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是四十岁左右的和蔼男人,一身干练西服,礼貌地为宋雨宁打开车门。
宋雨宁点了点头,表示感谢,“您好,您是之前联系我的徐管家?”
“是的,宋小姐。您跟我来,先生在里面。”
徐管家躬了躬身,引着宋雨宁越过大门往里走。
宋雨宁边走边用余光打量,石家的宅院看起来是有些年头的老建筑,栽种了好些观赏的花树,低调沉稳,整体保存得还不错,就是来往的佣人不多,显得有些冷清。
大概察觉宋雨宁的疑惑,徐管家笑了笑,“先生喜静,院子里只留了必要的佣人。”
宋雨宁点点头,顺便拍了拍客户的彩虹屁,“石先生这样的大人物,生活竟如此简朴,真是难得。”
穿过好几个院落,终于到了院子正厅,然而石衡风的状态,却没有宋雨宁想象的那么好。
他坐在轮椅上,一身朴素的丝质唐装,面色有些发黄,虽然气场仍带着几分过往的威严肃穆,但一眼便能看出疲惫的病态。
见到徐管家,他眼神稍微动了动,
“谁来了。”
徐管家让出位置,同他介绍,“先生,这是羊城那边疗养院的负责人,宋雨宁,宋小姐。”
石衡风抬眼,面前的女人精致的面容,忽然在脑中晃了一下,似在哪儿见过一般。
“宋……宋……嘶……”
只见他一边默念着,突然眉头一皱,扶着头部痛苦呻吟起来……
徐管家见状连忙上前询问,一边招呼旁边的佣人拿药。
“哎哟,先生,没事吧……那个……小田,赶紧去把先生的药拿过来。”
佣人匆忙出去将药拿来,又给石衡风服下,石衡风扶着脑袋,额头青筋暴起,看着十分痛苦,过了好一会儿,才稍微缓过来。
只是相较于先前还算清明的神态,那双犀利的眼神忽而变得空洞了起来。
他抬头呆呆望着宋雨宁,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忽然来了一句,“老婆?你,你回来了……”
宋雨宁被他这话吓了一跳。
心说这石先生是怎么个情况。
不过仔细一看,又觉着石先生这话又不像是在对着自己说,反而像透过自己在看其他人。
老婆?这石先生是不是忽然记忆错乱,将自己认错了。
她有些疑惑地看徐管家一眼。
徐管家苦笑着,无奈摇摇头。
后又拍拍石衡风的手,说道,“先生,这位是疗养院的负责人,不是夫人。”
石衡风充耳不闻,依旧盯着宋雨宁,口中还连连念叨着,“老婆,你现在才舍得来看我么……这么久了……这么久……”
徐管家知道石衡风是病症忽然又发作了,连忙让佣人将他推回里间,有些不好意思地跟宋雨宁道歉。
“宋小姐,抱歉,先生他似乎状态不太好……他的病相信您应该也看过资料。”
宋雨宁望着石衡风的方向,顿了顿,道,“没关系,我看过病历的。不过,徐管家,其实我有个疑问。”
“您说。”
“我瞧石先生,按理来说应该还没到这个病高发的年纪,怎么看着,情况似乎不是很好?他是不是之前脑部受过什么创伤?”
“这……这我倒是不太清楚,得问问先生之前的医生。”
“自我跟着先生起,他的身体一向都还不错,也就两年前不知怎么,忽然就发病了。刚开始就是老不记事儿,到后面情况就越来越不好。”
“……您是一直跟着石先生的?”
“不是……是先生出国后,我才开始跟在先生身边。”
宋雨宁恍然大悟,“哦哦,我还以为您一直跟着石先生呢。”
“对了,那石先生的妻子……”
徐管家叹了口气,“夫人很早就去世了,我也没有见过。”
“这样……石先生现在的情况,今天这事儿怕是一时半会谈不成,需要先征得客户或者客户家属的同意,我们疗养院那边才能接过去。”
“唉,本来这几天先生的状态都还行的,不知今天怎么又忽然发病了。”
宋雨宁安慰道,“没事,徐管家,等石先生好些了我再过来也行,距离也不远。”
徐管家想了想,也只能这样,于是说道,“那就辛苦你了,宋小姐。”
“过几天我看先生的情况再约个时间,顺便让我们家少爷也回来一趟吧。儿女在,总归好些。”
宋雨宁点点头,“可以的,家属在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