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是武将的镇国公对于江行昱这个儿子自然是有些看不上的,如果不是,大儿子伤了腿无法做世子,二儿子自由不羁爱自由,自己最为疼爱的日子是江守邺却是个庶子,无论如何这个世子之位也轮不到他的。
镇国公不得不面对现实,对江行昱的要求标准其实并不高,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让自己没想到他竟变的如此自甘堕落,已经让人大失所望了!
如今先断了江行昱在公账上支取银两,光靠他手中五个铺面,两个庄子,就不知道养着宛如吞金兽般的那个女人能多久?
其实嫡长子无法世袭公爵,国公爷最属意之人便是江守邺,不止因为他足够优秀,还因那个恣意张扬,明媚美艳的女人。
她以女儿身同自己共赴边疆,更是为救他而单枪匹马杀入敌军伏击阵被乱刀砍死,最后敌军将领为击溃他的信心,羞辱于他,更是将她挫骨扬灰,骨灰飘满了整个战场……
他们要的就是他每次上这片战场,马蹄之下踏着的都是心爱女人的骨灰,这敌军心思不可谓不恶毒,国公爷自知心里有愧,便自幼将江守邺带在身边亲自教导,监督成长。
叶黎鸢自然在加入国公府前对相关产业也了解了些,当然,不全面而已,如镇国公这般的功勋高门,产业定然不会全部都放在明面上。
她也不会觉得给的少,能拿到府中中馈,对她来说才是第一步,慢慢来,不着急,相信总有一天她能真正的成为镇国公府的当家主母,将府中的一切都抓在自己的手中。
“谢谢母亲,儿媳定当不会让您失望的。”
萧氏看她这般恭顺温婉的模样更是满意,随后给她讲了一些相关庶务和府中其它的情况。
离开清韵院带着独摇,幽若以及国公爷、萧氏给的礼物往回走,突然耳边传来丫鬟们的讨论声音。
“啊?真的,慕鱼院那位又和世子闹起来了?为什么呀?昨天夜里不才闹过吗?”
“还能为什么呀,还不是因为她知道了昨天夜里世子和咱们世子妃圆房了呀。”
“自从世子将她带回府,三天一大闹,两天一小闹的,真不知道有什么可闹的,世子那般宠着她一个人还不够吗?
而且之前世子一直为了她忤逆国公爷和夫人,唉,咱们夫人呀,多疼多宠世子爷呀,这都被他们气病过多少次了,到底怎么想的啊?”
“谁知道呢,就是不知足,心比天高,想做世子夫人呢,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还不是仗着咱们世子宠她,爱她,想拿捏世子,这样好给她正妻之位,享受荣华富贵呢,说到底就是虚荣。”
“哼,简直痴心妄想,也不看看自己只不过是一个来历不明,连身份文牒都没有的孤女,瞅着她每天那样子放浪形骸,以前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太像一个青楼妓子了,一点廉耻都不要,谁家正经女子,天天将情爱挂嘴上,每天听听她在府里都说了啥。”
“别信就是了,宣扬什么人生而为人,不分高低贵贱,人人平等,结果呢,她院子里伺候她的人也没少呀,穿的用的哪一样不是最好的?
也没见她真赏赐院里人什么的,而且我听伺候她的人说了,一切都停在嘴上,一点实际的也没有。”
最后一句话被叶黎鸢听入了耳中,若有所思的带着人离开了,也没想再停留,有关那女子的传闻她听的太多了。
不予置评,只要别犯到自己的头上,刚回自己的青鸢院,气鼓鼓的水苏就迎了上来。
“小,世子夫人你终于回来了,女婢真的是要气死了,那个女人她凭什么,正扬言让世子休了你呢,就因为昨夜世子同您圆了房?
您本来就是他三书六聘、八抬大轿迎娶进门的,而且你们也是拜过堂,现在也敬了茶,名正言顺,她一个连妾都不是的玩意儿凭什么,难道就只仗着世子的宠爱嘛?”
叶黎鸢接过她递上来的茶盏,轻抿了一口,一股茶香在空腔中蔓延开来,唇齿留香。
“好啦,有什么可气的,你要真的与她计较才是失了身份,她呀永远也越不过咱们去,刚刚婆婆已经将府里中馈交于我了,今后真的有咱们忙的,而且,她也止步于沈姑娘这个称谓了。”
“啊?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水苏因为太过好奇也顾不上生气了,叶黎鸢只是冲她淡淡一笑:“字面上的意思。”
旋即吩咐独摇:“去帮我准备午膳吧。”
正巧白嬷嬷走进来,她便一道说了:“午膳后要去给祖母敬茶,还要去大房那边拜访,有小孩子,要辛苦嬷嬷帮准备一下礼物了。”
用过午膳,叶黎鸢稍稍小憩了一会,便带着独摇,幽若,白嬷嬷出门前往菩提院。
进入院子就闻到了袅袅檀香,整个院子的布置也特别的淡雅,在这里让人能感受到一股由身到心的安宁感。
一道和蔼慈祥的声音自佛堂传来:
“进来吧。”
叶黎鸢被老夫人的贴身邢嬷嬷带进佛堂,她立马福身行礼:“孙媳给祖母问安。”
老夫人捻动着手里的佛珠,那双慈爱充满智慧的眸子朝她看来,稍稍在她身上打量了一番:
“嗯,瞅着是个不错的孩子,能在这种情况之下没有悔婚,还能嫁进来可见你是个品行端方的,倒是我那个孙子让人太过不省心了些!
还要你这个嫡妻多帮着操持些,至于那些狐媚之人,你也不必放在心上,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
说着抬起了手,叶黎鸢非常有眼力价的上前伸手将人搀扶了起来:
“祖母您慢些,孙媳定当竭心照顾好世子,处理好日常事务,更会好好地孝敬您和父亲,母亲。”
侍女小桃已经端来了茶,叶黎鸢扶着定老夫人坐在了上首,她端过茶双膝跪地,双手托举过头顶,态度谦卑恭敬:“祖母请喝茶。”
老夫人接过抿了一口便放在了一旁,看了一眼候在一旁的刑嬷嬷,她将一个托盘递向了叶黎鸢。
“这些都是我年轻时候比较喜欢的一些物件,也有从陪嫁中特意寻得适合你们年轻人的,你且收着。”说着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嗯,不错,我瞧着你这打扮就觉得鲜亮,即使嫁做人妇也还是个小姑娘,总是要打扮着些,不然夫君的心真都系在那些小狐狸身上了。
你且好生记着,这后院的女人呀,就如同那花园里的花儿,今年的这一茬看着姹紫嫣红,偶有一两株独领风骚的,可来年春日百花开时,又会出现更为吸引人目光的。
这一茬再一茬,可无论多少茬,被折下了多少株最艳丽的,总是会有枯败时,而后便会有新的插入花瓶,可正式嫡妻始终只有一个!
你呀,且看云卷云舒,打理好府中事,早些为镇国公府诞下嫡孙便可稳坐你的钓鱼台,那些说到底,再如何受宠,也不过是给男人逗趣的玩意儿,跟那笼中鸟似的,高兴时便逗上一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