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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大理寺门口的事闹出来的动静不小。

圣上正因京中这场大雪压死了不少百姓,焦头难额,正找不到出气筒,没想到龚少贾就在这个时候撞到了枪口上。

龚少贾的夫人贾陈氏有没有放印子钱,一查便知。

大理寺的人可不是吃素的,事情闹出来后,当即就把事情给查清楚了。

明面上放印子钱的是陈氏,而龚少贾也表示对于枕边人干的事并不知情。

但圣上可不管这些,哪怕他不知情,一个治家不严的罪名可跑不了。

因此,在当天下朝前,龚少贾便被撸了职,而大陈氏也被发配边戍。

沈蓉从桂院一口气跑到角门。

角门处,原本守着的婆子也不知道儿去了哪儿,角门半掩着,推开门,门外是一连串杂乱无章的脚硬。

沈蓉看着外面一一片白茫茫,她这才回过神来,她一个人力量有限,得赶紧去通知其他人找孩子。

就在这时,她身后传来了一阵急切脚步声。

沈蓉回头一看,是一脸狼狈的春杏。

春杏在方脸嬷嬷离开后,越想越不对劲,然后找了个借口回来看看,没想到,还没进院子,便看到沈蓉急哄哄地往角门这边跑,她担心发生了什么事,忙追了上来。

春杏双手撑着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少夫人,是发生了什么事?”

沈蓉也顾不得为什么过了这么久,只有春杏一个人,她急忙对春杏喊道:“春杏,你快去通知府里的人,孩子被人偷走了,让他们快点来救孩子!”

喊完,沈蓉看了眼门外那个一对小小的脚印旁边那一块青色的棉撕成的布条,抬腿便跟着脚印追了过去。

她觉得那块小布条的布格外眼熟,但又一时不知道在哪儿见过!

不过,沈蓉能肯定不是平平身上的衣裳撕下来的。

沈蓉跑出巷子,果然在拐角处的那对脚印旁竟还有一块同样青色的布条。

沈蓉这下子可不会觉得这只是巧合,哪怕只有一丁点儿希望,她也要试一试,沈蓉想明白后,当即便跟了上去。

沈蓉从巷子里跑出来没多远,西府那边就有官差上门了!

不一会儿,西府那边便传来了喧闹声。

李老夫人就是在这个时候,从春杏口中得知孩子不见了,当即眼前一黑,人就晕了过去。

老夫人晕了,管家忙让人将沈连川给请过来,然后又让王庆带着府中的小厮去找孩子。

刚才沈蓉在慌忙之中,并没有说清楚,是丢了一个孩子,还是两个孩子。

在春杏这一转述下,大家也下意识认为两个孩子都丢了,包括李老夫人。

李老夫人在昏迷那一刻,肠子都悔青了。

她下手晚了!

沈连川和姚氏得知两孩子不见了,而沈蓉出府去找孩子了,两老当即脑袋晕,差点儿没站稳。

沈连川强撑着精神为李老夫人把了脉,施了针灸。

李老夫人醒来后,张口便喊管家去报官。

龚少山忙应了下来。

这时,沈连川提出一起去。

沈连川快速留下药方后,就跟着管家出门了。

大陈氏今天一大早就心神不宁的,果然,早朝刚过,一队官差就上门了。

大陈氏对于放印子钱的事,刚开始还想死不承认,直到她看到了证据,这才停止了狡辩。

龚少贾被撸了官职,大陈氏被抓,因放印子钱被圣上厌弃,而发配边戍。

当天大陈氏就被拉走了。

龚少贾怎么也没想到,在这么重要时刻,他居然被圣上撸了!

打死他也没想到啊!

这个时候,龚少贾已经对那几个下人和癞头王把孩子有没弄出来已经来不及在意了,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怎么让他重新恢复原职。

想归想,但他心里清楚,被圣上这一撸,他以后想复职,只怕这辈子无望了。

龚家早已经落魄了,空有爵位,而爵位还是东府那边的,跟他们西府没关系。

他们西府只有他当了个五品京官,他平时除了结交一些小官,着实没什么人脉,更别说还是那种在圣上跟前说得上话的那种人脉。

岳家一家子不在京中,岳父官职比他还低,压根说不上话。

大陈氏放印子钱的事一爆出来,朝堂上连个为他说话的人都没有。

因此圣上的旨意才会来得那么快,丝毫没有留一点儿余地。

龚少贾才会隐隐觉得此生他官复原职无望了。

西府老太爷受不了刺激,眼睛一闭,人便晕了过去。

这边,沈蓉跟着脚印旁边的粗布条一路追到了主路上。

路上来来回回的人比巷子子里的人多,路上的脚印已经被踩有些模糊了,幸而那条青布条一直在路上帮着沈蓉引路。

这边,马车上平平躺在马车上,手还捏着一把小剪刀,过了一会儿,他慢慢的睁开了眼。

马车里很空旷,只有平平一个人躺在里面。

他观察了一番这才慢慢地坐了起来。

他摸了摸脑袋,这才想起来刚才发生了什么!

有人要抓他们!

平平想明白后,轻轻地把马车窗户的帘子掀开一条缝。

平平这一看,立马就激动了。

他这一看虽没看到有来救他的人,倒是看到了那高高的城墙。

平平觉得在城门口求救是个逃脱的机会。

眼看着马车就要来到城门下,她想也不想从窗户翻了出来,一双小手紧紧的扒在窗户边沿只等,马车停下,他就立马跳车逃跑。

小柱子跟在马车不远处,看到马车侧边的窗户上突然翻出来一个孩子。

他定睛一看,不是平平还能是谁?

小柱子想也不想忙追了上。

小柱子看到了。那么其他进出城门的人也看到了马车里突然爬出来一个孩子,纷纷都忍不住喊了起来。

“哎!车夫,你家孩子翻出来了!”

“哎呦!孩子掉下来了,掉下来了!”

“这马车里的人,孩子都翻出来了,怎么都不知道!喂!孩子掉下来啦!”

这会儿城门口附近慢悠悠地马车有不少,再加上进出的百姓,城门口里外实在是吵闹,百姓的话癞头王听得不大真切。

只是,癞头王倒是听到大家的惊呼声,他忙伸着脖子往四处看了看,见大家不是在看他,而是看他身后的位置。

癞头王便以为那些人是在讨论他后面的马车,因此并没在意,他也更想不到一个被迷晕二三岁的孩子,居然会突然醒过来,还会从窗户翻出来。

小柱子听到大家议论时,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就怕那人一回头看到平平正挂在马车的窗户外面。

小柱子担心小孩子力气小,随时会脱力,他几乎是用跑的,在即将路过马车时,他快速将挂在马车上的平平一把抱了下来,转身就要跑。

癞头王突然回头,大喊一声:“偷孩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