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受伤了?”
谢南书拉过穆云峥受伤的右手,一脸的愧疚:“王爷已经为臣妾受过两次伤了,臣妾真是罪该万死。”
“你确实有罪。”
穆云峥伸手将谢南书圈进怀里:“一声不吭就离开瑾王府,还特意甩掉孤安排保护你的暗卫,你自己说,你这该当何罪?”
劫后余生,谢南书此时对穆云峥满心满眼都是感激。
他回抱住穆云峥,把脸贴在穆云峥的颈窝,声音透着前所未有柔软:“玉荛知错了,玉荛再不敢了。”
回应谢南书的,是穆云峥更加收紧的拥抱。
谢南书心里突然有种酸酸的感觉弥漫上来。
确认瑾王对玉荛是真心的喜欢,自己应该高兴才对啊,可自己现在这个心态是怎么回事呢?
想到玉荛,谢南书心里突地一紧。
穆云峥不会和玉荛碰面了吧?
如果碰到了,那现在有两个玉荛,这替嫁一事,岂不是就露馅了?
谢南书抬起头,端详着穆云峥的表情:“王爷,您的手怎么受伤的?您是怎么找到臣妾的?”
听到谢南书这么问,穆云峥将抱着他的手臂放松些。
他站直身体,正视着谢南书,目光上下打量起谢南书的五官。
谢南书被穆云峥看得心里发毛,掌心和后背同时冒了汗。
他心里紧张地不得了,回视着穆云峥的目光,满是小心翼翼。
“王、王爷,”谢南书艰难地扯出个笑容,开口问道,“臣妾脸上,是有什么东西么?您、您为什么这样看着臣妾?”
被谢南书这么一问,穆云峥笑了。
这笑意自眼底,扩散到嘴角眉梢,谢南书看得出来,穆云峥此刻的心情突然变好了,而且是非常非常好。
穆云峥看着自己的目光,是前所未有的温柔与缱绻,那满腔的情意,仿佛都要溢出来了。
谢南书有些微微发愣,他不明白眼前这是个什么情况,只好不再说话,以不变应万变。
“爱妃,”穆云峥抬手抚上谢南书的脸庞,游动的指尖,都好似在写着柔情蜜意,“孤能得你,此生再无所求。”
他突然抬起谢南书的下巴,低头就压了下来。
唇上辗转吮吻的触感,让谢南书一时不知作何反应。
他不明白穆云峥到底怎么了,怎么说着说着,突然就开始这般。
嘴角破裂处传来细微的痛感,但谢南书不敢反抗。眼下的情况,说明他替嫁一事,还没曝光,这让他心里稍稍安稳了下来。
穆云峥应是太过高兴,他这般情绪外露,是极少发生的。
谢南书不敢忤逆,只好配合着微微回吻。
谁知他这一回应,竟让穆云峥更加激动,抱着他腰的手臂更加用力。
贴得更近,谢南书明确感受到了穆云峥的意图。
他只好顺从地张开嘴,任由穆云峥探入舌尖进来,追逐自己的。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谢南书竟没了新婚之夜那般的抗拒。
似乎与穆云峥拥吻,也不是不能接受。
谢南书想,也许是因为这是第二次了吧。
毕竟一回生,二回熟。
嗯,如果穆云峥的手,能不在自己后背上乱摸就更好了。
随着穆云峥上到甲板时,谢南书就看到甲板上一片混乱与狼藉。
好在,打斗已经结束了。
船上的水手和仆从俱被捆得个结实。
邓威上前行礼,向穆云峥汇报战况。
“启禀王爷,方家商船上共计混入七人。之前他们戴着人皮面具,所以属下二次筛查才看出来。属下无能,这七人中,跑了四个,余下三个,已经服毒自戕了。”
谢南书一听,心里顿时一紧,不自觉地插嘴道:“那个女的呢?那个女的也死了么?”
“回侧妃,属下失职,让她跑了。”
邓威低头:“不过,请侧妃放心,她受伤不轻,属下已经派人去追了。”
“侧妃放心,”蒋青也开口道:“她敢冒充您刺杀王爷,属下们就算追查到天涯海角,也一定会将她抓回来。”
冒充?
谢南书反应了过来。
对,那名女子应该不是玉荛,她是冒充的。
刚才邓威说,那几名歹人都戴着人皮面具,那个女子应该也是。
而她的人皮面具过于逼真,自己一时没分辨出来,竟然从头到尾都在误认为她是玉荛。
谢南书转头拉过穆云峥的手:“王爷,您这伤,是她、她冒充臣妾刺伤的?”
“是。”穆云峥回握他,“爱妃放心,我的手,不妨事。”
谢南书想了想,又问道:“王爷,您是怎么认出那人不是臣妾的?”
“那人左耳后,有一颗红色的小痣,你的耳后,并没有。”
是,玉荛的耳后,也是没有的。
这么说,那人是戴了人皮面具,那人不是玉荛,这太好了!
谢南书顿时感觉心里一松,身体也同时跟着泄了力,晃了两晃。
穆云峥连忙将他拥进怀里:“我送你回战船上休息吧。”
谢南书点点头,刚想迈步,就被穆云峥一个打横抱起,往船头走去。
这次,谢南书没有吓得去搂紧穆云峥的脖子,他已经知道了,穆云峥一定会将自己抱得很稳,绝不会摔了自己。
他将头靠进穆云峥的颈间,闭上了眼睛。
可他没敢入睡,虽然他已经又困又累到了极点。
上了麒麟战船,进了穆云峥的房间,麒麟近卫就送来了干净的衣服、食物和水。
“爱妃,这衣服是我的,战船上没有女子的衣服,你只能将就一下了。”穆云峥将衣服放在床头,“我去安置一下方家商船,你吃完东西早点休息。”
穆云峥在谢南书额头落下一吻就走了。
不用找借口支走他再换衣服,谢南书心里松了口气。
他划上门闩,换上了穆云峥的衣裤。
穆云峥的衣服要大一些,谢南书穿在身上有些空荡,倒是不用再想办法去垫假胸了。
那个肚兜里的棉花已经湿透了,也不能再用。
谢南书将其和换下的湿衣服包裹在一起,打算带回王府去。
换好衣服,谢南书又将自己的头发散开,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男性化。
一切收拾妥当,他打开门,问向门口站岗的护卫:“我的那位朋友呢?他现在在哪里?有没有醒过来?”
护卫低头行礼:“回侧妃,您的朋友正在军医舱, 是否醒来,属下不知。”
谢南书点点头:“那就劳烦你带我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