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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门关。

雁门关又称雁门塞,位于雁门郡东南部句注山上,相传每年春来,南雁北飞,口衔芦叶,飞到雁门盘旋半晌,直到叶落方可过关。故有雁门山者,雁飞出其间的说法

雁门山属于恒山山脉,群峰挺拔、地势险要。自建雁门塞后,更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有外壮北疆之藩卫,内固太原之锁钥之称。

天下九塞,雁门为首便是如此。

战国时期,赵国名将李牧便曾在雁门关大败南下袭扰的匈奴大军,后来秦朝名将蒙恬,前汉名将卫青、霍去病、李广等名将都在此大败匈奴。

而今,雁门太守王方退守雁门关后,便陈兵于此。

今天,雁门关外来了一支不同寻常的人马,人就百十来个,战马却有两千多匹。

大量滞留在关外等着入关的百姓,看到这支人马奔来连忙散至关外两侧让路。

“城上的人听着,某吕奉先在此,还不速速开关?”

奔涌的马队在关城下缓缓停下,一骑白马越出,吕布一拉手中马缰,白龙前蹄高高扬起,嘶鸣阵阵。

关城守将王贺正在城楼内吃茶,忽听兵卒来报,说飞将军来了。

王贺闻言,吓了一大跳,手里的茶碗啪的一声掉落地上。

吕布来了!怎么办?怎么办?

王贺急的在屋里团团转,吕布飞将之名,雁门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他身为太守麾下将领怎能不清楚,自家太守与吕布矛盾颇深,现在吕布来了,是放…还是不放呢?

若是放吕布入关,太守肯定饶不了我!可不放吕布入关,吕布也肯定饶不了我!

这可如何是好啊?

就在王贺左右为难之际,又一名兵卒急匆匆跑来,单膝跪地道:“将军,吕将军已经入关,让你滚….呃..不是,让将军快去见他!”

“吕布入关了?”

王贺目瞪口呆,不是在等乃公拿主意吗?怎么吕布就进来了?是那个竖子开的关?

兵卒点了点头道:“飞将军虎威,谁敢不听,兄弟们马上就开关了!”

“我…..”

王贺气得面色涨红,这是我的兵吗?早就姓吕了吧!

心头虽然有气,但他也只能认了,现在吕布已经入关,以太守为人,我在太守麾下肯定混不下去了,还是赶紧去抱飞将军的大腿吧!

想到这里,王贺连忙抛掉所有不满的情绪,努力做出一副喜不自禁的样子,屁颠屁颠向城下跑去。

这就是吕布,他是并北百姓心中的守护神,在并北声威无人可比,可见飞将之名,不是白叫的。

至于,雁门太守王方为何看不惯吕布?就是因为吕布在并北影响力实在太大,他麾下的兵将几乎唯吕是从。

不说以前,就看现在吕布一来,守将还没下命令开关,士兵就敢擅自给吕布开关,可见吕布在并北人民心中的地位。

历史上,吕布长安败走后,在中原东奔西跑,颠沛流离,誓死追随他的就是并州铁骑,这些人不管世人如何评价吕布,但他们从未背离吕布,因为吕布永远是他们心中的飞将军。

战神!

吕布轻松入关,关外的百姓可没有吕布这么大面子,在吕布的战马全部入关后,关门轰然关闭。

“飞将军!”

“飞将军!”

关外百姓嘶声呐喊,吕布伟岸的身躯一顿,虽然听到了,可他并不在意。在他想来,平城塞有白袍军守着,鲜卑人一时半会也杀不进来,那么关外百姓便无生命之忧;况且心头压着火的他,也没那心思去管关外百姓。

还是先找王方那老狗算账要紧。

……….

雁门关紧闭,随着时间推移,关外百姓越聚越多,已不下四五万人,任凭百姓如何在关外苦苦哀求,关门就是不开。

王方不让百姓入关,其原因和赵云夫妇猜测一样,关内五县之地人口稠密,根本就容不下那么多人,将治所阴馆,以及马邑、武州三地百姓迁入关内已经是极限。

如果王方任由另外五县百姓入关,这就会激化雁门内部矛盾,五县百姓就会这样想:凭什么阴馆三县百姓可以入关分得土地,而我们五县的人就没有?

孔夫子曾说过这么一句话,不患寡而患不均!意思就是说,不怕贫穷而怕财富分配不均。王方士族出身,熟读诗书,这个道理岂能不懂?

对于王方来说,与其让这十余万人入关来闹心,还不如眼不见为净!所以无论如何,王方也不会让雁门北部十余万百姓入关。

而王方不开关门,关外百姓也是无可奈何,只能这么眼巴巴的看着;至于掉头返回家乡?他们又害怕鲜卑人杀来,所以心中只希望王方良心发现,放他们入关。

在关外百姓眼巴巴的等待中,又过了一天,北面官道上突然奔来一支风尘仆仆的骑兵,人数也只有百余人,但个个白袍黑甲,鞍悬长刀威风凛凛,领头的是一个身长体宽的胖子,胖乎乎的脸上总挂着笑咪咪的笑容,颇具喜感。

当胖子看见雁门关外,已聚集密密麻麻的百姓时,他眼睛眯起了一条缝。心中喜滋滋道:这事儿要是办妥了,府君一高兴赏俺个将军当当,那多威风?

想到有机会当将军,他连忙挺直胸膛,让自己显得非常有气势,然后招呼百余骑慢悠悠向紧闭的关门走去。

跟在胖子后面的一人,不知道自家司马在搞什么鬼,不忘提醒道:“司马,夫人让我们告知这里的百姓,代郡愿意接纳他们,我们往关城走干甚?我们又不入关!”

“闭嘴!”

裴元绍瞪了一眼说话之人,轻喝道:“你懂啥?俺是司马,听俺的就错不了!”

“是!是!”

百骑屯长嘴上称是,心里不禁腹诽道:跟随府君最早的将领之中,如今人人都是校尉职,就你混得最差,还是个司马!

没一会儿,百骑在裴元绍的带领下来到雁门关下,关上守军自然也看到了他们,见是代郡白袍军,关上守军也没有太大反应。

这时,只听裴元绍对关上大声道:“代郡太守赵府君麾下大将裴元绍,路经此地,见关门紧闭乡民受阻,特来询问此乃何意?”

裴元绍身旁百骑屯长一听,暗道:司马真不害臊,还自称大将!

他感觉司马完全是为了找存在感,跑来这里耍威风。再联想到司马曾经不靠谱的前科,再次好言提醒道:“司马,可别忘了咱们的正事?”

心中暗道:雁门关不开,对咱们不是好事儿吗?你咋反过来帮着叫关呢?要是关门开了,百姓入关了!夫人交给咱们的任务不就泡汤了吗?

暗自叹息道:跟着裴司马,也太不靠谱了,唉~

裴元绍一脸不满地看向百骑屯长,不耐道:“陈皮子,你别打岔行不?”

“司马,俺叫陈皮,没有那子!”屯长陈皮弱弱的纠正道。

“没那子,你也是个竖子!”

裴元绍狠狠瞪陈皮一眼,警告道:“我告你别打岔,关上主事的来了!”

裴元绍仰首对关上道:“城上可是关城主将?为何阻乡民于此?还不速速开关!”

陈皮一听急了,咱们来此就是为了把这些百姓引去代郡,你倒好一个劲儿叫开关,若是关门真开了,哪咱们回去怎么交待?

陈皮马上阻止道:“司马不…”

还不待陈皮说完,裴元绍伸手抓住身旁陈皮,低声道:“俺求你别打岔行不!”

关上守将闻言,也是心头不忍,不过上头有令,他也没那胆子违背,上任守将昨天才被太守撤了职,他可不想步上任守将的后尘。只见,关上守将拱手道:“本将受令驻关,未得将令不敢开关。”

裴元绍一听眼珠急转,高声道:“未得将令?本将看你是受了王太守的令吧!”

随即语气一变,义愤填膺道:“好你个王方,身为雁门太守竟罔顾治下子民生死,有何面目牧守一方?”

裴元绍是出了名的大嗓门,被他特意这么一吼叫,周边百姓都听到是太守王方故意不放他们入关,瞬间就激起了百姓心中的不满。

“大胆,汝有何资格评驳吾家府君!”关上守将一听怒喝道。

“敢这样做?还害怕人家说吗?”

裴元绍继续展示他的大嗓门,转首对周围百姓道:“太守王方胆小如鼠,自私自利,听闻鲜卑奴来袭一兵未发,仓皇躲入雁门关,对诸位乡亲更是弃之如履;若非我家府君,听闻雁门危急出兵驰援,此刻鲜卑奴早已入境,诸位恐怕也已是鲜卑奴刀下亡魂!”

裴元绍说完,周围百姓大哗,暗道:是啊!若非白袍军驰援平城塞,鲜卑奴说不定真已经杀入雁门了,而我们被阻在雁门关外,不就是鲜卑奴刀下之鬼吗?王方狗贼,这是要害死我们啊!

这一下,让王方在关外百姓心中本就不高大的形象瞬间坍塌,很多百姓对王方破口大骂,群情激愤。

裴元绍见火候差不多了,再次大声道:“诸位乡亲,平城塞战事危急,王方又紧闭关门!一旦鲜卑奴入境,诸位恐难逃厄运呐…”

说到这里,裴元绍顿了下来,周围百姓一听,急得像鲜卑人好似杀来了一般,胆小者甚至哭了起来,一众百姓完全是心神大乱。

见很多人都被吓哭了,裴元绍心里乐开了花,装作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道:“我家府君常言上天有好生之德,不如你们往代郡去吧!我家府君仁慈,必定会接纳诸位乡亲的。”

裴元绍先是恐吓,让关外百姓陷入深深的危机感中;然后再说自家府君是仁慈之人,这样的话无路可去的百姓,就不得不向代郡进发。

“不说了!”

裴元绍装作很着急的样子,一转马头道:“去不去你们就自己考虑了哈,前线战事危急,我要去前线支援了!”

说完,领着百骑向北奔去。

看到裴元绍一溜烟儿就跑了,一众百姓再想到裴元绍最后说要去支援,一百来人都跑去支援,看来平城塞战事不容乐观啊!还是赶紧往代郡跑吧,总比在这里等死强。

于是乎,慌慌张张的数万百姓,扶老携幼向东北方向的代郡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