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面露鄙视之色,心想就这身手还想跟我斗,我当年打过多少架,揍过多少人,区区一把椅子而已。
他看好了椅子砸下来的路径,脚下一蹬,就准备在刘光天砸到自己之前,直接蹿到他面前,既能避开椅子,又能出其不意地接近刘光天。
只要自己靠近,反掌之间就能把他给收拾掉。
但傻柱有一点没料到,或者说是秦怀茹的遭遇让他怒火上头,忘记了自己已经不是以前那个身强力壮,打遍全院无敌手的战神了。
他的膝盖受过伤,现在连快走两步都难受,正常走路还一瘸一拐的呢,早已经没法像以前一样灵活迅捷了。
他本来是要在椅子砸下来以前贴近刘光天,结果左腿膝盖一疼,动作慢了好几拍,变成了正对着砸下来的椅子冲上去了。
他这对着椅子的这一蹿,把刘光天吓了一跳,心想这什么打法,傻柱不会以为自己是钢筋铁骨,还想硬接我这一下吧。
不过反正已经砸出去了,刘光天也不管那么多了。
傻柱暗暗叫苦,哪能想到关键时刻,膝盖拖了后腿,他只能在千钧一发之际,将手上的瓷瓶举起来挡在身前,侧着肩,偏着脑袋,跟椅子一头撞上。
在房子外面围观的众人目睹了傻柱的举动。
他们全都缩着脖子,眯着眼睛,不敢直视。
突然,一阵喀嚓、哐当、乒乒砰砰的声响。
众人再次睁开眼睛,只见傻柱手中的瓷瓶已被椅子砸成了两半。
他的头上也被砸出了一个口子,鲜血顺着脸颊流下。
傻柱对面的刘光天连同椅子一起被撞翻在地。
刘光天仰面朝天,断了一条腿的椅子压在他身上。
此时,刘光天正挣扎着想要爬起来。
但是,被他砸中的傻柱比他动作更快。
傻柱一个箭步上前,踩在椅子上,让刘光天无法起身。
傻柱活动了一下左手,擦了擦头上的伤口。
刚才椅子主要砸在了他的左肩和上臂,头部也受到了轻微的撞击。
由于判断失误加上头部的伤口,傻柱变得更加愤怒。
他看着惊恐的刘光天,冷笑着抬起脚,狠狠地踹在了刘光天的脸上。
刘光天吐出一口血,捂着脸,弓着身子,防备着傻柱。
傻柱还想继续踹刘光天,突然听到外面的围观邻居们发出惊呼。
还有人喊道:“小心!”
傻柱意识到情况不妙,忘记了刘海中的存在。
他一边转过头去观察刘海中,一边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想要拉开距离。
不幸的是,这一步导致了他的不幸。
刘海中刚才躲在房间的一角,看到刘光天用椅子砸傻柱,心里还暗自高兴。
没想到傻柱像一头野猪一样,直接将刘光天撞翻在地。
虽然看起来傻柱也受了伤,但似乎并无大碍。
果然,傻柱接下来就像踢皮球一样,继续踹刘光天。
刘海中急了,虽然他生气时会打刘光天兄弟,但毕竟刘光天是他的儿子。
他可以打,但傻柱不能打。
更何况,傻柱打完刘光天后,肯定会回头打他。
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
正好,刘光天砸傻柱的时候,椅子腿断了一根,掉在了刘海中身边。
这根椅子腿的末端还带着两根钉子,锋利的钉子头在灯光下闪着寒光。
刘海中此刻也顾不得其他,捡起椅子腿就朝傻柱挥去。
但刘海中比傻柱更冷静,没有完全失去理智。
他用椅子腿的中间部分对准傻柱,但傻柱却倒霉透顶。
他意识到刘海中要攻击自己,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
结果,原本应该砸在他腿上的椅子腿中部,变成了椅子腿的末端。
傻柱的动作太快,刘海中也来不及收手。
带着钉子的椅子腿末端……
傻柱的左腿膝盖被砸中,原本受过伤的膝盖在这次受伤中失去了部分髌骨和外侧踝骨的保护,导致两颗钉子深深刺入。在屋外众人的尖叫和惊呼声中,刘海中颤抖地放开了手,傻柱则一骨碌爬了起来,双手颤抖地看着傻柱。傻柱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低头看着自己腿上的椅子腿,剧烈的疼痛让他的脑仁都在跳动。他缓缓转头看向惊恐的刘海中,忽然一咬牙,猛地扑向刘海中,手上拎着的半截瓷瓶刺在了刘海中的大肚子上。瓷瓶被椅子砸成了两截,断口全是裂开的碎裂瓷片,犬牙交错,仿佛一根根尖刺。傻柱含恨出手,刘海中滚来滚去又把棉袄给滚敞开了,半截瓷瓶噗吡一声,居然直直的插在刘海中肚子上了。鲜血瞬间浸了出来,染红了刘海中的白衬衣。门外的邻居们和刘光天兄弟、刘海中老伴一起惊叫了起来。刘海中双手搂着那半截瓷瓶,踉跄的往后退,砰的一下撞在了墙上,浑身发软,顺着墙面就滑了下去,倚着墙坐在地板上,长嚎了起来。傻柱捅了刘海中后,自己也摔倒在地上,看了看刘海中,忽然一闭眼,昏了过去。屋子外边围观的邻居们喊起来了,有的说“不好啦,刘海中把傻柱杀啦”,有的说“傻柱把刘海中杀了”。刘海中坐在地上,惊恐中带着股无语,他看着一旁没有动静的傻柱,又看看自己肚子上的瓷瓶,感觉眼前越来越黯,最后脑袋一偏,昏了过去。邻居们愣了一下,又喊了起来。刘光天兄弟,刘海中老伴儿都慌了,连滚带爬的跑到刘海中身边,跳着脚,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围观的邻居里面有机灵的赶紧跑到了冉小山家门前,砰砰砰的敲门,让冉队长出来管管。冉小山正给何雨水按摩呢,随着何雨水肚子越来越大,她也越来越容易感到累,冉小山跟秦京茹经常帮她按摩,缓解疲劳。
冉小山根本就不想插手傻柱和刘海中之间的纠纷。
正准备开口拒绝,却听到外面邻居焦急的声音。
“傻柱和刘海中两人都下了狠手。”
“一个捅膝盖,一个捅肚子。”
“现在两人都昏过去了,还在流血。”
“如果不管他们,他们可能真的就死了。”
“冉队长,你是保卫科的,这件事你来处理一下。”
冉小山听了这话,皱起了眉头。
没想到这两个人竟然闹到了这种地步。
而且邻居说得也有道理。
他不能不管。
冉小山抬头看了看何雨水。
何雨水对他笑了笑。
“去看看吧,虽然我现在还恨傻柱。”
“但也不想他真的就这么死了。”
之前傻柱为了秦怀茹拿何雨水威胁冉小山。
何雨水知道后,气得饭都少吃了两顿。
现在听说傻柱只是腿受伤,知道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
对她来说,只要傻柱没死,就不算什么大事。
所以她现在还能笑得出来。
她推了推冉小山:“看看他有多惨,回来告诉我。”
“让我也开心一下。”
冉小山无语。
“好吧,我去看看。”
他起身开门,走了出去。
来到刘海中家门前。
刘海中一家围在地上的两位。
正在犯愁。
刘光天对刘光福抱怨。
“爸这下手也太狠了。”
“如果真弄死了傻柱,他可得蹲大牢。”
刘光福看着刘海中,一脸苦涩地开口。
“哥,你还给傻柱说话?”
“你没看到爸的肚子都被捅了。”
“说起来就怪你,谁让你拿椅子砸傻柱的。”
“如果你不动椅子,那椅子腿也不会掉下来。”
“爸也不会拿这玩意儿打傻柱。”
“激怒了傻柱这个疯子。”
刘光天没想到这也能怪到自己身上。
他瞪起了眼睛。
“你要这么说,那还是得怪爸。”
“他不批斗秦怀茹,傻柱也不会上门来。”
刘光福撇着嘴。
“哥,咱们今天不也参加了批斗大会吗。”
刘光天撇嘴:“爸带头的。”
刘海中的老伴儿淌着眼泪。
一推两人。
“你们还有闲工夫吵嘴,这该怎么办?”
正在这时候,冉小山进来了。
看着刘海中家这乱七八糟的状态。
“够热闹的啊。”
他走到傻柱身边,看了看他的腿。
“啧啧。这么狠。”
“这腿八成是废了。”
他用侦查术仔细观察了傻柱的状态。
脉搏有点微弱,呼吸急促。
眼皮微不可察地在颤抖。
看来虽然有点失血过多。
但并没有真的晕过去。
这小子估计是捅完刘海中就害怕了。
他正在装晕,真是个狡猾的家伙。
他微微一笑,也不揭穿他。
又转过头去检查刘海中的情况。
这次他真的晕过去了。
冉小山仔细检查了他的肚子。
心里有了数。
他伸手轻轻一抽,将半截瓷瓶抽了出来。
果然,正如侦查术所显示的那样。
瓷瓶的前端虽然锋利,但很短。
再加上刘海中身上还穿着衬衫和秋衣。
瓷瓶的尖端最多只能刺入刘海中的肚皮五毫米。
一般人的肚皮厚度至少有五毫米到十五毫米。
除非是那种特别瘦弱到营养不良的人。
才会薄于五毫米。
刘海中在四合院里也算是最胖的几个人之一。
冉小山估计他的肚子至少有十五毫米厚。
所以傻柱这一刺,最多只能算是皮外伤。
只是刘海中看到自己肚子上流了很多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