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正浓,阮琳已经睡下。
温庶轻手轻脚地将阮琳从自己的怀里推开,他动作极轻地从床上下来,拿着手机来到了阳台。
温庶一手扶着栏杆,一手拿着电话,眼神里闪着暗光,寒声道:“查到了?”
“那个女人叫宋晚。”对方的信号好像不是很好,说话总是断断续续的,“二少……爷,我们要……将她抓……起来吗……?”
温庶正要开口,就看到原本睡着的阮琳已经醒了,她见床上没了温庶的身影欲要起身下床寻找。
目光忽然看向阳台处的那一抹身影,阮琳出声喊道:“温庶。”
温庶轻轻嗯了一声,随后又想到自己正在打电话,他不想让别人听到阮琳的声音,随手就将电话掐了。
而电话那边的人没有听到阮琳的声音,刚才温庶说的那个嗯,对方就以为是温庶让他将宋晚抓起来。
于是他便开始打电话吩咐了下去,让手下的人务必尽快将宋晚抓起来交给温庶。
温庶快步走到床前直接脱了鞋子就上了床,“时间还早,再睡会儿。”
阮琳搂着他,并没有出声询问他去阳台做了什么。
温庶却道:“贾渊知道我来京北了,想约我见见。”
阮琳知道贾渊是温庶唯一交心的朋友,她吻上了温庶冰凉的嘴唇,“我陪你去。”
温庶出言拒绝,“你跟战野的订婚宴没几天了,若是这个时候还分心陪我难免会让阮长河有所察觉。今晚过后你就不要来找我了,等你跟战野订完婚再来,我就在西子湾等你。”
“温庶,你真好。”阮琳主动调情,房间里的温度一升再升。
最终直到天色渐明,两人才舍得结束。
阮琳被温庶抱着去了浴室,温庶亲自替她洗去身上的污浊,看她累极的模样温庶一脸心疼。
“都怪我自制力太差了,不然也不会累着你了。”温庶吻着她的眉眼,“以后不会了。”
阮琳哼唧道:“累着我愿意,你若是不行我才不要你。”
温庶见她这么说,只能无奈地笑笑。
收拾好一切,阮琳便开车离开了。
阮琳走后,温庶脸上的柔情荡然无存,只剩下一脸的冰冷。
他在心里对着阮琳道歉,只怕是这一次他不能再听阮琳的话了。
想到温家,温庶的眼里是浓浓的恨意。
他恨温家,更恨温远山。
所以他要毁掉温家,毁掉温远山一心堆砌起来的心血。
温庶浑身被一股阴冷的气息所笼罩,许久过后才将浑身的气息收敛起来。
时间一晃,距离战野跟阮琳的订婚宴还剩下三天的时间。
而宋晚自那次跟战野吵架不欢而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再见过他,白风遥跟她说战野因为在筹备订婚宴的事情,一直住在老宅。
宋晚听后只淡淡哦了一声,随后便回了房间。
关上房门的那一瞬间,眼泪却不争气地落了下来。
宋晚擦干眼泪,努力在脸上堆起微笑,“哭什么?再过几天就可以离开这里了,应该高兴才是。”
“我要笑……我要笑……”宋晚越是如此,哭得越是厉害。
宋晚爱着战野这么多年,战野这两个字已经如同黏皮沾骨一般,跟宋晚的骨血融合在了一起。如今想要将这两个字剔除,就好比剔骨取肉一般让她痛苦不堪。
可是那又怎样?她跟战野终究没有未来。
宋晚不可能一辈子都待在琥珀山庄,而她也绝不允许自己的孩子成为一个没有名分的私生子。
宋晚在房间里任由自己放肆地哭着,仿佛是为了宣泄自己心中这么多年的不甘和委屈,宋晚哭得喉咙都干了,眼睛也肿了,直到哭累了靠在门框上睡了过去。
醒来后已是深夜,距离战野订婚的时间又近了一点。
宋晚起身上床,不让自己再去想他,竟然也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宋晚准备出去透透气。
也因着这段时间战野不在,宋晚也短暂地恢复了人身自由。
她跟徐童约好一块儿去逛逛街,白风遥原本担心她一个人外出不方便,便准备送她过去。
宋晚知道他今天有两场手术要做,不想浪费他救命之人的时间,便出声拒绝了。
虽然琥珀山庄落座于京北市红相山的半山腰上,但是也能打到网约车,因此宋晚并不担心下不了山。
白风遥想想也是,如今战野已经将手机还给了宋晚,也不用担心她出行不便,于是他也没有再坚持提前开车离开了。
白风遥走后没多久,宋晚叫的网约车也到了。
司机见她上车就崩着一张脸也不敢吭声,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惹了宋晚不快,自己这网约车的声音就做到头了。
毕竟前几天他有个做网约车的朋友,就是因为拉了个有钱人家的少爷,不小心说错了话直接被人家打成了残疾,至今都没有得到任何赔偿。
司机一路战战兢兢地终于将宋晚送到了目的地,结果宋晚人都没下车,直接被劫车了。
宋晚看着硬上车的三人,心里震惊的同时又有些害怕,她不知道对方是不是战老爷子派来解决她的。
于是宋晚准备强装镇定地下车,谁知对方直接喊出了她的名字,随即又道:“你若是不想无辜的人受牵连,就老老实实跟我们走一趟吧。”
网约车司机听后就差点给宋晚跪下了,他哀求道:“这位小姐麻烦你跟他们走吧,我上有老下有小禁不起折腾,若是我死了,他们就成了孤儿寡母了,我不能死啊,这位小姐,您就当大发慈悲行不行?”
宋晚到底是于心不忍,下了车跟他们走了。
司机在他们下车后,油门一踩车子直接一个百米冲刺差点飞了出去。
宋晚被他们带上一辆面包车,她被绑上了双手,蒙上了双眼。
感受到车子在颠簸,宋晚猜测他们应该带她出了主城区。
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车子才停了下来。
宋晚也被他们推搡着下了车,顾及到肚子里的孩子,宋晚冷言道:“我自己会走。”
为首之人也没有为难她,让她自己走在了前面。
好在路上全是平坦的石子路,以至于宋晚就算蒙着眼也能走得平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