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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玉舒看着归来这三人情态,头一晕,跟着脚步一个踉跄,却也勉力支撑住身子道:“这是怎么了?”

陈君豪道:“石朗叔只是脱力晕了过去,又受了些轻伤。至于石六弟……情况似乎有些不妙。”

石玉舒上前几步,急道:“怎么不妙了?你们都经历了什么?”

“别怕,他还有气在……”陈君豪安慰道,自己的声音却越来越小:“去请……大夫来……”

说罢,陈君豪眼一闭,身子径直朝前倒了下去。

石玉舒离得近,本能似的朝前接住他身躯,令他倒在自己怀中,紧跟着追问道:

“到底怎么了?陈大哥……醒醒啊!”

陈君豪呼吸粗重,显然也已经失却了意识。

“小姐!快把他们扶到屋里吧,一会我出去请大夫!”

“……绿云,我与你同去。”

……

陈君豪醒来时,已近日暮时分。

他自己已过了练体阶段,等闲刀剑再不能伤他半分,身上只一些轻伤,是他力尽而疲后为人偷袭所致。他睁开眼睛,那些细小伤口已经被人处理过。

陈君豪一晃神,依稀记得,自己昏倒时入怀的是一片温香软玉……

陈君豪从床榻上下来,只见举目间是躺在钟离府为自己安排的厢房中,身边并无人,又回忆起昨夜时的境况,想来府上人都去照看石广济的伤势了。

他来到石广济的房中,一进门看着石玉舒正躺在屋内的躺椅上小憩,床前是昏迷着的石广济与坐在床前侍奉的绿云。

绿云瞧见他来了,冲他比了个嘘声的手势,又小心翼翼提起裙摆离了房间,两人到门外说话。

“小心些,小姐为此事自责难过,忙了一天一夜都没歇下,这会刚睡了。”绿云轻声道。

“石朗叔呢,他可还好吧?”

“朗叔主要是因为毒酒作用加上力竭才会睡去,醒过来之后毒酒效力也过了。他又想帮六爷找大夫,被钟离家的人劝去回房休息了,吃了些凡修二三品的药来促进恢复。”

陈君豪眉毛一皱:“那看来众人中最要紧的果真就是石六弟了,他到底怎么样?”

“陈大爷也没瞧见六爷是怎么伤的吗?朗叔说他追出来时,面前一个黑影一闪而过,紧接着六爷就伤成这副模样了。”绿云忧心忡忡地道:

“若是寻常外伤,京城大夫也可看得,一些凡修级低品阶的疗伤药我们也好弄到手,可是这一日以来,我们已经找了十几个大夫了,大夫们都是束手无策。”

“好不容易将他胸前箭枝给拔了,六爷就是醒不过来,有大夫说了,他或是被某些仙家奇术给限制了,凡俗中的医者都医不了。”

“我来看看。”

陈君豪心一急,便又进门去看石广济。

在他心中也是十分记挂着石广济的伤势,甚至会觉得他会落单受伤,其中有一部分是自己未能及时赶到支援的责任。

这世上就是有一种人,他希望所有事情都可以尽善尽美,对于身边发生的意外和恶行深恶痛绝,愿意去承担别人或许会逃避承担的责任。

很不巧,陈君豪就是这样的人。

陈君豪又推开门,走到床前瞧石广济伤势。

石广济赤膊躺在床上,面色发黑,嘴唇上和伤口处都现出一种诡异的紫色,与此同时,四肢似是跟从着某种节奏似的时而打着颤,人却毫无意识。

箭伤射在胸膛,所幸离心脏还有几寸距离,道道紫痕从伤口处延伸开,在肌肤上四散去,竟形成了个如蜘蛛般的形态。

可怖的是箭伤下侧的那一掌,结成了个黑紫手印印在他肚腹上,打得他腹腔都陷下去近寸深度。

陈君豪一声嗟叹,当日夜深,他只匆忙看了下石广济伤情,当时未现出多少异状,却未曾想到,一夜过去,这伤竟淤结成了如此恐怖之态。

“……是谁来了?”

随着陈君豪脚步踏入,石玉舒也迷迷糊糊醒转,口中低低道。

“是我。”

“陈大哥……昨日匆匆忙忙,还未谢过你对舍弟的搭救之恩。”

石玉舒忙从椅上下来,向陈君豪施以一礼,复又看到他袍袖下露出的一节小臂用纱布包着,凝眉问道:“你的伤势可要紧吗?”

“这个时候就别拘礼了。”

陈君豪上前一步,将形容有些憔悴的石玉舒扶起,瞧见她鬓上的牡丹玉簪颜色清雅别致,细细的金边流苏坠下来更显明媚亮丽。

听到她问及自己伤势,陈君豪忙摇了摇头:“不过是些小伤,休养几天就好了。”

石玉舒面上一红:“为了我的事劳烦这么多人兴师动众,还连累了陈大哥受伤,实在是我不该。”

陈君豪听她言语间多有自责低落,便欲岔开话题:

“四大将军府同气连枝,互帮互助本是应该。该为此忏悔的可不是你啊。”

石玉舒听出他话中意在石广涛,便道:“我相信四哥总有苦衷,来日,我会亲口向他问个明白。”

陈君豪一点头,又道:“那你四哥踪迹呢?可有打探过?”

石玉舒摇摇头:“一大早便派了钟离府上人探问,天香阁早已是人去楼空。”

此话一出,陈君豪也沉默了起来。

众人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石广涛何以会背弃石家的弟妹,转而去袒护暗生风波的始作俑者,又能对自家人真的刀剑相向。

便在这时,床上躺着的石广济忽得身体剧烈瑟缩了起来,连着腹腔间那一黑紫色凹下去的掌印也是一阵翻涌。

“石六弟!”

陈君豪忙上前查探,却见石广济额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却没一点要醒来的迹象。

“六爷又冒汗了。”绿云匆匆从陈君豪身边跑过去,手里拿了帕子,坐在床前为石广济擦汗。

“从几个时辰开始就是这样,总会抽搐一会然后冒起虚汗来,却无论如何都醒不来。我给喂了好些水下去,总算一时半会渴不死。”绿云絮絮道。

石玉舒轻叹一声:“陈大哥,你是武人,见多识广,可知如今我六弟这是什么症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