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陈龙归家甚晚,双亲均已入眠。
实际上,近日他特意延后回家时辰,否则,一回家,双亲总尾随其后询问孙天磊,令他不胜其烦。
老辈尚未明白孙天磊究竟是何方神圣!
唉!...
在遥远的艾斯兰德,孙天磊的身份与过往,唯有他自己心知肚明。前世,他对孙天磊施以无数机缘,然而换来的却是桂香心智失常,最终魂归九霄!
月光洒落,朱彤挺着隆起的魔法之源——孕育着未来希望的大腹,缓缓走近陈龙。“你回来了!”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疲惫与喜悦。
陈龙轻轻将手指置于唇边:“嘘,轻些,莫惊扰了父亲的安眠,否则,又将招致训诫。”
朱彤迅速颔首:“乐乐已入梦乡?”
“正沉睡于星辉之下。”
“你,身体无恙否?”陈龙关切地望向朱彤腹部。
“一切安好,只是近来小小魔法师常以足尖舞蹈于内。”
二人步入屋内,轻轻掩门。
陈龙对女儿乐乐满溢着深深的爱,踏入房中,首先便探视那静谧睡梦中的小生命。
“乐乐近日如何,是否乖巧?”
因连日奔波,陈龙鲜少归家。
“乖极了,只是总唤父归来!”
“理所应当,此乃吾亲生女,若非寻我,更待何人?”
陈龙扶朱彤坐于床榻。
朱彤问:“汝可进食矣?锅中有余,欲否,吾可温热之!”
“食毕!残羹?吾曾言,不可食用剩余之物,何故仍时尝旧味!”
朱彤面露赧色:“母至后,禁弃余食,吾于母前亦难违抗,因而”
陈龙道:“既如此,择日吾将与母商议,祈母量力而烹,若需添食,可市购少许。然,决不再食余肴,二位长者年迈,不宜食剩;乐乐尚幼,亦不宜;汝怀胎,更不可触。”
“闻汝言,家中仅汝可食余肴矣!”
陈龙微笑:“吾亦不能,何况,吾实不爱。”
二人相视而笑。
陈龙将朱彤揽入怀中:“今儿,汝怀中已茁壮成长,应不易触动胎息了吧!”
朱彤明了陈龙之意,答:“听闻,孕六月后,胎息稳固,此子再有二月即降临世间,无须忧惧触动胎息!”
实则,朱彤心中亦有所虑:陈龙何许人也,正值盛年,英姿勃发,身为一方霸主,不知几多少女少妇心向往之。若不将他体内那沸腾的火焰释放,恐外出惹下祸端,岂能容他人分沾吾之夫君!
“汝稍候,吾沐浴一番!”
朱彤点头,脸颊如染晚霞。
“孕中之汝,更显倾城之色!”陈龙步入洗浴之所,留下此言!
夜深之时,陈龙与朱彤共度良宵,晨曦初照,方才苏醒!
陈龙见朱彤枕于臂弯,安详沉睡,不禁在她柔唇轻吻一记!
“吾爱,前世吾亏欠于汝,今生必竭尽所能,不负于汝!”
陈龙亲吻朱彤,令她从梦中醒来,见陈龙凝视自己,羞涩道:“汝何以醒得如此之早?”
“今日,领地有事亟待处理,故提早苏醒。奇哉,父亲竟未如往常唤醒吾辈?”
朱彤婉儿一笑,眼中闪烁着星辰之光:“父亲大人定然不知你归来,否则,早已雷霆震怒!”
“他未唤你晨起修行吗?”
朱彤轻轻摇头,秀发如瀑布般倾泻:“母亲言,吾身负重责,晨曦不宜早起,需得休憩充沛,如此方能孕育出强大的血脉之力。父亲听闻,亦无异议。他们破晓即起,先自行用膳,待我醒来,再享佳肴。不过,与你不同,我素来勤勉,只是昨夜……修行过度劳累!”
朱彤脸颊微红,如同晚霞映照。
“修行过度?”
“正是!”
“哈哈哈哈!”
朱彤粉拳轻捶陈龙胸膛:“汝甚为狡黠!”
陈龙急忙将朱彤安置于华丽的床榻之上:“彤彤,吾需离去,近日宗门事务繁多!”
“汝不食乎?”
“无暇享用,途中寻觅些许干粮充饥!”
陈龙迅速穿戴整齐,见朱彤欲言又止,遂问道:“何事萦绕心间,直说无妨!”
“龙子,此言勿躁!”
陈龙闻言,知悉此事必涉娘家,非同小可。
若非娘家事,朱彤绝不会以如此语气相告。
“娘家之事?”
“母亲昨日传音,言及弟弟已伤愈出院,如今掌管家族商铺。”
朱彤垂首,眉宇间流露出忧虑。
“何故忧心,掌管商铺岂非美事?”
“母亲言,镇上新开一家商铺,其主不择手段,屡次挑衅,甚至大打出手,意欲吞噬我家生意。她望能扩张商铺,一举压制对手!”
“所需银两?”
“母亲言,需得巨资!”
陈龙翻开行囊,从中取出五千金币:“此乃五千金币,速速寄回!”
朱彤接过金币,轻声细语:“龙子,母亲提及,此次扩张规模宏大,所需至少五万金币!”
陈龙听罢,并未勃然大怒,缓缓说道:“彤彤,小镇商铺经营之艰难,吾深知一二。百平米铺面,月租不过百枚金币,添置货物四千足矣,况且,家中商铺尚存大量库存。”
陈龙一番话毕,朱彤沉默不语。
陈龙不会让朱彤为难,只是不愿资助那个不肖妻弟张涛。
说到底,资助岳母,他并不介怀,毕竟身为女婿,赡养岳母亦为天经地义。然而,想到辛苦挣来的金币要白白赠予那忘恩负义的妻弟,他怒火中烧。
陈龙再度从行囊中取出五千金币:“如此,应已足够?”
“足够了!”
“再无他事?若无,吾先行一步!”
陈龙正欲离去。
“龙子,母亲言,欲前来探望!”
陈龙生意再兴隆,即便对岳母心存芥蒂,也无法阻止她前来探访女儿。
“何时莅临?”
“她说,今日即至!”
“如此,银两无需邮寄,待她驾临,直接交付即可!”
“甚好!”
“吾先往宗门安排事务,待你母到来,速速通知,吾归共进晚膳!”
路上,陈龙回忆起岳母昔日种种,心中怒火难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