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灵鱼已经忍到了极限,她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直接居高临下的站在了江行昱的面前:
“你不许去,不许去,你答应我的不再碰任何女人,我现在是还不想生孩子,那样会变丑,身材也会走样,自己还没长大没做好当母亲的准备!
你也不许和其她女人有孩子,你是我的、我的,她是你母亲没错,哪个母亲也没道理逼着儿子去和不喜欢的女人睡觉,太过分了,太过分了,就没见过样的母亲,我不管,不管,你要是敢去我们就完了,你脏了我就不爱你,不要你了。”
思过斋距离清韵院很近,而她的声音又大,清晰的传入了萧氏的耳中,她从未被人这般说过,刚刚的气还没消下去,现在更是怒不可遏。
江行昱的声音紧接着传了进来:
“别闹了,你闹够了没,这是在母亲的院子,你难道还想把她气晕吗?
她是我母亲,你该好好地尊重她,鱼儿,我说了很多遍了,我爱的是你,这点不会改变,答应你的承诺我也会履行!
即便是去了青鸢院我也不会碰叶黎鸢的,相信她那般通情达理也会理解的,我和她在新婚夜那天就把话所清楚了,她只会是我名义上的世子夫人,她也不会干预打扰你和我!
这些天你也看到了,她做的很好,你每次惹到她那边,她看在我的面子上也没有责怪与你半分。”
“呵,呵,江行昱你不要太过分了,什么叫闹,我闹什么了,不是你们一直在逼我吗?
你是我一个人的男人,再是你的母亲她凭什么让我的那人去别的女人房中过夜?你新婚夜说清楚了,怎么还和她洞房了,你进了她的房间以她的手段和狐媚子劲,你觉得你自己还受控制吗?
她那样一副深解人意,温柔体贴,知情大度的女人我见了去了,虚伪,全都是伪装,为的就是博取男人的好感,一点点的攻占男人的心!
她不和我计较,她看在你的面子上,她有什么好计较的,她本来就欠我的,要不是她我至于现在地位这么的尴尬,至于还没名没份任由你母亲这样的践踏,我告诉你,我不允许,不允许你和除我之外的任何女人发生关系。”
“好,好,都听鱼儿的,行了吧,不去,我也没想真的在那过夜,但母亲都这般交代了,我不过想过去和她说清楚,母亲追责起来她也好替咱们说一些话,你这般我不去就是了,你不闹了好不好?别又气病了母亲,她的身体这半年本就弱。”
屋内的萧氏真的是被他们给气笑了,尤其是江行昱的最后一句话,她伸出手指指向门外:
“还知道我这半年身体弱,为什么弱他没点数吗?逆子,孽障,我到底做了什么孽,要不是生他时伤了身体,不能再孕育子嗣,我至于全身心都在他身上,结果我得到了什么?
为了一个狐媚子,听听,听听那狐媚的话,再看看他的阳奉阴违,还打算拉着鸢儿替他们在我这周旋,他怎么敢的,嫡妻就是这样被他对待的吗?
宠妾灭妻啊,我们镇国公府怎么就出了这么个色令智昏,将为人之本这都忘了呀,他......”
“夫人,夫人……”
屋内传来连嬷嬷焦急的声音,紧接着就是宫嬷嬷的声音:
“连翘 你赶紧去找府医来,白芷你快去青鸢院通知世子夫人。”
江行昱也顾不上自己在受罚,也不再哄站在自己面前一脸倨傲气恼的沈灵鱼,猛然站起身大步就冲进了清韵院的内屋中。
“母亲如何了?”
连嬷嬷对他这次真的是没有好态度,尤其看到身后跟进来的沈灵鱼:
“如世子所见,夫人又双叒叕一次被您和您的心尖尖给气病了,这次直接晕过去了,您是觉得气夫人还不够,所以带她进来再气一气吗?”
宫嬷嬷同样也是气到了,世子真的是越发的不像话了,炎国不仅非常忌讳宠妾灭妻,还极为的重孝道,他可倒好,身为镇国公府世子,这两样忌讳他居然都犯了?
这如果传到外面,御史第二天就会参奏圣上,他的世子位不但会被罢免,他本人将会成为反面典型再无翻身的机会,连镇国公都会受牵连。
“咱们炎国,当今陛下,最忌讳的便是宠妾灭妻,最重的便是孝道,您新婚夜便丢下世子夫人去了沈姑娘的慕鱼院?
成婚至今已有十数日,你都未曾再踏足青鸢院,未曾对世子夫人有过任何作为丈夫的行为表示,反而一直带在沈姑娘那里,使劲浑身解数哄不挺闹腾的沈姑娘?
如今,夫人不过是让你去青鸢院履行作为丈夫对妻子迟来的应尽责任,没有什么名义上的,您已经娶世子夫人入了镇国公府,同她入了洞房,她已经上了江家的族谱!
你们就是正儿八经的夫妻,任由谁也越不过去,您的荒唐行径之所以没有传到外面去,除了是夫人对您的拳拳护子之心,给府中人多次下了命令,如有人对外说半个字直接发卖了去!
还有世子夫人的和顺大度
而您对两个如此真心待您的人做了什么?一个被您无视,一个被您气晕!
如果您的所作所为传出去,被御史弹劾,圣上当如何做?您失去的不止是世子之位,您还将彻底被世人所唾弃,这是族老没无法忍受的。”
宫嬷嬷的一番话说完, 江行昱一个踉跄向后倒退了一步,是呀,他忽略了,他将最根本的忽略了,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袍朝她行了一礼:
“谢嬷嬷提醒,之前是我欠佳考虑,仗着有母亲,行事太过肆无忌惮了些,你放心,今后我会注意分寸。”
说完来到床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沈灵鱼刚刚见他在思过斋院中罚跪本就很来气,很心疼,只是碍于萧氏的威严她还不敢太造次,此时,萧氏昏迷着,她的胆子也就大了些,上前双手抱住他的胳膊将人往起拉:
“起来,起来,男人膝下有黄金,你怎么可以这么没骨气说跪就跪,即便是你的母亲也不行,她气晕了只能说气量太小了,和你有……”
“啪!”
宫嬷嬷直接上前给了她一个大嘴巴子,对着门口候着的人吩咐道:
“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还敢在叫嚣,大放厥词,不知所谓的玩意儿,给我拉去柴房,等着夫人醒来处理。”
“住手,宫嬷嬷,你是母亲身边的人,也不能越举处罚我的人,那一个耳光我便看在母亲昏迷之时暂不与你计较。”
“世子夫人!”
外面传来院中丫鬟、小厮通报的声音,随着声音落下,叶黎鸢带着宁嬷嬷,忘忧,幽若走了进来,她先是盈盈对地上跪着的江行昱行礼:
“世子。”态度依旧恭顺谦和。
在连嬷嬷、宫嬷嬷的焦急担忧目光中来到了床边,伸手给萧氏把了脉:“母亲气急攻心,一口气没喘均匀,这才晕了过去,幽若。”
幽若上前掏出一个小瓷瓶,从里面倒出了一粒乳白色的药丸,宁嬷嬷快步上前将萧氏扶了起来,将药丸喂进了萧氏的嘴中,叶黎鸢从宫嬷嬷的手中接过了温水轻柔的喂了些进她的嘴里,将药给和水顺服下去。
“连嬷嬷、宫嬷嬷,你们无需担忧,我给母亲喂了师父亲自炼制的养神丹,母亲应该很快便能苏醒来了。”
说着贴心地帮萧氏调整两个舒服的姿势,盖了一层凉毯在她的身上,这才将注意力转移到跪在地上的江行昱身上:
“世子,你快些起来,你这般跪着,母亲醒来后是会心疼的。”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你们这些刁奴有什么资格抓我,啊,拿开,拿开你们的脏手,我的千金之躯是你们这些下贱玩意儿能,唔……”
他们是奴婢,是下贱,但也不是她一个连她们身份都不如的玩意儿可以骂的。
叶黎鸢感受到整个屋子怪异的气氛,踏进来的那一刻,她不用问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不妨碍她走个流程,问上一问,看向宫嬷嬷:
“嬷嬷,这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母亲她怎么会被气晕?为何抓了沈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