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黎鸢轻轻叹了一口气,很快就想通了,沈姑娘对世子的占有欲不是一般的强,天天防着其她女人近身呢,要是来她这,待不了多久,一定会被她给派人喊走。
“来就来吧。”
让她没想到的是,第四天,世子将自己收整好,来到了青鸢院,刚端起茶盏抿了一口,两人连三句话还没讲,外面就传来独摇的声音:
“世子,世子夫人,沈姑娘在院外求见。”
江行昱有种做贼心虚的样子,立马放下了茶盏,起身欲离开,叶黎鸢出声制止:
“世子刚来便走吗?”这可不行,不来是不来,来了沈姑娘一出现他就走,这等同于在践踏她的脸面,男人不重要,她的地位绝不受影响。
江行昱也察觉到了不妥,停住了动作,有些尴尬地道:“非也,刚刚不过调整了一下坐姿而已,今,特意过来瞧世子夫人,怎会刚来便走?”
“独摇,你去请沈姑娘进来,倒是看她前来所为何?”
其实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独摇撇了撇嘴,有些不情愿的朝着院门外而去。
“昱昱,你什么意思,不是答应不会来看她,你骗我,你个渣男,叶黎鸢,你还要不要脸了,大白天的就把男人往院子里勾,你个臭小三,她是我的男人!”
人未到声先至,今好巧不巧,舒嬷嬷在,这就导致她刚踏进厅堂,还没来到江行昱的面前,就被拦截住,然后挨了两个耳光。
舒嬷嬷很是有范地斥责:
“放肆,你不过一个无名无分的女人,哪里来的胆子在世子夫人面前叫嚣,口出狂言,半分规矩都没有,你当这里是哪里,街市小摊,容得你这般泼妇行径,这里是规矩严苛的镇国公府。”
沈灵鱼被打蒙了,江行昱完全没预料到舒嬷嬷会如此,他心疼的上前抱住了她,看着她双颊红肿,怒瞪舒嬷嬷:
“本世子看你才放肆,一个奴才竟敢对主子动手,世子夫人还没说什么,很是轮到你僭越了,来人。”
“慢着,世子,老奴所为皆是合理合规,夫人特意派老奴过来协助照顾世子夫人,再三叮嘱,不容任何人在世子夫人的面前放肆。
如果有,直接按规矩处置,沈姑娘太过不把规矩当回事,一切仗着的不过是世子你的偏爱,世子夫人现在怀着的可是嫡孙,无论是国公爷,老夫人,夫人都是极为看重的,如今天因为沈姑娘动了胎气,后果,不是她能承受的。”
“舒嬷嬷,你太过分了些,世子夫人有孕,鱼儿同样怀着我的子嗣,看在这点上你就不该对她动手。”旋即不悦的看向叶黎鸢:
“这便是你手下的奴才,当着本世子的面惩戒本世子的人,世子夫人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个交代,如若不然,可将我放在了眼中。”
叶黎鸢现在更想上前抽他一个打耳光,没等她回应,一道带着怒火的声音自外面传了进来:“呵,我倒不知你有这般大的威风,为了一个上不得台面的路人,好不给面子的质问自己的嫡妻,舒嬷嬷哪里做错了,我倒觉得做的很好,宫嬷嬷看赏。”
萧氏裹挟着怒火带着一众奴仆好好当当的走了进来,见叶黎鸢欲行礼快步上前拉住了她的手,慈爱的拍了拍:
“都说了多少回了,你现在身子不方便,见到母亲不必行礼。”旋即看向江行昱和沈灵鱼:“越发的没有规矩了,你们俩给我跪下。”
萧氏赞赏地夸赞舒嬷嬷:
“你做的很好,对于那些不知天高地厚,没有规矩的玩意儿理当如此。”说着扫视了一眼其他人:“你们都是青鸢院伺候的,今时不同往日,你们合该更加用心一些。
府中有府中的规矩,再受宠,再得偏爱,总归是越不过你们世子夫人去,该如何惩戒就如何惩戒,不用看在谁的面子上,如果闹开了,还有我呢。”
端过叶黎鸢递给她的茶品了一口,看了眼刚刚江行昱喝过的茶盏:
“好茶,倒是某些人不识货了,世子,我让你过来是作何的,你倒好,带着这么个玩意儿过来给鸢儿添堵?
你们在闺房之中如何我管不着,但是,闹到了嫡妻的面前,你这是要毁了我们镇国公府,让其他人都知道你这个世子宠妾灭妻吗?更何况,她算个什么玩意儿,连个妾都不是。”
连个妾都不是,这句话重重的砸在了沈灵鱼的心里,一遍遍在脑中循环,这段时间她经历了太多,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封建社会对女子的不公,她遭受的这一些,都源于她没有好的家世,没有好的身份,任由着一遍遍的践踏。
一种前所未有的羞辱弥漫在心间,她死死的咬着后牙槽,一股铁锈味在口中蔓延开来,紧握的双拳指甲几乎嵌入肉中,她暗暗发誓,她一定要在这个时代获得尊荣,狠狠的打这些看不起自己人的脸。
“鱼儿,你有我,莫要往心里去,我不会让你受委屈,该是你的我都会给你。”说着伸出大掌将她的小手包裹其中,抬起头,目光坚定:
“母亲,孩儿求你给鱼儿贵妾之位,只要您答应,今后孩儿一切都按照您的心意来,定然做好这个世子。
您是知道的,我与鱼儿早在三年前就倾身相许,如果不是母亲你的坚持,我一定会娶鱼儿为我的妻。
她的身份不该成为诟病,没有谁能选择自己的出身,她身上的光华足以拟补出身的不足,母亲,您是不了解她,相信您了解后一定能知道鱼儿有多好。”
萧氏不屑鄙夷的看了沈灵鱼一眼,她很是失望,不知道何时,她那般花费心思教导的儿子变得这般天真的了,不能选择出身,那他可知他享受的这一切都源于出身呢?
“呵,既定的事实永远无法改变,你若觉得她在府中受了委屈,大可以将她当外室养在外面,那样无人管束,她当如何便如何,自由自在,倒也符合她这般性子。”最主要的是无名无分的外室,翻出再大的浪花,到头来也波及不到镇国公府。
“母亲,你怎可,鱼儿她跟着儿子已然很是委屈,我又怎能,让她成为外室,那样的话,太过屈辱了,还望母亲三思,能给她贵妾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