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王爷其人,人如其名,陆战雄,战胜枭雄,他便是战神。
听说肖氏一族被灭以后,祁国的军权很大一部分落在了陆战雄的身上,他也不负老皇帝球期望,把周围的疆土治理的十分顺遂。
按理说这种儿子应该很得皇帝喜爱,但是皇帝却对他不咸不淡。这位王爷唯一不好的,就是杀气太重,嗜血残暴,成天主张用暴力扩土封疆,有时候甚至连皇帝的命令都不听,擅作主张。
听说这位王爷有一次征讨一个边陲小国,明明对方已经降服,他还是屠灭了一个城才肯罢手。所以人们私下里传这位王爷是天上的煞星下凡,杀人也只是为了图乐。
难怪陆惊蛰要让人把清水村围起来,遇上陆战雄这种人,指不定就要拿这村子寻乐。
“他来做什么?你不是说他在京城吗?”皇帝不知道为什么,把陆战雄从边疆调回了京城,陆战雄便一直在京城王府里住着。
陆惊蛰的黑眸沉下:“当然是来杀我的。”
三王爷和那江延联手,一直在找那件他们认为在他身上的东西,前几日京城变故,陆战雄可能已经等不及了,所以亲自来取了。
陈鸢回头看了看连箭头上的翎羽都差点插进墙里的箭,不由得一阵恶寒。
这家伙八成是个像李元霸一样天生神力的怪胎,能有这本事,难怪能在战场上骁勇善战呢。
“其实,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陈鸢看着陆惊蛰的样子“他们到底为什么非揪着你不放?你是一个废王,连封号都没有,还被发配到这边陲之地,按理说皇位之争最没有威胁的就是你,他们到底为什么追到这里也要找到你?”
陈鸢的聪明,从来都能让陆惊蛰吃惊,她看的很透彻,一下子就抓到了重点。
陆惊蛰看着那些在黑暗之中来回穿梭走动的人影,侧脸的阴影投下一片暗淡:“为了一件东西……”
一件东西?什么东西?为了这件东西,他们穷追不舍地追到了这个地方?
陈鸢本以为要她问陆惊蛰才会说,谁知道陆惊蛰忽然低声说:“那东西,是虎符。”
“啥?虎符?是那个能调动兵权的虎符吗?”陈鸢抓了抓脑袋,心说不是吧,电视里的东西还真有啊,要不要这么狗血,虎符皇帝不自己看好怎么到处乱丢啊。
这种乡野山村,有听过虎符这东西的人就不多,何况是还知道虎符是调动兵权的信物。陆惊蛰不由得对陈鸢刮目相看,她比他想象的可知道的多。
陈鸢也觉得自己表现的知道的太多了,打了个哈哈:“那……那东西怎么会在你手上?”
陆惊蛰蹙紧眉头,盯着沉沉的夜色:“根本就不在我手上!”
“嗯?那他们为什么追着你跑?”
“当年我外公身为护国大将,兵权自然在他手上,虎符也一直由肖家保管。肖家被灭门之后,虎符便下落不明,许多人想了许多法子都没能找到。”他露出一个自嘲一样的笑容“肖家被灭门,唯一能算得上有联系的便是我这个外孙了,他们自然认为,虎符会在我手上。”
听说古代虎符有两块,每一块就是国家的一半兵权,只要有虎符在手,便能调动兵力。可以想象,假如得到一块,便有可能倾覆政权,也难怪那三王爷和江延死咬着陆惊蛰不放了。
不过陈鸢倒是相信陆惊蛰是真的没有虎符,否则他也不用缩在这边陲小镇这么久,大可以用虎符号令三军,掀翻天下。
肖氏灭门的时候,这东西到底落在了谁手上?陆惊蛰不知道,别人也不知道,可他们却不肯轻易放过他,这可真是冤枉。
正在说话间,陈鸢听到耳边破风之声大作,全凭下意识一侧头,一道凌厉无比的劲风就擦着她耳边过去了。
陆惊蛰在那一瞬间已经出手想要阻拦,但手也只触到那箭的一个侧边,顿时被划出一道伤口。
陈鸢惊魂未定,暗骂这陆战雄真是个王八蛋,就知道搞这些偷袭。
“你怎么样?”陈鸢掰着陆惊蛰的手看他的伤口。
陆惊蛰看了看手掌:“无妨,我这位皇兄还算磊落,没在箭上喂毒。”
兴许不是因为磊落,是因为想让他活着好逼问虎符在哪里吧?
八宝已经从前面回来了,对陆惊蛰一作揖:“爷,已经找到三王爷的位置了,他们人马不少,看着像是三王爷身边的那支精骠骑。”
陆战雄身边的这支队伍,个个能以一敌十,跟着陆战雄浴血多年,个个都是骨子里嗜血的恶魔。
陆惊蛰扯了帕子扎住手掌:“来都来了,本王去向我的好兄长请个安。”
陈鸢有些担心陆惊蛰,他还在发烧,刚才又受了伤,怕不是那个变态三王爷的对手。
陆惊蛰轻轻捏了捏她的手:“无妨,你回去保护好子乾和冬儿,外面如此吵闹,要是见不到你,他们该害怕了。”
陈鸢抿了抿嘴唇,难为地看了看小院,又看了看陆惊蛰:“那你万事小心,千万别和那种莽夫硬拼。陈家守着的暗卫都调去保护你,我可不想再救你一回。”
“好。”陆惊蛰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听着她关切的话,心头一暖,凑近了在她眼皮上吻了吻。
看着陆惊蛰和八宝的背影,陈鸢叹了口气。
这人活的也太累了,没有一天能自由。
陆惊蛰没有把陈家外面的暗卫都调走,还留了十个守在周围,陈鸢想了想,把八宝刚才给她的剑配在身侧,随时都能拿到的地方。
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希望那个变态三王爷还有点良知,别伤害无辜的百姓。
陈鸢刚进屋,就看见屋里的蜡烛亮着,冬儿和子乾坐在炕角紧紧地挨在一起。
“子乾,冬儿,怎么了这是?”陈鸢急忙过去看他们两个。
冬儿一下扑进陈鸢怀里,小声地抽泣:“姐,你上哪去了,我们听见外面有很奇怪的声音,害怕。”
陈鸢急忙安抚他:“没事,没事,外边就是……就是有人在走夜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