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收后,长生虽然没有干力气活,却来来回回在外面跑了许久,也晒黑了不少。
等庄户们将租子交上来后,长生又忙着招庄子里的人帮忙晒谷子。
前面最先买的庄子和原先府里的那个庄子,收上来的粮食最多。
至于后面买来的庄子,庄户们能靠着地里的那些粮填饱肚子也算是不错了。
因此,沈蓉便免了另外两个庄子的租子。
另外两个庄子的庄户们听到这事如何高兴自是不必多说。
长生晒粮时,让沈蓉把他以前攒下来的那些湿稻子全都拿出来,混在新稻子中一块儿晒干。
这么一来,之前堆在沈蓉空间里的粮食总算空了不少,但还是剩下了一大堆麦子。
庄子里的麦子种得很少,收成也不怎么样,沈蓉便没有跟收割稻子那样。
倒也省了不少事。
大不了以后慢慢在小院晒呗!
收了粮食,沈蓉丁点儿都没有卖,全拉进了平阳侯府。
侯府大,房子又多,收拾几座院子出来,房粮食也不错。
等长生将粮陆陆续续拉进侯府,南边发了大水的消息不知道从哪儿传了出来,弄得京城人心惶惶。
若是以前,灾祸没落在自己头上,大家自然不会在意。
可因着春天一场干旱,秋收时,不仅周边老百姓没收到什么粮,就是那些勋贵人家庄子里的粮也没收上来多少。
到时候若是朝廷征粮,京城的粮价只会更高!
勋贵人家倒是没什么,可对于那些平头百姓们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很快,沈蓉从周二夫人那听到,朝廷已经开始筹备粮钱赈灾,朝堂上正在为赈灾的事吵翻了天。
首先是银钱问题,再就是粮食,还有赈灾人选……
沈蓉听了周二夫人的话,心思微动。
长生那个倔的,空间里的稻子才清空,他又开始每天在空间里种稻子了。
没错,是每天。
空间里的地,种起来格外方便,不长草,撒种子就能活。
长生整了一大片田,每天晚上往田里撒几粒稻子,第二天晚上便长出一片稻子。
然后每天花大半个时辰收割。
每天就这么循环着,虽然长生每天都干农活,可那点儿农活对长生来说就跟那锻炼身体似的。
长生每天种着种着,也都种习惯了。
她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好。
长生虽然没说,但她知道,他是在用自己的办法证明他自己有用。
因此,哪怕空间里的稻草堆地跟山一样,沈蓉也没有阻止长生种地。
但,一辈子躲在里面种地也不是一回事。
“倩倩姐,你说我相公在这个时候若是捐钱捐粮给朝廷,皇上是不是就会让我相公袭爵了?”沈蓉沉思了片刻,终是忍不住道。
周二夫人眼睛一亮,“你这个法子倒是不错!只要你们龚家开了这个头,其他勋贵人家无论如何也要出一点儿血,这样一来,也是为皇上分忧了。”
沈蓉叹了口气,“只怕这事还要麻烦倩倩姐了。”
周二夫人白了一眼沈蓉,“我们俩还用得着这么生分?你放心,我懂妹妹的意思,这事包在我身上,保证给你办得漂漂亮亮的!”
周二夫人转眼间就想到了找谁办这事。
她是真的想帮一下沈蓉,先不说她这人如何,只说沈蓉和她一起开的铺子,每个月能给她挣那么多银子,她也改回报一二。
这跟人来往,只进不出,可是长久之道。
“那就多谢姐姐了!”
沈蓉见周二夫人一口答应下来,心里松了一口气,周二夫人能答应那么干脆,显然此事对她来说轻而易举,既然如此她受着便是。
“只是妹妹打算捐多少?也好家我心里有个数。”周二夫人看着沈蓉的神色。
京城谁不知道龚家是个破落户。
虽然她知道,这几个月沈蓉应该是整了些银子,可龚家家底到底薄了些。
先打听好沈蓉打算捐多少。
若是太少,她也不好将场面弄得太大,若是银钱多,那她就是漂漂亮亮地把事给办了。
沈蓉想了想,道:“且等我回去跟相公商量一下,具体能捐多少出去,得等到明天再详聊。”
周二夫人:“那我就等妹妹消息了。”
晚上,长生和两孩子并排坐在地头上的稻草席上吃果子。
沈蓉跟长生说起了自己的打算。
长生听了后,沉默了片刻,“这些粮能帮到别人,也是好事,只是,袭爵的事能那么容易吗?”
长生没说的是,这不就跟花钱买爵位不是一回事吗?
沈蓉默了默,“是不是不重要,得让皇上看到你,知道你,这样一来你才有机会。”
若是以前,长生脑子还没好的时候,她自是无所谓长生能不能袭爵,当不当差。
可如今长生的有自己的想法,或者说有了自己的抱负。
刚开始,她还没发现长生。
直到前天早上,平平跟长生一块去练武。
她那天醒得早,想着没什么事过去看看父子俩每天那么早都练一些什么。
平阳侯府以武起家,府中是有练武堂的。
自长生和平平开始习武后,沈蓉便将练武堂可修整了一番,给长生练武。
当沈蓉跨进练武堂时,抬眼便看到长生神色严肃,手拿着一把重枪,正耍得虎虎生威。
沈蓉看呆了。
她从没有见过这样的长生。
手持一把长枪,或刺,或挑,身姿如游龙般矫健,携着那杆长枪勇往直前。
那一刻,她好像看到了一个威风凛凛的大将军,正在跟敌人殊死搏斗。
在那一刻,沈蓉明白了,明白了如今这样的日子,并不是长生内心所想要的。
因而,在周二夫人提起江南水灾时,她才会立即想到捐钱捐粮的事。
长生听了沈蓉的话,一把将沈蓉抱在怀里。
平平和安安对视一眼,两人均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无奈。
爹爹就是这样,天天跟娘黏糊糊的,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没长大,唉!
平平挺了挺胸膛,自觉自己肩上的重任又重了几分。
镇国公府,二房正院。
周二夫人和周明朗躺在床上,也说起了捐款之事。
“龚少奶奶可说了,捐钱,捐粮都可以,听她那口气,定是不少。
你说我要是请太后姑母办个宴会怎么样?到时候我们和龚家带头捐款,到时候有了娘娘发话,就是皇上也没办法不让龚家袭爵了。”
周二夫人越想觉得自己的想法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