不能确定。”
看来丁雨还是不死心要进国公府,只是不知道二表嫂是否知情,是被利用还是故意为之。
关瑾君眉头微沉,一脸讳莫如深。
“恭喜夫人,您有喜了,已经一个多月了。”丁雨诊完脉满脸笑意看向郑芙蓉。
“当真?”郑芙蓉一惊,心里没来由一阵慌乱,这个孩子是她处心积虑要的,可真有了,她的心里却又莫名害怕。
这一次她是真的再没有回头路了。
“千真万确,只是夫人之前的身体血虚肝郁严重,这一胎务必要小心,稍有不慎就会有小产的风险。”丁雨收回手,别有深意看向郑芙蓉,“夫人答应我的事呢?”
“放心,我说到自然做到,这一胎可是国公府里的第一个嫡重孙,只要我一句话你就能顺利进府。”郑芙蓉站起身,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后日小年夜,我会派人来接你。”
“多谢夫人成全!”丁雨欣喜若狂,她终于能如愿进国公府了。
只要每天能见到将军,迟早有一天将军能看到她的优点。
乐瑶,即便没有你,我也能凭自己的本事进府,等着瞧,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将是属于我的。
另一边,乐瑶从马车上下来,迎面一阵妖风冻得她直哆嗦。
“怕冷,还要跟出来!”关瑾君脱下外袍将人裹紧,“快进去吧!”
“表哥,丁雨要进府的事你怎么看?”两人并肩朝府里走。
“既然她处心积虑要进来,随她便是。”关瑾君冷冷道。
只要不触碰他的底线,于他而言不过是府里多了个无关紧要的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