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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鸣奶奶刚才被打得够呛,她捂着腰欲言又止,一副很可怜的样子。

“桃喜,我——”她张了张嘴,直接被桃喜打断:

“别误会,就是路边有小猫小狗受伤,我也不会光看不管。”

乐鸣奶奶好不容易扯出的尴尬笑意,僵在脸上。

桃喜当做没有看见,吩咐司机把乐鸣奶奶送市医院去。

对方毕竟是乐鸣的亲生奶奶,桃喜不想跟她打交道,但也不能看着她出事。

不然他们小两口之间的感情会受到影响。

还有就是,刚才乐鸣奶奶为了护着桃喜肚子里的孩子,才被撞倒。

桃喜也不是那种完全没良心的人。

只要对方不来影响自己的生活,各自安好,其他的都好说。

回到屋内,已经不见了卫舒雨的人影。

“卫姐什么时候走的?她情况怎么样?”桃喜随口问钱铃。

说起卫舒雨,钱铃神情变得沮丧,又恼火:

“顾耀那么好的人,出身不好就算了,还有这么个妈,真是!”

她有些生气的踢了脚凳子,把喝水的桃喜吓了跳。

桃喜心中咯噔一下,表面却不动声色的坐在椅子上问:

“顾耀他妈怎么惹你了?”

“让你生这么大的气?”

钱铃重重的叹口气:

“刚才你走后,顾耀来了。”

“我在门外听到,他妈还要做生意,顾耀气得跟她大吵一架。”

她缓了口气,无比惋惜道:

“顾耀一个大学生,已经是天之骄子,却被这么个妈给拖累了!”

“真是命苦!”

钱铃刚认识顾耀的时候,她对顾耀的喜欢都要溢出来。

可在得知顾耀的出身后,钱铃对顾耀的态度就冷了。

现在她又说出这番话,明显是非常抵触做生意这件事。

为此,桃喜开始正视钱铃。

桃喜是打算走在所有人前面做生意。

工作一旦开展起来,若是在钱铃这里闹出什么意外,那就得不偿失。

亡羊补牢始终都要损失,能防范的事,最好还是早点防范。

“钱铃,你最近功课怎么样?”

桃喜没有跟钱铃讨论顾耀母子,而是换了个话题。

说起学习,钱铃瞬间兴致上涨。

“昨天,帮我补课的老师让我做试卷,我得分比上次高了二十分!”

桃喜点点头:

“你每天在家里干完活才能学习,太影响你。”

“不行的话,你就去学校上学,也能尽早考上大学。”

闻言,钱铃瞬间慌了:“桃喜,你别赶我走,我攒的钱,不够上学!”

钱铃做梦都想坐进宽敞的教室,像个真正的学生听老师讲课。

梦是梦,现实又不一样。

要不是在桃喜家干活,钱铃别说学知识。

她现在怕是都被那对黑心的父母,卖给光棍做老婆了!

“只要你不赶我走,我再也不抽时间去补课,保证多干活。”

钱铃以为桃喜是因为她去补课耽误干活,想赶走她,连连保证。

“你误会了,我是想让你安心学习。”桃喜摆摆手,示意钱铃坐下:“我让你去上学,不是想赶走你!”

钱铃不太相信,语带哀求:“桃喜,只要让我留下,我干什么活都行,真的。”

大家相处这么久,桃喜非常清楚钱铃担心的是什么。

“你去上学,学费我借给你,等你工作后再还我。”

钱铃望着桃喜,直接愣住。

桃喜拿起桌上的热包子咬了口,给钱铃思考的时间。

过了半分钟,钱铃忽然跪在地上。

“我——”

她一张口就是哭腔,连话都说不出来。

钱铃反应实在太大。

这姑娘平时是很爱学习,但桃喜没料到,她能为可以读书,直接就下跪。

“你快起来,有话好好说。”

肚子太大,桃喜不方便蹲下去扶钱铃起身。

她拉了拉钱铃的衣领:“你不起来,读书这事就算了。”

“我起来。”钱铃泪流满面,都顾不上擦。

“这么大人,一点事就哭成这样,有什么出息!”桃喜笑着打趣。

钱铃不好意思的缓缓情绪,让自己能好好说话:

“我生在泥潭里,学习是我唯一爬出泥潭,改变命运的机会,所以我渴望知识,渴望上大学。”

“曾经我以为,我以为这辈子都没机会了。”

“谢谢你,桃喜。”

她真心诚意给桃喜鞠了个躬。

桃喜是想借着上学,把钱铃安排出去。

既然钱铃也喜欢这样的安排,也算是皆大欢喜。

桃喜望着破涕为笑的钱铃:

“学校那边,我会去打招呼,你好好准备准备。”

“到时候住校,方便安心上学,免得你回来还要分心干活!”

钱铃立马起身:“好,我这就去准备!”

无论是谁,只要是喜欢的事,都很积极。

钱铃风风火火地回了房间,桃喜一个人在饭厅里吃包子。

肉包子很香,桃喜吃得发愁。

钱铃离开的话,家里的活就只有李婆婆一个人干。

若只是洗衣做饭,李婆婆也能勉强对付。

麻烦就麻烦在,桃喜肚子里的双胞胎没几个月就要出生。

两个孩子带起来没那么简单。

桃喜对于带孩子没经验,李婆婆又年纪大了,因此还要找人帮忙才行。

能让桃喜把孩子托付出去的人,必须要信得过,而且干活利索干净。

这样的人选,不好找。

桃喜这边正在发愁,送乐鸣奶奶去医院的司机就赶回来报信。

乐鸣奶奶到医院,检查出断了根肋骨,身体也多处挫伤骨折,需要住院。

医院刚把乐鸣奶奶送进病房,乐鸣二叔一家就尾随其后,抬了个人丢到乐鸣奶奶的病床上。

“他们把人丢到医院,医院报公安不就行了?”桃喜可不想管乐鸣奶奶那边的烂事。

司机有些为难:

“他们丢到医院的是别人就算了,可那是你男人的爷爷。”

“院长特地让我来问问你,怎么办?”

“我男人的爷爷?”桃喜有些诧异。

提起乐鸣爷爷,司机满脸唏嘘:

“是呀,那老爷子不知道遭了什么,瘦得皮包骨,浑身又脏又臭。”

“最惨的是,他都不能动弹,连说话都困难。”

“人到了这个地步,太可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