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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娥姁混迹政治圈多年,但在技术上对操作一点没忘记。

她飞快拆卸庞杂的主机,外面的战火纷飞无法搅扰她分毫。

她的手比外科医生的手还要稳,精准找到最重要的两样东西——芯片和储存器。

相当于波伏娃的心脏和大脑,有了它们,波伏娃永远不会死。

“智灵体,接住!”大吼一声,声音盖过炮火。

她举起衣服包住的两样物品,想要扔向远处的智灵体。

她曾经也在学校参加标枪运动,扔的又远又准。

助跑两下,她刚准备出手,身体突然轻盈起来。

她往下一看,扛着她的竟然是西西莉亚,旁边还跟着一只小狗。

“阿卷,你真是最厉害的小狗,还真找到了!冲啊,吴语杉还在等我们!”

“嗷——汪——”

吕娥姁大喊:“你们来这里做什么!这里马上就要被销毁了,快抱着芯片离开!”

“别动!很烦。”西西莉亚的脚步丝毫没有放慢,“个人英雄主义电影看多了吧,那是男人们喜欢的。

英雌们可不吃这一套,他们想凸显自己的高光,我们只想让同伴尽可能活下来。”

“可是我怎么能算你们的同伴,我......”

“我说是就是,废话真的太多了,让你跟男人单独待两天就老实了。”

夸嚓——砰——

在她们身后,巨大的量子计算机被坍塌的屋顶砸碎了。

“看到了吗?刚刚要不是我,你就是被埋在下面的命运。”

“汪——”

吕娥姁小声说:“谢谢,可是我真的用过女人的血。”

“这种账等战争结束再跟你算,”她把吕娥姁和阿卷扔进驾驶舱,“我不会开这种车,波伏娃陷入沉睡,你快把我送到前线去支援她们!”

吕娥姁深深看她一眼,毫不犹豫踩下油门:“抱紧那只狗,老娘开车可是很猛的!”

纳米城外,亚里士多德穿着古罗马长袍,一头卷发站在数吨重的巨石像前,高举联邦旗帜。

他的身后是千军万马——无数激光炮、物理爆破弹、双道打击导弹、火箭筒......

还有统一颜色的智灵体和数千名操作这些武器的人类。

令人眼花缭乱,但可以确定,这些武器能在瞬间毁天灭地。

“疯了。”这是女人们的评价。

她们身穿颜色不一的衣服、废弃物改装的盔甲、不同的手持武器和颜色不一的智灵体。

大部分智灵体,都是家政类的——男人们喜欢将祂们性化,用以满足自己无良的下半身癖好。

这群家政智灵体,没有强有力的武器,大多数都以速度和反应为卖点。

只有五千左右的战斗智灵体,曾经是用来看守监狱的。

但她们有近四十万的同胞,除了老人和小孩,几乎所有的女人都出动了。

一些从事技术岗位或是身体强健的老人,也自发加入队伍。

她们知道导弹一旦飞到头顶,这几十万人顷刻间就会灰飞烟灭。

但她们依然来了,抱着必死的决心。

吴语杉站在一个智灵体的肩膀上,人造台风吹向她,但她稳如泰山。

“阉猪们,有本事就别用新型武器,看看你们能不能打赢我们!”

扛着锄头、兵工铲、砍刀的女人笑了,调笑地吹着口哨,她们的吊儿郎当很快被广播到男人的棱镜里。

孟程朱语重心长道:“千防万防还是来到了这一天,但有什么必要呢,我们本可以和平相处。”

“呸,”玲子吐出一口唾沫,“目标不一的和平,需要一方妥协迁就才能建立,我们妥协够久了,别给脸不要脸。”

她们没有佩戴棱镜,看不清男人的表情。

但奥古斯丁的声音还是传达到每个人耳中:“当人上人不好吗?我的家族已经当了两千年的人上人。

这里很多男人的家里都是,你们也可以是。

我们承诺,只要你们放下武器,我们愿意将光速湾打造成硅晶谷一样的欧派田园。”

正在擦刀的西西莉亚将手中的刀甩了过去。

刀在空中旋转了数圈,精准插进了巨石的上方。

“看到了吗,我们要的是整片大陆,而不是靠你们施舍来的小小安定。”

西西莉亚朝他们倒置小指。

亚里士多德还在充当吉祥物,他一动不动地叫骂:“你们这群女人太贪婪、太有野心了!”

韩福己问一旁的金锤:“这是在cos什么名画吧?”

金锤说:“是学让那·达尔克的,只是学得不伦不类。”

“谁?”身边几人同时发出疑问。

金锤解释道:“男人常说的圣女贞德,她是真正军事统帅,多次扭转逆风的战争局面,名叫让那·达尔克。

却在死后被中译为‘圣女贞德’,这四个字说的不是一个战士,是一个贞节牌坊。”

舒婴说:“这是孟程朱这样的男人的老手段了,时时刻刻不在教化女性。

要是不说,谁能想到‘圣女贞德’是一个英勇无畏的战士呢?不过这也是他们要的效果罢了。”

舒然沉默地递给妈妈一袋东药,舒婴看了女儿一眼,仰头喝下。

玲子总结道:“如果有人提出翻译不妥,还会有很多女男跳出来说我们太敏感。

明明就是她们太钝感!钝感力强真的是好事吗?女人不就是在这种虚浮的表面下一步步失权的吗!

就是我们从前那一点点的钝感力,造成了女人今天的局面,成为男人的阶下囚或是床上用品。

这真的是女人们甘心看到的吗!”

她很气愤,以至于流下眼泪。

身后很多女人低下头去。

玲子骂的对,是她们一点点把权力让渡出去,一点点自我欺骗自我安慰,甘愿成为食物。

好在,还剩最后一次机会,要是输了,就当她们活该吧。

“孟程朱,你让舒家人抢走我的宗主之位、联合我前夫和弟弟把我关进监狱时,怎么不说自己有野心呢?”

舒婴的声音突然放大数倍,回荡在人造布景的每一个角落。

她在用内功。

舒然没有阻止妈妈,只是在她身下举着手,以便随时接住她。

孟程朱瞳孔放大,随即恢复伪善:“舒儿,你的内功居然还在。”

“你他爹的东方种猪,叫我娘的大名!”这是舒家法定继承人舒然,第一次说脏话。

她浑身畅快。

舒婴低头看了女儿一眼,继续说道:“你难道忘记找我治疗生殖障碍的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