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勒亚,”西西莉亚问,“那些药物的原材料你是怎么弄到手的?”
弥勒亚狡黠一笑:“这就要靠乔治家族的苏珊了,她可是我最好的朋友,家里是做武器供应的,搞到这些东西还是很容易的。”
西西莉亚看向格雷斯,格雷斯的原名,就叫格雷斯.乔治。
但格雷斯恍若未闻,对她来说,乔治家族的人早就与她无关了。
她只是淡淡说道:“让苏珊小心一点,不要被发现,乔治家族的人都是混蛋。”
弥勒亚望着格雷斯:“格雷斯阿姨,其实,苏珊跟我提过您,她说她很崇敬您的勇气和智慧。”
见格雷斯没有说话,她换了个姿势,“对了,我们家族和乔治家族也又很多人感染了瘟疫,已经派人去请瘟疫医生了。”
很显然,说的是吴语杉她们。
西西莉亚问:“有什么是我们能够帮上忙的?她们人手不足。”
弥勒亚说:“放心,她们正在训练王宫中的侍女,我远远看见现在王宫外的守卫都是女人,只是男人们眼瞎看不出来。”
西西莉亚完全信任她的同伴,她点点头:“看来,我们要加快为平民接种的速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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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语杉将乔治公爵带到国王的房间外,一股恶臭迎面扑来。
六十七岁的乔治公爵捂住鼻子:“怎么会这样严重?不是已经好转了吗?”
面具下的吴语杉压低声音开口:“陛下因伤心内阁大臣的死亡伤心过度,导致身心受损,但瘟疫已经好转,您要进去看看吗?”
房间里发出恐怖的“嗬嗬”声,那是国王的求救。
乔治公爵翘起灰白的胡子,很有绅士风度地向房间的方向行了最高礼仪。
“我就不去打扰陛下休息了,请各位医生务必去我家中帮忙赶走瘟疫。”
男人间的友情不是弥足珍贵吗?他们不是素来以忠心来标榜自己吗?
怎么公爵连房间都不敢踏入?
他可是继王储后最高爵位的人,他手上的财富堪比国库。
吴语杉在心中哂笑,看样子,他们一点儿“君臣一心”的概念都没有。
“请问公爵大人,城中那些流言要如何处置,这对我们治病有很大的影响。
很多人都挤在教堂前祈求耶稣的帮助,但这种情况下,是最容易传播瘟疫的。”
乔治公爵沉吟一会儿,开口道:“请阁下放心,我会派人驱散这群无知之徒。
至于那些宣传瘟疫的海报,我认为有留下的必要,不过恶意挑起公众恐惧的,我会将她们统统处决。”
面具下的吴语杉勾勾唇角:“感谢您的理解,公爵,但您的决策还有他人知晓吗?如果传播出去,只怕会打草惊蛇。”
乔治公爵愣了一下,喊着苏珊的名字,转身快速离去。
吴语杉走进恶臭的房间,对天花板上的凯莉说:“别玩儿了,快去告诉西西莉亚她们,该转移阵地了。”
凯莉恋恋不舍地从窗户爬走,她的确没玩够——每天晚上,她都会在无法翻身的国王对面,也就是天花板上变换成各种姿态,以达到吓唬他的目的。
刚刚“嗬嗬”的求救声,也就是这个原因。
吴语杉将面具摘下,走到镜子前仔细观摩自己的身体,长高很多,也壮了很多。
现在的体重大概有154磅,身高也长到了5.7英尺,也就是1.75米。
她想起刚来时那个瘦弱的原身女孩儿,喃喃开口:“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方面的委屈。”
吴语杉在黑羽袍下贴身穿了盔甲和护臂,她担心此去会有危险。
乔治公爵,掌握了全国的武器。
如果直接杀了他,格雷斯会责怪自己吗?
吴语杉套上面具,和白雪一起坐上了去往公爵家的马车。
路途中,她们看见肆虐的鼠疫就如龙卷风般,路上都是还未来得及焚化的死尸。
除开已经烧掉的大教堂,剩下两座教堂门口也有很多流民。
白雪问车夫:“教堂为何不开门接收难民?‘上帝’不是常怀仁爱之心吗?”
带着防毒面具的车夫说:“这可怪不了神父们,教堂中人人自危,一大批牧师和修女病倒了。”
吴语杉冷哼,你们供奉的上帝会救你们吗?
愚蠢的人类,她想起在在《灰姑娘》的故事里做的一切,如今再看到同样的事,她内心毫无波澜。
有些人不必救,她们只救值得救的人,在抗争的途中难免会有牺牲或误伤,如果不狠下心来,很难往上走。
该丢的负重要扔掉,不该发的善心不要发,这是成为一名合格君主的首要条件。
至于大同世界,该等到这里彻底成为母系社会再慢慢建立。
只要有一个男人手上有权力,真正的大同世界就不可能存在。
摇铃响起,乔治公爵亲自站在门口迎接她们。
“阁下们辛苦,请先来喝杯热茶。”六十多岁的乔治被管家扶着,依旧很有礼貌地将她们迎进去。
走进门前,吴语杉问:“您的身体如何?”
乔治手握成拳抵在嘴边咳了两声:“没事,或许是我比较幸运,暂时还没有被传染——”
他的话音刚落,吴语杉和白雪就被骑士们用长矛交叉按住后脖颈。
吴语杉和白雪咬着牙努力不让膝盖弯下:“乔治公爵,我们好心来看病,您这是什么意思?!”
乔治“呵呵”笑了两声,附身在她们中间轻声说:“两位阁下,我不是国王那个蠢货。
你们把身上的武器主动交出来,还有真正的疫苗针剂,否则我就要搜身了。”
白雪和吴语杉对望一眼,将手中的刀棍和缠在腰间的绳子全部扔到地上。
乔治冷笑:“两位......嗯,先生,你们里面穿的铠甲是做什么的?如此不相信我们?”
他在想什么,吴语杉心中门儿清,这个老吊子,想看她们惊慌失措,想看她们当众出丑。
白雪顶着长矛站直身子,她开始动手解开身上的铠甲。
先是护臂,再是护腋,接着是护喉甲......
“父亲!”一声愤怒和略显疲惫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