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情况可是之前没有过的,可见,独摇的手艺是有多好了。
江行昱正沉浸在味蕾享受中,压根没去管周围的事情,直到吃了七分饱这才放下筷子,抬头看去,叶黎鸢手中那盏燕窝粥才刚刚见底。
文昊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似乎明白了什么,当即,拿起餐桌上空着的白玉碗,也盛了一碗燕窝粥递给江行昱。
他本来是不想吃的,奈何,飘入鼻翼间的香气太香,再加之,他确实还有些不舍这些早餐的滋味,要不是碍于自己一直以来的修养,习惯,他是还会再吃一点的,实在是,这味道比富顺居的早点还好吃。
富顺居可是全京都最大的酒楼,味道也是公认的好,多少王公贵族,达官贵人,休沐时,都会约上三五个好友去捧捧场、消遣消遣。
身体快于脑子,回过神时,江行昱已经将舀好的燕窝粥送到了嘴里,眸底掠过一抹亮光,他不是没喝过燕窝粥,这个的味道太过独特,是他从未吃过的,让他忍不住又一口一口的往嘴里送。
独摇差一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这燕窝粥她足足熬喂了六个时辰,里面不止放了顶级的血燕,还有很多珍贵温补身体的药材,顶级花胶......等,七七八八加起来足足有二十八种食材,更不要说用她独特的熬制方式,加入了一滴她独家浓缩的配料精华。
别看才一滴,要108种珍惜的食材,调味料......等,花费最起码要百金,才能熬制一小瓶,而一小瓶也只能用不到半年,还是她很省,很省着来用,也只有给世子夫人和之耀少爷烹饪滋补身体的美食时才会加一滴。
现在每天要消耗三滴都是为了世子夫人肚子里的小主子,现在好啦,都让小主子那个没有半点心名义上的爹给吃了?
文昊突然的一句话,有些火上浇油的问道:“陶瓷罐中还有一些,世子还要吃吗?”
叶黎鸢感受到江行昱投射过来的目光,于是直接放下了白玉盏:
“世子,妾身吃好了,您慢慢享用。”
独摇的脸色都快全变黑了,吃饱,吃什么饱,自己头顶星星,身披月光的起来为世子夫人准备的早膳,只有一盏燕窝粥是她吃的,再看看桌子上,真的没剩下什么了,都被造成这样了,她真的很不想委屈了自己世子夫人和小主子。
白嬷嬷也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独摇,她垂头丧气的叹了一口气,拖着自认为有些沉重的步伐任命般的走了出去,如果能具象化,那么她的头顶此时一定顶着一片下着雨的乌云。
江行昱吃的有些饱,后知后觉的感受到有丝丝尴尬在蔓延,他只好同叶黎鸢道:
“我还有事情要忙,待有时间了再来看你。”
叶黎鸢恭顺福身行礼:“妾身恭送世子。”
那真的是半分不舍、挽留都没有,她的态度总让江行昱莫名的觉得有哪里不对,似乎她不该是这般的态度,具体哪里不对,他也没有深究,他要去清韵院找他的鱼儿!
出了青鸢院,他一想到昨天夜里自家鱼儿有可能受到的磋磨、委屈,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独自哭泣,他的心就一抽一抽的疼,他也要将她揽入怀中,亲口告诉她昨晚他是睡在软榻上的,连叶黎鸢的头发丝都没碰。
他刚到清韵院,迎面就跑出一个呜呜呜哭泣的人,卷起熟悉的香风,让他下意识的伸手去抓,结果抓了个空,不远处传来沈灵鱼的声音:
“江行昱,我告诉你,我们完了,永远都不可能了,我就没受过这样的委屈,你不但没有陪在我身边,维护我,你居然去了那女人的院子?
呵,昨夜你一定很欢愉吧,我恨你,你个渣男,三心二意的狗男人,你配不上我纯洁无暇的爱。”
说完,沈灵鱼用手胡乱的擦了一把眼泪,眼神哀伤,失望,悲痛......种种纷乱的情绪交织在一起,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转头提着裙摆就跑了。
江行昱再也顾不上进清韵院了,当即转身,大步流星的追了上去,于是,镇国公府出现了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一幅画面,沈灵鱼在前面宛如一只花蝴蝶般,翩然飞舞,哦,不是跑着,世子在后面追着。
看到这一幕的下人只是抬眼看了一眼,甚至连手中的动作,脚下的步子都未曾顿一下,什么新鲜的看多了,也就变成习以为常,半点新意都没有了,剩下的只是他们从中延伸出来的自娱自乐。
“你说这次世子要追多久呀?我记得最长的十次是在外面呆了一个月,最近的一次是半个月。”
“谁知道呢,沈姑娘的心思你别猜,猜呀也猜不明白,整个一个六月天,上一刻晴天,下一刻乌云密布,再下一刻,直接就成了狂风暴雨,而后,猝不及防的顷刻间乌云尽散晴空万里,身上被浇湿的衣物只被太阳晒干了衣角,兜头便又是瓢泼大雨,我呀,放弃了,绝不去猜。”
“你不猜呀,那只有我自己猜了,三天,不能再长了,世子马上要追上了,没出府邸呢。”
“追不上的,世子宠着呢,怕她受到一点点的伤害。”
……
于是乎
这一幕延展到了京都的街道之上,百姓们面面相觑,然后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同一个意思,在他们途经时,自觉的让出了一条道来。
“这又跑出来了?真是个“奇女子”,世子不愧是少年风流的“楷模”这爱好,这喜好,真是我等普通百姓“望尘莫及”,跑马都无法追上半分的。”
“哈哈,亏得你跑马也追不上,不然呀,这会被当猴戏中那只猴子观赏的可就是你了。”
她跑,他追,跑出了镇国公府,穿过京都繁华的街道,来到了京郊野外,沈灵鱼仿佛要挑战自己的运动极限般,一直跑,一直跑……
所谓世子的江行昱再如何,他也做不到满大街的奔跑,只能加快了步伐,也就导致了,两人之间始终有一段距离。
眼看她就跑到了悬崖边,江行昱感觉自己整颗心都悬了起来,再顾不得自己的形象,大步跑上前,嘴里还焦急的喊着:
“鱼儿,乖,我的好鱼儿,你不要冲动,站在哪里,别再向前了,危险,实在是危险,乖,你过来我这里,什么要求都可以答应你,听我解释好不好?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