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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魔手圣刀莽苍行 > 第109章 文惊四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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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石玉舒吟下这最后一句“……千万里关遥”时,满座中鸦雀无声。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登时都被石玉舒这当堂诵诗的功夫镇住。

此词上片写初春里新得了一琉璃盏,与家人在雪景下饮酒为乐,酒气引人微醺,叫人都不知道是酒香还是雪香,一片融融之态。下阙话锋陡然一转至今时今日,游子他乡借酒消愁,想起昔日家园景象,怅然万千,千里别情,叫人动容。

此词是玉舒心中感慨自己来京前后的状况对比,故而有此情抒。身为家中独女,曾经风光无限,亦有国师大儒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而今身处他乡,旧识不便相见,又遭旁人冷待……

虽不是什么难关重险,但玉舒家境殷实、文采飞扬、面貌更是容色倾城,旁人见了无不以礼相待,便是半点屈辱也没有过的,今日之挫折已经足以令她动容。

满座中亦有些离家甚远的游子,满怀憧憬抱负上京,进了京才见天高海阔,自己在这人才浩如烟海的锦阳之中,不过便如过江之鲫,早有郁郁不得志之念。听了玉舒这番此座,禁不住以袖掩面,垂垂抽涕了起来。

更多的人则是面面相觑,已被玉舒文采镇住,却不知该不该当迎和。

台上的先生亦流露出欣慰之色,微微点头,眸中亦有泪光盈盈。

“好!”

又不知是何人率先叫好击掌,随即跟出满堂喝彩,延绵不绝。

石玉舒看向那率先鼓舞之人,发现那人正是祁光曜。

待到呼声暂停歇,先生主持道:“不想九十七号出口成章,也能达到如此文采斐然的地步……看来今年的新科状元,便在你与十三号中间诞生。”

钟离清辉悄悄用手肘碰了碰四十一号,问道:“十三号是谁?”

四十一号苦笑着,低声道:“自然便是祁公子。”

祁光曜听了先生的话,摇摇头,低低道:“不敢当。”

祁光曜身边的一位郑公子,祖家就是祁家的家臣。他从小跟着祁光曜长大,曾做过祁光曜的伴读,一向对祁公子崇信有加。

他见这九十七号公子如此张扬的出了一把风头,还以为自家公子的回应只是谦逊一番,为给祁公子出一口气,便道:

“九十七号公子年轻识浅,词作虽是妙思,却是极具哀愁幽婉,于我国子学诸子听来大有折煞士气之嫌。公子远道而来至我帝都锦阳,岂不闻人外有人山外有山?相府祁氏诗书传家,家学广博,这位十三号祁氏光曜公子更是堪当光大门楣之任的少年俊才。依我十四号所见,不如便由光曜公子仍以这琉璃为题,成词一首,歌颂我锦阳盛世景象!”

郑公子虽为祁光曜附庸,但能被选为祁少的伴读,自然亦非泛泛之辈。

他这一番话说得慷慨激昂,在座男儿闻之无不心潮澎湃,意气陡生,急欲见着这二虎相斗、诗文相和的景象。

他们各个本不对玉舒之词作抱有太高的期望,因此在玉舒成词前多有嘲弄、期待却少。

但在座众人皆知祁光曜文采不凡,既已错过了对九十七号成词前的期待,对这祁公子便更是抱有极高的期望。

先生微笑道:“十三号公子,你看如何?”

祁光曜接受了身边人这么高的期待,自然骑虎难下。他面上不见惧色,自若道:

“我当尽力一试。只是我没有那九十七号公子举步成诵的本事,需得依赖笔墨记下。”

祁光曜自然也有书童跟着,那书童机灵得紧,说话之间已为祁光曜摆出笔墨来。

其实郑公子虽鼓动祁光曜与石玉舒和诗,却暗里给足了祁公子面子,只要祁公子能做成,即使略输于石玉舒所做,也能搏得众人之拥簇。

一则,锦阳本是帝都,祁公子又是土生土长的帝都人士,由他作诗称颂锦阳自可全远来学子的一番鸿愿与志气。

二则,琉璃本是华贵之物,以华贵玉饰衬华贵景象,自然更合时宜,在作诗难度上便小了很多,

先生道:“十三号公子雅兴,老夫自然该成全公子。却不知你可需要时辰准备?不如老夫继续授课,讲些我隐冬的历史旧事,待到散堂之时你再呈上。”

以祁光曜素日性情,他喜臻完美,与作诗与词赋上必定精雕细琢,以求最佳。但此刻若是祁光曜说出叫先生略让出些时间给他,倒似他颇占了九十七号公子的便宜,以他有预去攻敌所不预一般,虽合规矩,终究不免落了人话柄。

祁光曜自然也悉知这一点,摇摇头道:“我以笔墨成词,本就比九十七号慢了些,若再赊了先生的时辰,便显得祁某欺负了人去。我便当即写下吧,还请先生们稍待片刻。”

先生一捋胡须:“既然如此,我们便恭候十三号公子的佳作了。”

一时之间,祁光曜的桌上摆上了文房四宝,众人原本拘于座位上,但得了先生的允准,也都下了座,围到祁光曜身边,准备看他将写下如何诗篇。

石玉舒心道,此人是祁丞相亲戚,言行间却颇有几分正气,无怪乎能得众人拥戴。

她多年恃才孤高,难逢敌手,如今可算见到一个棋逢对手的祁光曜,可惜两人立场政见不同,否则真有些英雄相惜之感。

玉舒也没动身子,想着祁光曜那一眼激得她心神无措的精神之力,心中隐隐发愁。

大凡传承悠久之世家,总有机遇求得仙家宗门之庇护,传下术法来。石家却只有一套非至练气期不能练的《万紫心诀》,光是度过练体这道坎,却又难倒了多少人。

四十一号也未去凑祁公子的热闹,对石玉舒恭喜道:“九十七号兄一鸣惊人,小兄佩服。”

钟离清辉道:“四十一号公子,堂授已开了几个时辰,你也未对诗相和,这是何意?”

的确,这蓝衫公子四十一号生打从一开课,便是一副云淡风轻之态,偶尔对着几句值得品鉴的相喝彩,他自己却是颇为低调,未曾赋诗对词。

四十一号苦笑道:“小生前几日也是对过诗的,只可惜小生虽是锦阳人士,文才上却实在不能与祁公子、郑公子等人媲美,前几日牵强附会,得了几句嘘声,便已知自己能进入国子学纯属侥幸。哪里还敢卖弄!”

钟离清辉“哦”的一声,心里便对这四十一号生多了几分轻视。心想这四十一号虽与玉舒姐姐亲近,却实在是个无才无能之辈,料想待几年自己长成,玉舒姐姐岂还会愿意同这四十一号交际说话?

而祁公子之处,却传来不绝的赞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