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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隆的雷鸣激荡着狂舞的暴雪,暗哑的天幕下,披甲少年四肢伏地,身子极有规律的起伏着,并传出阵阵沉闷的声响,其周身缠绕的猩红雾气令人望而生畏,心惊胆颤。

倏地,一道惊雷忽然劈下,直中那雾气,而后狂风呼啸,这雾气竟是忽明忽暗起来,又是数道惊雷劈下,这雾气终是消散。

“成功了,只是提升并没有那么大啊!”

细细查探了一番身体,刘昭发现炼化十数只雪兔的精血得到的提升反而不如第一次。

“体修一道,果然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干的不错。”

熊墨仁轻拍了下刘昭的肩膀,沉声道:

“能以无境杀死十数头低阶欲魔兽,很了不起,可出手太慢,我问你,明明有杀死对方的力量,为何不直接使用?”

“我……”

刘昭哑然,他竟是想不到该说什么。

“不知道原因,那我来告诉你,你,在心底并不承认自己的力量,你在厌恶它,逃避它。”

熊墨仁的语气很是平淡,刘昭却不自觉的低下了头,他知道对方说的很对,在他的心底始终抗拒着成为体修,毕竟这条路并不算正确。

熊墨仁何等眼力,一眼便瞧出刘昭的犹豫,不过他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规劝。

“既然做出了选择,那就不要犹豫,走吧,该带你们去见见真正的驻地了。”

说罢,自怀中掏出一枚令牌,那令牌由金属打造,通体暗金,正面写着骁虎军军卒熊墨仁,背面则是镂刻一只下山猛虎。

熊墨仁运起命格之力,那令牌当即射出一道金光,在众人面前形成一道门户,门户之后,隐约可见一座巨型城池。

“进去吧。”

众人依言进入,待最后一人走进,那门户消失不见,刘昭瞧着眼前足有百丈高的城墙,心头顿生好奇。

“骁虎和鹰扬不过四千人,其驻地的城墙却是按照州府来修建,不愧是修建在极北之地的城池!”

大衍的城池通常有四阶,最低阶为县,再者是州府,而后是帝都,最后是皇城,并非人们不想修建更坚固的城墙,实在是城墙承载着一方气运,不可随意建制。

刘昭继续打量,却见这座城池四周空旷,毫无阻拦,城门之上上书三个大字。

“御北城!居然是御北城!”

御北城,乃帝国边疆重城,自古以来便是抵御欲魔兽的要塞,其修建年代不可考,只知有此城在,可抵百万欲魔兽。

“没想到骁虎与鹰扬竟是此城守军!若是效力此地,也不枉为武夫!”

御北城的故事在帝国流传了太久太久,陪伴刘昭幼时入睡的便是这座城。

“相传御北城身处群山之间,隔绝数十万里,怎会在这广阔的雪原之上?”

“好奇吗。”

熊墨仁看出众人的疑惑,解释道:

“最初的御北城并不在这儿,就像传说中那样建在群山之间,可那是几千年前的事,几乎每一纪帝星,都会开疆拓土,今日,御北城便来到了这极北之地,他日,御北城说不定会建在更远的地方。

好了,城门不是我们能去的地方,咱们从那边走。”

熊墨仁领着众人来到城墙一处角落,又是掏出令牌,城墙上便打开了一道小门,众人进入,那门又是闭上,又听得一阵轰鸣声后,门开了,此时众人才发现他们竟是来到了城墙之上。

“跟我来。”

众人下了城墙,来到了一栋栋高耸的木楼前,也不知这些木料是什么,竟能挺住极北之地呼啸的风雪。

“御北城虽是驻军之地,可也有其它随军之人,至于是谁你们不必知道,也不该问,这儿,就是你们今后的住处。”

熊墨仁指着一栋约摸一丈高的木屋,然后露出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

“这里从来没有来过降娄境之下的人,更别提还是无境,所以你们只能充作民夫,每日的工作便是喂养隔壁的御兽,这份活不难干,你们会有很多闲工夫,我的建议是到处逛逛,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稍后会给你们一人一块号牌,拿着它这座城池内的大部分地方都可以去,城外不行,对了,这里不同于其它军队,是没有日常操训的,平日里见不到人也很正常。

好了,不用紧张,轻松点,骁虎和鹰扬共有四千人,每一军各有一位中郎将,两名裨将,骁虎军中郎将是咱们的老熟人,至于鹰扬军,我看你们也很熟悉。

总之,不用想太多,该修炼修炼,做好分内之事,当然,说不定会有分外之事。”

言罢,熊墨仁转身离开了此地,徒留众人面面相觑。

“百夫长他什么意思?分外之事?不会要我们出征吧?”

刘昭有些疑惑,一向寡言少语的熊墨仁,今日的话多的有些过分,而且最后那个耐人寻味的笑意,总是让他有些不舒服。

“管他那么多作甚!”

曲衡嗤笑一声,讥声道:

“这里是什么地方,四千守军全是降娄境,两位中郎将更是鹑首境,让我们出征,没人会这么蠢!再说了,百里什长的父亲是鹰扬军中郎将,梁什长父亲是骁虎军裨将,你觉得他们会让自己儿子送死吗?”

“这……倒是忘了这节。”

刘昭一愣,这才想起百里羽和梁中的来头可是不小,

“不对,只有我是个没依靠的,百夫长说这次本该去城外守军,却是来了这御北城,看来有些蹊跷啊,是要培养嫡系吗……”

刘昭不傻,他可以想到,作为两军主帅的嫡系血脉,熊墨仁从出生起便是天然的下任统帅,不过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哪怕是天命者也需要积累,修为,威望,战功,嫡系,缺一不可。

眼下,熊墨仁舞象之年踏入降娄境,千年以来也是少有,此时他差的是班底,而他们这些出身武院的学子,是他最好的选择之一。

“百里羽和梁中有军中背景,曲衡,张兴,刘晖,青沙四大家族占了两家,武馆占了一家,就连我,背后都有公子,除了雷家,青沙所有的力量都可以接触,真是好计较!”

这一瞬间,刘昭觉得有些荒唐,好像这世上将军的儿子还是将军,世家的后代还能维持世家,他这样的乡下棒子若是没有些机缘,怕只能代代在土里刨食。

“公子与我说这世上的对错很难分辨,有时候我觉得对,道理也对,律法也对,但世人不觉得对,那就不是对,我觉得错,别人觉得不错,那还是矛盾,自古以来,是非对错皆由后人评说,那当时又该如何计较呢……”

“莫要多想,先安顿下来吧。”

刘晖瞧出刘昭的不对劲,只当他是刚经历一场厮杀有些疲累,便带着他进了房间。

这栋木屋并不小,桌椅床铺一应俱全,除了略有些冷外,倒是没有其它坏处。

收拾好的刘昭自怀中取出飞讯玉牌,有心请教樊荣,终是按下了心思,反而拿出了一幅棋盘。

“这棋盘纵横皆为二八,共计三百六十一点,即三百六十一气,四者围一失其气,佯攻救之得一气,说来倒是不难,可终是不得入门,樊萱说我只知进取围杀,退敌补救,难道不该如此吗?”

正当刘昭百思不得其解之时,却是响起了几道敲门之声。

“是他?”

以刘昭的本事自是能察觉到门外之人的身份,可他很好奇,百里羽怎会这时来访。

“百里什长,请坐。”

百里羽瞧了眼桌上的棋盘,诧异道:

“你这是在修习棋艺?”

“打发时间而已,不知什长来访……”

“我有事。”

百里羽面色一正,起身行了一礼,沉声道:

“你很强,我想知道体修和寻常武夫有什么区别,或者说你是怎么解决炼化精血的风险。”

刘昭一愣,对方这是在问他的法门,要知道贸然相问此等事可是禁忌,就是刘晖也没有问及此事。

“这……我不能多说,我只能告诉你,这门法门是一位前辈所赠,那位前辈应该是鹑火境。”

“鹑火境……”

百里羽眸光微动,恍然道:

“怪不得,此等修为,创下一门法门不过信手拈来,其实我大概能猜出来,你的法门应当是借风雷之力消磨堕落之念,只是这样的法门可是不多见啊……”

刘昭不语,他将此事告知樊荣后,对方就告诉他,风雷怒即使在高阶法门中也是顶尖的,盖因它可以让一个无境顺利的借用自然之力。

自然伟力何等强大,哪怕是实沈境,也不敢直面天灾,风雷怒却能让人借用风雷之力,虽然远达不到天灾的程度,可也是罕见。

所以,樊荣最后警告刘昭,不要轻易展示风雷怒,免得引起觊觎。

“坏了!怎么忘了这遭!”

刘昭心中暗悔不已,他知道,若是百里羽强行索要,他恐怕没办法拒绝,但就这么交出去他是绝不愿意的。

“他的话,不能如此吧……”

这样想着,刘昭心中多了几分期许,平日里他和百里羽说话不多,大多时候都是在动手,可这不代表他不清楚对方的为人。

“我想要你的法门。”

百里羽淡淡的说着,一对鹰眸紧紧盯着刘昭,后者一凛,双目同样毫不相让。

“这是我的立身之本,我不会给。”

“好,那就算了,走吧,到干活的时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