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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流萤怎样了?”

扫了眼周围,没发现机甲少女后,白羽向着艾利欧问道。

不感知,太累,太痛,不想动。

“她很好,只是晕了过去,而且吸收一部分丰饶材料,因为治疗失熵症亏空的部分生命得到补充,应该能再续几年的命。”

话题突然沉重起来了。

不过白羽突然想到了什么,一番尝试无果后,便停下了「时游」的权柄。

无法赋予,除了将她整个人时间停下以外,并不能精确的减缓她某个状态。

或者是失熵症情况特殊,一般的手段没法逆转存在的消失,这是属于先天因为基因实验而诞生,所产生的缺陷。

甚至可能有关灵魂的缺陷,普通的更换肉体根本没用。

他罕见的沉默了,看着昏迷的少女,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抿着唇,最后只能化作一阵叹息,在她的枕边留下了一束永不凋零的花,以及一个小型的黑色匣子。

最后,他在房间的桌子上留下了一封信,看着桌子上的水晶球,不知道该写什么。

他记得这个水晶球,那是施耐德送给她的,说小姑娘就喜欢这个。

之后他打听过了,这东西除了是他开拓时期得到的宝物以外,还是他为数不多没有封存,可见对其有多宝贝。

而且这个艾拉萨之泪可不是什么婆婆做的,制作这东西的工艺已经失传了,全宇宙现在算上他手里的,只有五个存货。

而且能印出心中的遗憾,受到很多富豪的追捧,一价难求,是相当珍贵的玩具,市值十亿信用点。

毕竟一个玩具,又不是宝石,值钱的都是工艺。

通过忆质的简单运用,他对桌上的水晶球施展,看见了寄存其中的一幕幕记忆。

只有两幅画面,第一幅是一辆行驶在银河中的列车,通过意念放大,可以看见列车里来来往往的人,嘻笑打闹,好不热闹。

只是他们的脸白羽看不清,只有其中一节的房间特别清晰。

房间干净整洁,倒是墙壁上贴满了各个星球的资料,像是侦探电影中那样,贴在了一个白板上,上面还有他特意购买的吸铁石。

一些相当老旧的明星海报贴的到处都是,甚至床头都有一张。

以及角落里一个装满东西的纸箱子,一看就充满了回忆的样子。

而水晶球中的施耐德,则是坐在房间的窗沿边,书写着对未来向往。

如果做成光锥的话……就叫……魂牵梦萦的彼方。

第二幅画则是一片沙漠,远处还有着存在于虚空之中的浮空城市,群星化作流光刺破天际,照亮了夜晚,这是独属于星空美好。

少女与笑着的青年坐在沙地上,只不过青年的眼睛有些沧桑,看上去不像同龄,反而更像是一位老人。

萨尔索图吗?

当时的自己是这样吗?

白羽笑了笑,书写着自己给予流萤的信件。

他不反对流萤跟随星核猎手,多看看这个世界。

如果是命运为了针对他,而对这个女孩做出多么丧心病狂的举动都不为过,那也只有艾利欧可以略微保护她一二了。

他不会限制对方的自由,无论如何也都不应该如此。

洋洋洒洒写下书信,封好后,在水晶球里留下了自己的画面,随即转身离开了房间。

最后一眼便够了,他们彼此都有自己的路。

不过是旅程相互交汇了一段距离,白羽的前方过于危险,而她的路,也该自己走了。

离开房间,发现其余一众星核猎手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整个飞船上只有他与艾利欧一人一猫。

“我说,都是这么过命的交情了,你也应该给我透透底了吧?”

白羽瘫坐在沙发上,顺手抄起一旁的艾利欧撸了起来,一切都是如此自然。

世界破破烂烂,猫猫缝缝补补。

“现如今我也不应该瞒着你了,这一次的行为,我没看到结局。”

艾利欧也不反抗,因为现在他心情相当的低沉。

“那是自然,你是命运的奴隶,自然能看到的都是祂给你看的。”

白羽停下手中的东西,他怕在撸下去,对方的大脑会停止思考。

毕竟猫对比人来说,头要小不少,对摇晃感与接触感应该更加敏感才对。

“是啊,明明我早就知道,也一直有所防备,但祂亲自下场的那一刻,我才知道所谓的准备有多么渺小。”

他很难过如果自己能谨慎一些,在看见进入仓库那一刻时,更快一些,或者说让卡芙卡对空港的控制更好一些,又或者先布局,灭了耶佩拉,一切应该都会有所改变。

“银河太大了,你永远也测算不到意外的发生。”

白羽稍微安慰了他一下,随即话语一顿,将他举了起来,一人一猫相互对视着彼此,似乎都在确认着内心的信息。

“你……应该不是「终末」的信徒吧?”

艾利欧点头

“所谓命途,是你所行的道路,「终末」不会有行者,因为这一刻祂还没有诞生。”

“而我的一切行为,也称不上是为了末日,只是在末日之前,做到一切我所能布置的最好而已。”

白羽洒然一笑。

“是啊,我早该想到,第一个就应该来找你的。”

说罢,他将艾利欧抱入怀中,通过频率将自己的一部分意识注入,化作特定频率融入艾利欧体内。

“接下来是意识的交流,我不知道这样做命运会不会察觉,但我只问一件事”

“四天之心,是不是在你这?”

意识空间内艾利欧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随即退出了意识空间。

时间很短,为了制造这一刻,他将「听心」开到最大,「遗忘」对着周遭最大化凝聚,「存护」全力压榨下凝聚成一个覆盖两人的护罩,甚至连「时游」的减速都用了出来。

顶着重伤之躯也要这么做,为的就是确定这件事。

艾利欧的提示明显了,但他还是希望对方亲口告诉他。

因为「听心」对于艾利欧,并没有用。

能够免疫「听心」的存在,哪怕是在令使级别中,很少有人能做到。

纵使是专攻记忆的令使,哪怕存在,也不能完全控制自己的思想,就连「智识」的完全控脑也无法控制深层想法。

然而就是这样苛刻的要求下,艾利欧做到了。

“收起「听心」吧,别忘了我和伊徳莉拉的关系。”

见对方不和自己在意识空间里唠嗑,反而选择出来,看样子是要将事情挑明了。

面对白羽求知的视线,他无奈叹气道

“好吧,不过这件事也确实没有隐瞒的必要。”

“因为我能看见命运的能力,本身就是命运对我的一种补偿与限制。”

“我是目前这条命途唯一的行者,也是目前为止,这条道上走的最远的存在,四天之柱计划最后的执行者。”

“我是,「开拓」的令使”

“也是最有可能,成为第二任「开拓」星神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