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黎鸢温婉的脸上露出喜悦的笑,有些迫不及待的打开了信,很是仔细的将上面每个字都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看完,再将信纸小心仔细地折好,装回信封递还给白嬷嬷,当即吩咐道:
“你让幽若将这封信送去给我的弟弟,并带话给他,现在我们已经有了外祖家这个靠山,他读书也要劳逸结合,注意自己的身体才是。”
白嬷嬷得了吩咐就离开了,叶黎鸢则转身走到了书案前,拿出一张宣纸铺开,拿起狼毫笔,笔尖染墨,开始在纸张上写写画画,偶尔顿一下笔,眉头轻蹙进行思考。
白嬷嬷将事情安排好再次折返回来,她也已经全部画完,将图纸折好递向她:
“嬷嬷,这个你收好,是我绘制的装修图纸,咱们独摇的手艺越发得好了,最近让她研制的新品果子,点心都差不多了。
每样我都品尝过了,很是不错,她可是受师傅真传的,京都尚且还吃不到的独特滋味,我打算开一家甜味果子铺专门来卖她制作出来的这些点心,你安排一下,到时候记得给独摇发奖励。
还有一事,需要你亲自去办,我想建一家大型的纺织铺子,将外祖母给的《布匹汇总手札》、母亲给的《酿酒秘方》中的一些布匹,酒,制作出来,将这两个铺子作为暗处最大的产业,你要将这里面一些列的事情都弄好,让任何人都无法查到是我的产业。”
白嬷嬷打小就照顾她,很了解她的做事风格,不将鸡蛋放在一个篮子中,这样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做了,自家世子夫人,除了抬进镇国公府的这些嫁妆还有几十间嫁妆铺子,几千亩良田,八个庄子外,她知道的放在暗处不为外人知的产业与之相当。
其实,叶黎鸢从来都是一个给自己留足后路的人,唯有她自己知道的产业,银子,金子还有一大笔,足够她衣食无忧,富贵荣华的过一辈子了。
“好的,世子夫人,老奴都会帮你处理妥当的,您呀,安心的养胎,需要做的吩咐我们便是。”
“好,那这几个月就辛苦嬷嬷们了,哦,对了,把这份信交给芳华娘子,让她派值得信任的人送到外祖的手中。”
白嬷嬷正欲离开,她又着重交代道:
“嬷嬷,有一件事,需要你秘密进行,自今日起,大量收购棉花,同其它庄子提前签订收购今年新粮的契约,全部没有上限,越多越好,不过,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尽可能的去外地收取。”
白嬷嬷突然想到了什么,请示道:
“世子夫人我们既然要开织布坊,蚕是不是也要大肆的养起来?”
“我正要和嬷嬷你说,你先去牙行看看,是否有大型的庄子出手,最好是靠山的,这样,纺织铺和养蚕就能放在一块了。”
“行,老奴知道了。”
叶黎鸢站在原地想了想,还是唤来忘忧,帮她重新梳妆打扮了一番,带着忘忧和幽若去了一趟清韵院。
萧氏见她过来还有些意外,原本以为今晚让江行昱去她的院子,她应该这会正在好好的做准备和打扮,不过也没多问,上前迎接,牵住了她的手:“鸢儿,怎么这会过来了呀?”
“母亲,儿媳过来是想同您商量一件事。”
“哦?何事让你这般着急,说与母亲听听。”
“母亲,儿媳接到师傅传来的讯息,告知儿媳,他的老友观天象,今年冬天恐有一场天灾,所以,儿媳便想与您商量我们国公府是不是要提前做些准备。
因为父亲所掌管的十五万大军所处就在北方,如果真的冬日天灾,他们将会很艰难,再加上如遇战争,无法御寒和粮草及时供应,会让我们这边很被动。”
萧氏闻言,稍作思忖,并没有直接给她回复,而是道:
“此时,我需要与你的父亲商讨一下,才能准确的回复你,倒是你有心了,为镇国公府提前想这么多。”
“儿媳既然已经嫁入国公府,自然是与之定然是荣辱与共,要多番筹谋才是。”
“好,好,好,真是个可疼的,好啦,母亲也知道了,你且早些回去做准备,这次呀,你们俩要好好地交流感情,总能让昱儿看到你的好,不能总被狐媚子霸占着。”
当晚
青鸢院
叶黎鸢有水苏她们陪着在院中藤花架下纳凉,天色朦胧,天空一轮悬挂的弯月,周边已三四颗星星在闪烁,耳边还能听到自远处传来的声声蝉鸣,花园百花由于月光洒落,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在夜间盛开的花朵也在悄然的舒展着花苞,偶有一两只蓝光蝴蝶在花间飞舞,带来不一样的夜色,夜风微凉,夏日却让它变的分外舒服。
水苏,宁嬷嬷二人,已经不止一次将目光投射到大门处了,即便,她们现在所处的位置,距离那里还有很远,需要穿过一个抄手游廊,过两个拱门,也架不住她们等待下产生的焦灼情绪。
“莫要再看了,忘忧,伺候我洗漱准备就寝吧。”
宁嬷嬷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开口了:
“午膳后,夫人得知慕鱼院那位又因为让世子来咱们院子闹上了,这次口口声声扬言让世子与你和离,她要拿回属于她的正妻之位。
再也不要受莫名的委屈,更不要同别人分享自己的男人,夫人当即派连嬷嬷带着连翘去当着世子的面掌了她的嘴,强硬的将人带去清韵院跪着了,说世子可以宠,但不能影响到府中其他人。
世子不打算放弃,继续宠着,规矩必须学,无规矩不成方圆,没有任何人要纵容她的肆意妄为,无法无天!
这次夫人的态度是前所未有的强横,世子即便再想护着,一个孝字压下来他也无法,夫人还下了死命令,世子今晚必须来青鸢院!
世子夫人,我们要不再等等,到底,你和世子才是正儿八经的夫妻,要是长期这样下去,府中的人怕……”
“嬷嬷,莫管旁人如何,府中的庶务中馈在我的手中,母亲也将一部分下人的身契让舒嬷嬷给了我,不怕他们生出什么乱子来?
主就是主,仆就是仆,真有刺头,直接发卖了便是,至于世子,他来与不来,都不影响我们自己过自己的日子。”
说完带着忘忧她们回屋去了,洗漱好,绞干头发,换了一套舒适透气的寝衣,考虑到江行昱万一真要来呢,于是她又让忘忧给她找了一套日常化舒适的罗裙换上,头发也用一根玉簪挽起,这才莲步轻移的重新回了自己的卧房。
刚踏进屋子,目光就冷不丁地与世子那幽深的目光对上了,四目相对,气氛一度陷入到尴尬中,她朝身后的忘忧她们几人摆了摆手:
“你们先下去吧。”
随手将门带上,朝江行昱福身行礼:“世子。”旋即恭顺地道:
“不知世子这么晚来妾身这边可有什么要吩咐的?”态度摆的明明白白的,不让他有任何的机会来揣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