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元第一时间,找到张定国。
焦虑道:“安西王,中和门外,明军已做好攻城准备。”
“末将估计,攻城战,就在这一两日之间。”
“此事,得赶紧禀报陛下,早做准备的好。”
张定国叹息一声:“陛下还在灵堂,似有悔意,此时去报,恐惹震怒。”
商元大急:“安西王,若明军攻城,咱虽兵多将广,就怕将士们心怀二念,不出死力。”
“到时候,兵败如山倒,跪之晚矣。”
轰轰轰……
轰轰轰……
轰轰轰……
突然,中和门方向,响起了巨大的、熟悉的爆炸声。
商元、张定国大恐!
“走,去灵堂。”
张定国一把提起破甲长槊,带着商元,飞速杀向皇宫内的灵堂。
张献忠也听到了爆炸声,提着楚王剑,正从灵堂出来。
张定国急忙禀报:“父王,明军攻城了。”
“奶奶的,五倍围之,十倍攻之。他二十万,咱们五十万,他崇祯小儿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攻城?”
“父皇,明军有大炮,有燧发枪,不可小觑。”张定国也顾不得那么多,直接将明军的优势告知。
张献忠冷冷一笑:“无妨,在城内,他的优势,发挥不出来。”
“狭路相逢勇者胜,他只攻一门,咱就好办。打这种仗,比的就是斗狠。朕不相信,他崇祯比朕还狠。”
张定国和商元连连点头,都很认同。他们就没见过,比张献忠还狠的人。
“张定国、商元。”张献忠突然下令。
“儿臣在。”
“末将在。”
“速率所部兵马,去守中和门。朕立马组织大军,过来支援。”
“记住,多设督战队。”
“敢退缩者,斩!”
“敢回顾者,斩!”
“敢二心者,斩!”
“不敢上前者,斩!”
“朕要尸体,塞满城门,无论明军、还是大西军,朕要所有人,进不来,也出不去。”
“儿臣遵旨。”
“末将遵旨。”
张定国、商元又被张献忠一通蛊惑,精神大振,立马冲向中和门,列阵迎敌。
轰轰轰......
此时,明军三千营十八门大明车炮,正换上实心弹,大炮平射,狂轰中和门。
抵近了轰,炮弹的威力,更大!
每一炮,都能在城墙上轰出一个印子来。
慢慢的,墙砖掉落,泥土掉落,碎石掉落,城墙开裂,灰尘弥漫......
整个中和门,在大明车炮实心弹的轰击下,瑟瑟发抖。
刘泽清、马士英所部,三万多敢死队,就列阵在大明车炮之后,随时准备出击。
戚元弼的燧发枪手,戚元辅的鸳鸯阵,也都做好了随时冲杀的准备。
李性忠、马科、王辅臣、铁木蛮的三千营中军、右哨军、左掖军骑兵部队,也都做好了骑兵入城、追亡逐北的准备。
.......
张献忠果然没有让张定国和商元失望,很快,就带着张可望、张文秀、马宝、郝承裔、高承恩、吴三省一干猛将,杀了过来。
观察一阵,张献忠立马派兵布阵。
“眉山侯。”
“末将在。”眉山侯郝承裔,立马出列。
“速率所部兵马五万人,驻守南门江桥门。不得放一人出,也不得放一人进。”
“末将遵旨。”郝承裔提起短柄大刀,立马向江桥门杀去。
......
“德阳侯。”
“末将在。”德阳侯高承恩,立马出列。
“速率所部兵马五万人,驻守北门大安门?。不得放一人出,更不得放一人进。违令者,斩!”
“末将遵旨。”高承恩立马提起长柄大刀,立马向大安门?杀去。
......
“吴三省。”
“末将在。”吴三省立马出列。
“速率五万人,驻守西门清远门。不得放一人出,也不得放一人进。”
“末将遵旨。”吴三省立马提起一杆长枪,立马向清远门杀去。
安排好一切,除了皇城禁军、大西锦衣卫,张献忠手里,足足还有三十几万兵马。
张献忠扫一眼威风凛凛、虎背熊腰的四大义子,信心百倍。
“张可望。”
“儿臣在。”
“率八万兵马,在营中休整,为总预备队。没有朕的命令,不管发生任何事情,都不许出击。”
“儿臣遵命。”
张可望提起黑铁枪,猛然转身,带一众亲兵,冲回军营。
“张定国、张文秀、马宝。”
“儿臣在。”
三大义子,齐齐出列。
“朕听着,崇祯小儿,今日非得把这城墙轰塌不可。”
“既然他想进来,那么,咱们父子,就跟他过过招。”
“朕给你们,各八万大军,分为三部。”
“今儿,咱就跟他玩一场车轮战。三部兵马,每部顶两个时辰。两个时辰之后,退下来休息,换另一部上。”
“朕已决定,要跟明军对子,一换一、二换一、甚至三换一,朕都愿意。”
“朕倒要看看,这些明军,究竟是不是铁打的。”
“儿臣遵旨。”张定国、张文秀、马宝三大义子,大声领命。
张定国再次提起破甲长槊,带着龙韬侯商元,冲向前方。
张定国将八万大军,又分作四部。一部四万人,为弓弩手,在城门内侧,围成一个扇形,随时准备放箭。
另一部四万人,又给分作四队,每队一万人,轮番冲击,时间为两炷香。时间一到,撤下来,换另一队上,可随时保持最强战力。
张定国和商元,带着督战队,守在后面。既能观战战局,又能处决逃兵。
整个大西军,顿时变成一架庞大的战争机器。
......
部署好一切,张献忠突然看向工部尚书王应龙。
“王尚书,大船,可曾备好?”
王应龙点点头:“陛下,臣早遵皇命,把成都府的战船、商船、民船都收拢了来。现在,共有各类船只1000余艘。”
“府库金银,臣已遵陛下旨意,全部装订到木头之上,又将木头钉成木筏。可拴在大船之后,顺江而下,全部带走。”
“如此,船运将士、家眷、劲步小子一百万人,应该没问题。”
“只是,仓库如山粮草,恐怕运不了多少!”
张献忠冷冷一笑:“呵呵......四五十万的家眷,带着打仗,东奔西跑,说出去就是个笑话。”
随即,转头看向窦民望和刘侨,又露出恐怖的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