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梨儿的脸色变了变,不过还是不动声色的朝她微微一点头。
“咱们仨是打小的小姐妹,我是目前唯一一个嫁人的,自是要同你们说几句掏心窝子的体己话,咱们虽自幼学习三从四德,也要有自己辨别是非的能力,不能去反抗,也要在现有的环境条件下让自己尽量过的好。
身为嫡妻,自是不用如小妾那般去讨夫君的宠爱,因为既然将人娶进门,只要是为了家族的声望,官途都是要给嫡妻该有的尊重,这对于咱们已经足够。
千万不要去奢求夫君的爱,世间男子皆薄情,他哪怕有情,还有那么多其她的女人,分下去也就不剩什么了?
一定抓稳当自己手里的,握住府中的管家权,生下嫡子,在府中的地位,一生的荣华富贵便保住了。作为正妻的更不能贪心,想要被尊重,想要府中的权力、嫡子,还要夫君的爱,贪心太多的话,先前所拥有的都将变成手中的流沙。”
陈露露和展梨儿听完,眸中满是动容,她们之所以能和叶黎鸢成为手帕交,自然是三人很多地方都有相像之处,此时,听了她这般话,她们是深深的记在了心里,也有了自己的考量。
其它的三个人还没来得及聊就被煞风景的人给打断,从进入镇国公府到现在,叶如娴这些天憋着的那口气越来越大,当看到叶黎鸢同她的小姐们低声欢谈畅聊,再想到镇国公老夫人,夫人对她的赞赏喜爱,叶如娴的火气真的再也压不住了。
刚从船上下来,她也没兴趣欣赏奇观:引蝶飞舞于百花间,上前伸手动作显得有些粗暴,力气很大的拉着叶黎鸢就走进了就近的凉亭。
一踏入凉亭她就睨着叶黎鸢:
“你,你怎么这么恶毒的,你是不是就见不惯我过的好,那日我的夫君因为圣上召进宫有紧急的公务要处理,无法陪我回门,回府后他特意给我买了喜欢吃的糕点,还送了我一只梅花簪。”
说着抬手就抚上了头上今日特意插着的那只梅花簪,叶如娴就是要同叶黎鸢炫耀,让看看自家夫君对她有多好。
哼!
不像那个江行昱心里眼里只有那个女人,怕是叶黎鸢连入他的眼都没入,这么一想,睨着她的目光中带上了鄙夷。
真的是个窝囊废,都嫁入府半个月了,外面也没听到只言片语叶黎鸢教训那个狐媚子?
是个女人就无法忍受自己的夫君全身心地宠爱另外一个女人,更不屑她这种只会去讨好两个老太婆,有什么好讨好的?
得不到夫君心的女人就是失败!
“看到没,我夫君那日回来特意给我买的,还买了我爱吃的糕点,你就是嫉妒,嫉妒我有夫君宠有夫君爱,你手上的守宫砂虽没有了,但你真的被江世子疼爱了吗?
啧,他一定是夜夜宿在他心尖尖那吧,给足了宠爱,你体会过做女人的快乐吗?
我夫君这些天可都是宿在我的房中,我们每夜都恩爱,啧,你嫉妒挑拨我们关系的方法可真卑鄙,更禁受不住推敲。”
叶黎鸢眸色变了变,只稍稍思揣就明白了其中的原由,所以也只淡淡的“哦”了一声。
被她这样的态度再次激出了火气:
“你哦,哦,哦的,有什么好哦的,你说的那个地址我去看了,里面住的确实是我夫君的表妹,除了她还有她夫君,人家是一家人,怎么就成了我夫君的外室了?
你该不会嘴硬继续诡辩说我夫君养了一男一女两个外室吧,好不好笑,这话你信吗?
他还为了我把府中四个通房丫头都打发了,你是不是更加嫉妒羡慕了,没办法呀,我即使是庶女,命也比你好!
打小父亲姨娘兄长弟弟疼宠,出嫁了婆婆夫君宠,你呢,夫君同别的女子许下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誓言,你这个嫡妻算什么?
简直太好笑,太可悲了,你不觉得你这个不被夫君承认的嫡妻,就是个笑话吗??
说实话,叶黎鸢还真没觉得,她嫁入的是镇国公府,是府中的世子夫人,得到了国公爷,老夫人,夫人的认可,世子也无权反对,态度上也是接受的?
不管江行昱说的名义上,不名义上的,她只知道事实胜于雄辩,她自己是名副其实,镇国公府内,此时,整个京都都知晓的世子夫人。
反而在自己面前叫嚣的庶子姐这个大傻子,被长信侯府穆云峰骗的团团转,才嫁入不到半个月,身边已经被他们给渗透了,想来,她在侯府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监视之下,在他们这段时间的糖衣炮弹下没少往外拿嫁妆。
叶如娴来找自己,不仅为了出气,以自己对长信侯府无利不起早,机关算尽,敲骨吸髓的行事作风来判断,是长信侯府人授意的,目的嘛,非常简单无非是想通过叶如娴与姐妹关系,来借镇国公府的东风为他们长信侯府助力。
别看江、穆两家都是勋爵府邸,镇守边疆,手中握有数十万大军,几代都是炎国守护神般存在。
长信侯上一代才拿到十万兵权,两代人下来,手中名义上是十万军权,战争损耗下来,差不多也就剩下六万。
镇国公则不同,产业根基深厚,除了朝廷发放的军饷,军资,他们也会自掏腰包来养二十万大军,战损后,还能即时补充军队损耗的人员,训练的方式更是独有的,十战八胜,打胜仗的概率非常大。
威望,名声,实力,底蕴,圣上重视的程度......各方面比对之下,相差的距离等同于一条鸿沟。
现在叶如娴是唯一能让长信侯府同镇国公府打上关系的最快捷途径。
果然
火气发泄完,叶如娴的脸色突然变的很精彩,尴尬,屈辱,纠结......能看出来的就有七八种,半晌,她干涩地道:
“咱们怎么说都是亲姐妹,娘家如何都过去了,你诋毁我夫君,恶毒的想破坏我们夫妻感情的是我大人大量也不和你计较了。
反正现在我们各自嫁入两府,想比较也没办法比了,我们夫妻和顺,你呢婆婆爱护,差不多啦,以后就互帮互助吧,你别总端着架子,咱们理应姐们荣辱与共。”
本就不亲厚更无甚感情可言,在叶府就那么大,避无可避,如今,两人各自嫁入不同的府邸,完全可以避让开来,叶黎鸢自然更不愿与她接触。
不管她亦或者她背后的长信侯府,对叶黎鸢而言都是超级大麻烦,张开大口等待将人一口吞食入腹,连根骨头都不带吐出来的深渊巨兽。
“我并无什么需要庶姐帮忙的,庶姐没有的我都有,有的我不屑有,长信侯府与镇国公府的差距,视力正常者皆可看得出来。
所以,我同样也不会帮庶姐,你我虽为同一个父亲所生,母亲则不同,嫡庶有别,并不会因为你嫁入侯府而改变。
庶姐理当谨记自己的身份,以后少来国公府为好,想拜访,以长信侯府的名义给镇国公府下帖便可,管家见了自会处理回应。”
说完她起身便离开了,因为她已经听到了不远处传来的热闹喧哗声,这样宴会是自己主导的必然不会因为任何人,任何事影响到,必须成功。
叶黎鸢刚走近就听到了人群中的讨论声。
“这里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这刚刚的那些花呢?有一盆兰花我还想再瞧上一瞧呢。”
“那些是什么嘛?太羞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