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岁年看向陆沉,问道:“你是怎么突破到十四境的?”
这个问题有些微妙,很大胆,但是陆沉觉得从陈岁年口中问出来,却有些义正言辞、理所应当?
陆沉擦了擦嘴角的油腻,说道:“这可是泄露天机的问题。”
陈岁年说:“你爱说不说。”
陆沉拿起酒壶,倒了一杯,缓缓开口道:“但是,谁叫我和你陈岁年是至交好友呢,我就勉为其难的告诉你吧。进入十四境得合道。”
“合道?”
陆沉详细地介绍了合道的几种类型,他说道:“合道的方式大致可以分为天时、地利、人和这三种。不过,还有一种特殊的合道方式,那就是剑修合道。剑修合道并不需要依靠这三种方式,他们只需要凭借自身的‘纯粹’就能够实现合道。”
接着,陆沉继续解释道:“一旦修士选择了某条‘道路’来进行合道,那么其他人就不能再通过这条路来合道了。如果有人想要继续合道,那就意味着他们必须与已经合道的人产生大道之争……不死不休那种!”
陈岁年问:“陆沉,你合道什么?”
陆沉一愣,无奈道:“哥,没有人告诉你有些东西别乱问吗?这是修士的命根啊,一旦让人找你的合道根本,很容易被别人弄死啊。”
陈岁年说:“确实没人告诉我,你知道的,我是一个人黑灯瞎火,慢慢摸索过河的。”
陆沉一拍脑袋,说:“哦,忘了!算了,告诉你也无妨。贫道合道的是五梦七心相,是人和。所修大道也可以算得上是天道。”
陈岁年问:“就这么告诉我了?”
陆沉说:“开玩笑,哥们把你当亲兄弟的!”
陈岁年问:“你这天道和五梦七心相厉不厉害?”
陆沉有些骄傲的抬起脑袋:“呵,开玩笑,哥们五梦七心相化做十二个人,每解开一个梦境,每收拢一个心相,贫道的道行便得以升华,不断通往更高的境界。每个心相都是我道心的体现,直到最终全部收回,便可瞬间抵挡十五境!人间最强就十五境,现在就三个人,道祖、至圣、佛主!怎么样,你陆哥厉不厉害?想不想学?你喊我一声陆爷,我就勉为其难的教你一点点吧。”
陆沉嘴角满是得意。
陈岁年眼眸低着,附合着陆沉厉害,可是他却突然问道:“我不会就是你那十二个人之中的一个吧?”
陆沉脸上嚣张神情一僵,连忙摆手否认。
“怎么可能......”
陈岁年嘴角带着一丝微笑,整个人有些危险,“真的吗?”
“真的”,陆沉咽了咽口水,信誓旦旦的保证。
“陆沉,你不觉得有些太巧了吗?我们两个从性情、性格、天赋等等是不是有些太合得来了?”
陈岁年笑容满面。
陆沉无奈,两人性格确实是太合得来了,他只好再次发誓,表示陈岁年真不是自己的五梦七心相。
陈岁年半信半疑,陆沉无可奈何。
陈岁年说:“行吧,你看着办吧,反正谁叫前辈你修为比我高呢!”
陆沉说:“你也知道我是前辈?修为比你高?你还不尊重一点我?可恶,你就是欺负小道我脾气好。”
陈岁年直接离开。
没办法,世间在得知他陆沉是十四境大修士后,还能保持如此态度的人,也就只有陈岁年了,也只能是陈岁年!
两人两极端。
不过陈岁年确实把他陆沉当朋友了,不然也不会如此谨慎。
换做其他人,陈岁年早就第一时间假意迎合,谨慎算计,一步一步的争取最大利益,然后逃脱,反杀。
绝不会多说什么,更不会这般反复的确认。
陈岁年喊来老板结账,这李记酒铺本就是杀颜门下的产业,当陈岁年拿出掌门令牌后,当即表示不用如此了。
陈岁年却说,都不容易,记在账上,下次一并付清。
老板笑着点头。
陈岁年离去,陆沉跟上。
陆沉回头看了一眼酒铺,周围酒客习以为常。
哪怕这是他们掌门,依旧是在桌子上安心喝酒。
仅此一点就可看出杀颜门与其他宗门不同之处。
人人并无不同,人人都是这般。
陆沉有些咋舌,毕竟他一步步的看着陈岁年崛起,掌控杀颜门,教导山上弟子,教化山下凡人,一步步强化宗门。
比起门下弟子以恶杀恶,而人心向善,弟子天赋一等一好,门中团结一致,更让陆沉惊奇的陈岁年,他看待山上仙人与山下凡人的目光并无二致,在他眼中,仙人也好,凡人也罢,两者都是人,正常且合理!
他会要求山上弟子帮助山下凡人,哪怕现在大多数仙人看不起山下凡人,他也依然觉得两者一模一样,他似乎很想改变这种关系,陆沉能够感觉得到陈岁年在满足自身能够安安稳稳活下去的前提下,他似乎很想改变这个世界,他的野心好像有点大。
为什么他陆沉与陈岁年相处得来,就是因为两人看待某事和某人的目光一模一样。陆沉不会因为陈岁年修为低下、年纪小而另眼相视,他看待万事万人都是一般一样!而陈岁年也不会因为你是陆沉,修为十四境而卑微低下的谋求利益,他依旧当你是那个陆沉,他看待世人依旧是那般冷静冷酷,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
之后陈岁年有事没事就问陆沉,问题稀奇古怪,有修炼问题,有让陆沉教他几门厉害一点的法术,有问道祖长得帅不帅,有问至圣、礼圣、亚圣是不是傻*等等。
陈岁年跑过来,专门问陆沉:“道祖,就你那师父,书上的传奇人物,长得怎么样?”
陆沉说:“还不错。”
陈岁年问:“跟我比如何?”
陆沉瞥了陈岁年一眼,“一般!”
陈岁年又问:“那他有没有那种老相好?”
陆沉一头黑线,什么话?
“没有,我师父可是道祖啊!老厉害了,长得好看,但是谁敢喜欢他?”
“也对,那你师父,道祖岂不是打单身至今?”
陆沉也是有些好奇,咦,按这么说的话,那我师父岂不是连小姑娘的手都没摸过?啧啧啧,真可怜。但是陆沉还是给出了一个马马虎虎的答案。
“可能吧,我也不清楚。”
陈岁年啧嘴,似乎有些不满意,他还想开口,但是陆沉这边却感觉头顶上似乎有些许道法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