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宇川:“你在里面待好了,千万别动哈。”
何倩已经顾不上回复何宇川了,她集中精力听着门外的动静。
敲门声很响,原本还在熟睡的女人终于停下了猪一样的呼噜声,从床上下来开了门。
女人问:“谁啊?”
门外的人:“开门!”
对了,这才是上次那个女孩的声音。
何倩听到女人很鸡贼地快速编了个自己是客房经理的理由,卑躬屈膝地说自己是进来给女孩修马桶的。
她低头给何宇川发了一句:“你不在这听听真是可惜了。”
女人听起来语气相当卑微,一遍一遍点头哈腰对门外的女孩道歉。
她刚好就站在衣柜前面,何倩透过门缝终于看清楚了她的样子。
门外的女孩听起来还是和上次一样的娇气,先是对着女人颐指气使,后来一听到马桶坏了,立马就扭头走了。
何倩在心里冷笑:一个优秀的演员和一个暴躁的笨蛋。
随后,她听到女人开始走来走去,收拾东西、铺床、去浴室擦地上的水……做完这一切她又开始给秦嵩打电话。
何倩仔细听着女人快速给秦嵩交代刚才发生的情况。
她这才知道,秦嵩和那个南方女孩并没有分手,他是瞒着那个女孩又跟这个女人好上了。
现在看来,南方女孩并不接受女人的存在,所以女人一直在演戏和撒谎;但这女人可以接受南方女孩的存在,所以她可以心平气和地跟秦嵩交流情况,商量对策。
这两个女性很明显就是何宇川说的那两种类型——一个图情,一个图钱。
何宇川说过,如果想在离婚的时候让秦嵩净身出户,图情的女人还好解决一些,可以借坡下驴,利用对方上门逼婚成为完美受害者……而图钱的女人则比较难搞。
何倩瞬间明白何宇川为什么会作出一个这样的定论了。
衣柜外的这个女人虽然听起来既不甜美也不年轻,但她有一个优势——不把秦嵩当回事。
她没有感情,也没有情绪。
她不爱秦嵩,所以不吃秦嵩和别人的醋,且能屈能伸。
那个南方姑娘看起来张牙舞爪,本质却实在愚蠢。
而这个带着北方口音的中年妇女才是最狡猾的,她可以一辈子与何倩相安无事,同时一边拿着秦嵩的钱一边劝他“好好过日子,好好对你老婆,不要离婚”。
何倩这一下午在衣柜里被关得天昏地暗,被那个女人的呼噜声吵得想骂人。
她知道秦嵩离谱,但不知道秦嵩能如此离谱,绿帽子买一还送一。
她恨死秦嵩和这两个女人了。
现在不用何宇川劝说,她也想尽快和秦嵩离婚。
女人挂断秦嵩的电话后,又在房间反复走动着检查了两遍。
何倩从坐着又改成蹲着,用行李箱把自己挡好,身子缩成一团。
女人打开衣柜换好衣服,快速出了门。
听到关门声,何倩麻利地从衣柜里站起来推开衣柜门,将行李箱一把拽出来打开。
果然不出她所料,行李箱里满满当当全是那个南方女孩的东西。
她快速翻了翻行李箱,里面除了化妆品和护肤品,就是一些衣服,头绳,牙膏牙刷之类的玩意儿,实在是没有何宇川能放监听器或摄像头的地方。
她从行李箱里抽出一张面膜,迅速把行李箱合上放了回去。
她走进浴室,四下看了看。
那个女人把浴室收拾得很干净,垃圾桶也都清理出来了。
何倩撕开面膜包装,把袋子塞进衣服兜里,将湿漉漉的面膜扔进了垃圾桶。
紧接着她也出了门,乘电梯去了负一层。
何倩从车库走到地面上的时候,刚好看到那个女人站在路边等车。
何倩把口罩戴好,从女人旁边走过去的时候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那个女人和何倩对视了一下就继续等车了。
何倩给何宇川发消息:“小宇,出来吧,咱们走。我在地下车库出口。”
何宇川把车开到地下车库出口接上了何倩。
何宇川:“什么情况?讲讲!”
何倩突然扭头看着何宇川:“我给你在外面租个房子吧。现在就去找个中介机构看房,你想住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