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那位奇女子的事,这段时间,叶黎鸢听得真不少,她身边的小丫鬟没少在她耳边讲。
这次听来尤为不同,一时有些哑然。
想起有关于两人前世的种种,再结合此间听到的,不由让她有些钦佩两人这般胡闹的勇气,简直,太过......
也证实那位奇女子,确实与众不同。
不过,那又如何呢。
“互不相扰是最好的状态,可如果,我也不是那般好说话的。”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只要不犯到她的面前来就好。
江行昱愿意用自己的钱去养他的心尖肉,又干自己什么事,再如何特别,如何纵容,如何宠,如何随着她特立独行,归根究底,他也有所有男人的共同性,妾侍在他们那不过都是个逗趣的玩意儿。
这位逗趣的方式格外不同,新鲜了一些罢了。
叶黎鸢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和地位,她是三媒六聘、正儿八经嫁过去的嫡妻,是镇国公府的当家主母,不管是有名分的,还是没名分的,只要是江行昱的女人,都是玩意儿而已,都越不过她这个嫡妻去。
作为当家主母,她也有她的规矩、原则、底线,只要不越过去,大家各过各自日子,相安无事便好,可真的要是越雷池半步,她自也有她收拾人的法子。
陈露露和展梨儿互相对视一眼,也知道叶黎鸢这是打定了主意劝阻也无意,默契的朝自己的贴身丫鬟招了下手。
随后,两个紫檀木的大妆奁匣子就被摆放在了叶黎鸢的面前。
两人笑着一起打开了那沉甸甸的妆奁匣子,露出两面套璀璨华丽的头面,匣子真的是被装得满满当当的。
头面一套包含的物件有:一支顶簪、一对鬓钗、一对长簪、一支挑心、一枚分心、一对掩鬓、一对耳坠、一对手镯、一对戒指、花钿、小钗啄针若干对,数量越多越精致奢华。
陈露露送的是一套【赤金累丝头面】共有二十九件,其款式各不相同,此套首饰以金子为主,镶嵌各种宝石,以珍珠做点缀,特别的奢华。
展梨儿送的是一套【百宝嵌头面首饰】共有三十五件,其款式各不相同,此套首饰多以为珍珠,碧玺以及各种宝石做点缀,非常的华贵。
妆奁匣子内藏乾坤,两人再次默契的打开了暗阁,取出了置放在里面的东西,展现给叶黎鸢来看。
两人的东西几乎是一样的,两个精致的荷包,一个里面装着金豆子,金花生,金瓜子,金叶子;另一个里面装的是各种闪亮亮的宝石。
还有两叠金额为一百两的银票,每一叠都有二十张,足足每人给了两千两。
“这是我们俩给你的添妆。”
叶黎鸢看着放在自己面前的东西,眸中瞬间氤氲起一层水雾。
心里也是酸酸涩涩的。
出嫁有了她们的添妆,便不再觉得清冷孤寂,反而感觉异常的温暖。
上前,抱了她们每人一下,这是她现在唯一能表达自己真实情绪的方式。
“谢谢,露露,梨儿,有你们真好!”
“哎呀,怎么还哭鼻子了,好啦,也不全是我们啦,还有我们的娘,赶紧的收起来,我怕你姐姐再折返回来,她那攀比的尽头上来,不知道后面又如何呢。”
“是呀,你们俩这马上都要嫁人了,她还趁着在娘家这几天,正是你们俩人生最大,最重要的事,好好跟你攀比一下,要是看重了,你家周姨娘去你父亲面前一流泪,还不啥都给她们了?”
“不会,你们给的,她们不配,也不可能会给,我那父亲很要脸面的,他还真就舍不下这个脸来。”
“那就好。”
“要是真的在婆家受了委屈,我们虽然力薄却也能尽全力为你周旋。”
“谢谢,放心,为了不让你们担忧,我也不会让自己真的受委屈。”
看着面前满心为自己担忧的人,叶黎鸢也在心里告诉自己,今后,定然也是会尽自己的能力护好她们。
绝不会让这般好的她们受到任何伤害。
“露露,我同你讲的话一定要往心里去,常言道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女子嫁人等同于二次投胎,这话并非空谈。”
“好,我已经放在了心里,回去就找我娘亲谈。”
依依不舍的送别两位好友,叶黎鸢亲自将她们给的添妆放进了箱底。
一下午她这个青鸢院由着下人们迎来送往的,好不热闹,都是来给她送添妆的,叶黎鸢都让人都好生的招待着。
最让她意外的便是,她未来的婆婆,也给她送来一份添妆,出手很大方,足足有四个大木箱子,东西都是精心挑选过的。
虽然华贵却都是叶黎鸢能用到的,既然不显得太过张扬,又能很好的贴合体现她的身份,不得不说,送到了她的心里。
对这个自己未来的婆婆,叶黎鸢又增加了几分对她的好感。
傍晚时分......
用过晚膳,叶府各院的人,都派遣了一个嬷嬷将给她准备的添妆送了过来,并未做停留,因为送完她这里,还要去惜姝院送添妆。
叶黎鸢打开看了一眼,便失了兴趣,很符合叶家人的性格。
“拿下去,收起来吧。”
叶如娴的惜姝院,从下午开始便一直都很热闹,周氏娘家那边的人,陆陆续续过来送添妆,就连正在与周氏冷战的叶帷用过晚膳后都过去了一趟。
然后再派人叫叶黎鸢过去他书房谈话,她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自己这个已经被他漠视了近十年的女儿,两人彼此完全当对方不存在。
缘何,她马上要出嫁了,反而被他给想起来了。
不管如何,既然让人来喊她去书房,她也就走一遭,权当晚膳后散步了。
“父亲。”
叶黎鸢站在下首,冷漠疏离的喊了一句。
此时,叶帷正在手所画山水画的最后一笔,放下狼毫笔,目光幽深的看向她:
“这几日过的如何?成婚一应物件可都准备好了?规矩学的如何?”
叶黎鸢没有一丝一毫的动容,直觉嘲讽和恶心,为有这样的父亲而感到厌恶,从身到心的厌恶,她能很清楚的看到他眸底泛着的寒意。
“都好,父亲叫我来所为何事?如若无事我便离开了,你这几句话,相比庶姐她更需要。”
毕竟你们才是父女。
叶帷将一个盒子递向她:“这个留作你压箱底吧,到了婆家……”
叶黎鸢可没有傻到有好处不拿,哪怕她不缺,不妨碍她伸手去接,他给的才哪到哪,花了母亲那么多,还厚颜无耻的霸占了她的嫁妆。
如果不是母亲不在意,压根没将那些银钱放眼里,她会让他们给通通的给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