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黎鸢看向韩姨娘和魏姨娘:“你们跟着幽若先去你们的院子安顿下吧,至于妾侍茶明早来我院子敬便可。”
萧氏看着她的脸上并没有什么其它的神情,一言一行都尽显当家主母的气度,满意的点了点头,萧氏虽为继妻,却也做了几十年的嫡妻,再清楚不过其中的长久生存之道。
原配嫡妻的大忌就是同下面那些妖媚获宠的玩意儿们去争抢男人,如果去做了,从最开始就注定了万劫不复,将自己摔的粉身碎骨。
叶黎鸢的表现无疑是让萧氏从她身上看到了该有的气度,如此一来,在她离开时,独摇手中多了一个匣子,里面是自此移交给她管理的一些镇国公府的铺子,有了这些,一步,一步,除了必须由历代国公爷掌管的秘密产业之外的田产,庄子,铺子......等还会远吗?
叶黎鸢很有信心,不远了。
回到自己的院子,叶黎鸢没有去看那些账目名册,而是叫来了白嬷嬷和水苏,交代两人安排好新纳的两名姨娘。
“已经将她们安排在了淡然院,飘逸院,同清幽院一样,都距离世子的院子不远,这三位姨娘位份是一样的,按照府中的规矩每人每月的份例是十两银子。
其它日常的吃食,用度,四季衣物伺候的人等一应全部给她们安排好,交代下去,无论是不是受世子的宠,都不要苛待了。
除此之外,白嬷嬷,每个院子都安排两名自己人进去,不需要监控,只要不做瞎子聋子,关键信息能第一时间获取便可。”
过去三年,叶黎鸢可是做足了准备,悄悄的在暗地里培养了一批忠心不二的自己人,自从掌管了镇国公府的庶务后,有些地方她已经能插入自己的人了。
人嘛,还是用自己的比较顺手!
“老奴知道了,这就去安排,争取用最短的时间将我们的人合理合情的安排到府中各主子的院中。”
“辛苦白嬷嬷了。”
水苏从外面快步走了进来,距离近了,还能看到她额头上沁出的汗珠,不过那张小脸倒是笑得格外明媚。
白嬷嬷掏出手帕帮她温柔的擦拭掉汗珠,不由的嗔道:“你呀,怎的这般的毛躁,再这般不持重要怎么协助世子夫人呀?”
水苏转头调皮的朝白嬷嬷吐了吐舌头,略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头:
“嘻嘻,这不是今天太热,稍稍活动一下就一身的汗,并非毛躁。”
“是府中又发生什么热闹了?慕鱼院闹起来了?”
水苏抬头睁着大眼睛看向她:“不愧是世子夫人,一下就猜到了。”
白嬷嬷看着她这副样子也不觉的好笑,伸出手指在她额前虚虚的点了一下:
“你呀,惯会搞怪,这镇国公府一天天能闹出惊天动地大动静的人,除了慕鱼院那位怕没有第二人了。”
叶黎鸢并没有感到意外,反而是意料之中的淡然,镇国公府这座大宅子看着确实宏伟壮观,要是真有心传播消息,速度也是很快人尽皆知的。
沈灵鱼本就把江行昱守得很紧、看得很重,他新纳姨娘这事传入她的耳中不闹才怪呢?
“这次呀,闹的听说比以往还凶,站在院子外远远的就能听到里面传出来的争吵声,伴随的还有乒乒乓乓,噼里啪啦,摔砸东西的声音。”
白嬷嬷不以为意:
“以前不是一直这样闹的嘛,世子夫人未入府前,国公爷并没有限制世子的花销,翻看以往的账本,每个月慕鱼院各种物件的耗损报备更换都是一笔非常大的银子,现在摔的每一样,回头肯定都要世子自掏腰包填补了。”
水苏越发的不解,甚至连秀气的眉头都皱在了一起:“这样闹腾的人,世子到底是怎么样的喜好才将其捧在心尖尖上的呀?
连咱们家世子夫人的千万分之一都不如,要不是世子夫人压根不在意世子的爱,不然奴婢真的要替世子夫人委屈死。”
没错,水苏早就不是最开始动不动因为世子捧着沈灵鱼抱不平的她了,这段时间她真的看的很清楚,自家世子夫人压根就没拿世子当回事。
多好!
简直好上天了!
作为奴婢她也是很看不惯世子拿着鱼目当珍珠还宠妾灭妻,完全配不上自家世子夫人,更休想得到半分世子夫人的真情。
他不配!
不止是她,伺候在叶黎鸢身边这几位,包括宁嬷嬷,白嬷嬷也都是这么想的,尤其是在叶黎鸢多次表明自己的态度后,她们都悟了,决定按照她说的,过好她们自己的日子。
再说了,世子夫人肚子里都有小世子了,不做人的世子在她们这真的就是可有可无的存在了。
有其主就有其仆,她们同叶黎鸢想法一致的不希望世子过来。
来了还要辛苦身怀有孕的世子夫人照顾,不行,她们心疼。
往往有时候不想什么就会来什么?
当天晚上
叶黎鸢洗漱完正准备上床就寝,就听到外面传来的声音,听到问安声是世子过来了,她连忙拿起一件衣服穿在寝衣外面。
她是无法做到只着一件寝衣出现在世子面前的,屋门被推开的同时,一股酒气扑面而来,叶黎鸢不适的蹙了蹙眉。
看着有些踉跄走进来的江行昱,她没有伸手去搀扶的意思,反而快速寻找了一处相对安全的地方站立好,福身行礼:“世子。”
江行昱抬头看到了身着一件青纱罩裙,粉面含羞,气质端庄娴雅,悄然而立的叶黎鸢,他的动作神情均是一滞,就连眼神都出现了片刻的迷茫,他下意识甩了甩头,似有些不解地低喃:
“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不是在找我的鱼儿吗?怎么会来这里了?”
叶黎鸢轻叹一口气,走上前,倒了一杯茶递给他:“世子喝的着实有点多了,喝杯茶缓缓吧,要是觉得不舒服,妾身叫人将你送回院子。”
江行昱耳边传来她温柔轻缓还带着安抚性的声音,莫名的就不想离开了,直接撩袍坐在了椅子上,伸出骨节分明的大手接过她递来的茶:
“你有心了,我无爱,只是鱼儿生气不见了,我派人府里府外都找遍了,愣是没有她半个影子,我也知道她生我的气了!
你是清楚的,纳这几个姨娘并非我所愿,也承诺了她不会碰她们,为什么,每次都是这样样子,我真的很包容她了,怎么就不能同你学学,总是这般的恣意妄为,这般的任性,我,我真的不知道拿她要怎么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