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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姜芷惜穿过园子准备回府,路上却遇见姜初雪。

两人对视一眼擦肩而过。

“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事是你干的。”姜初雪在她身后道。

姜芷惜停下脚步,转过身道,“我确实看你不顺眼,可我看不顺眼的多的去了,哪里管的上你,府内失火,与其盯着府里的人不放,不如从你自己的身上找原因。”

“你装什么?那丫头都已经招了。”姜初雪看着自己的手指,得意的样子嘴角,“我只要往阿爷面前一说,你们的下场,我真是太想看到了。”

姜芷惜心里噔嗝,可面上依旧平静,“你想去阿爷面前说,现在就去吧,天色还早,我也想看看你是如何泼脏水的,别耽搁了,现在就去吧。”

姜初雪看着对面女子的神情,轻蔑的一笑,“你觉得我还像以前一样,和你对峙?”

“那随你咯,我还要回府,你真要污蔑,我随时恭候。”姜芷惜说完往府外走。

翠珠在身后道,“小姐,有人跟着我们。”

一路走来,后面有女使鬼鬼祟祟的。

“不用理,她们是想看看我会不会去三房那里。”姜芷惜上马,坐上马车后,对着车夫低声说了两句。

车夫听了,绕着府内走了一圈,在三房的墙外时,跃下马车,翻墙进了三房的屋子。

姜芷惜在路上慢慢的赶着马车,没多久,车夫便追上来了。

“世子妃,已经办好了。”

姜芷惜坐进了马车,“辛苦了。”

回到曲幽居,天色已经晚了,顾珩准备好了一桌子的饭菜,等的餐食都快凉了。

“为何迟迟不归?”顾珩嘴角勾起一抹不耐烦,还是把筷子递过去。

\"亲仁坊有一大户人家被查封了,整条官道都堵了,所以耽搁了一些时间,\"姜芷惜坐下来,接过筷箸。

“周家,已经查封了?”顾珩手摸着玉扳指,缓慢的转动着,几圈之后停下来,起身走出院子,对着与元青道,“留意东宫,保全十皇子,他若有事,直接带回来。”

“公子,此事太过冒险,真要这么做?”元青拱手。

周氏出事之后,其连襟的十皇子必定会收到连累,这个时候保全十皇子,岂不是给自己找麻烦。

“嗯,东临那边怎么样?”顾珩目光深邃,望着远处的微亮的星火,捻着指腹。

“已经派人打听了,渤海部队已经南下,再过十来日,京都应该就能收到消息。”元青背起剑,准备往外走。

“这一次闹归闹,不要引起百姓的慌乱,以清妖后为名,裴宥齐这方面最擅长,让他去做。”

“是!”

顾珩捻着的指腹收起,踱步回到屋子,坐下来望着夫人吗,“你今日回去,武安侯可有为难你?”

“没有,武安侯府大火,还没有查出来,二房想把祸水东引,我有些担心三房的妹妹。”姜芷惜夹起一块鱼肉吃起来,已经凉了,味道还不错。

顾珩看着她用膳,明明已经凉了,她却吃的津津有味,本想惩戒她回来晚了没晚膳,现在看来,就算是个凉馒头她都能咽下去。

他似乎忘记了,她是苏州来的。

“想把事情怪罪到你们身上?”顾珩环臂坐着,“你想怎么做,需要我帮你?”

他可以把事情做的更加完美。

“不用了,现在太子被查了,外头好多官兵,只要是跟太子有关的都被抓起来了,阿爷身子不好,这个时候,我不能添乱,等太子的事情告一段落,我再暗示,那个时候,哦,对了,太子如果被查,会怎么样?”姜芷惜扒拉着碗口,自从身子恢复后,胃口是一天比一天大了。

“那就看皇后有多大能耐了。”顾珩垂眸,“你在武安侯府,没有用膳?”

“武安侯大火之后,所有的人都带下去一一审问,人手不够,爹娘为了避免闲言碎语,自己在家做了面食,我吃了几口,唉,我们苏州都是吃饭食得,做面食实在是为难娘亲了。”姜芷惜放下碗筷,吃的撑了,便又吃了几块消食得山楂。

顾珩将汤药往她面前推了推。

她幽怨的望着顾珩,杵着下巴摇头,抗议拒绝。

“我喂你?”顾珩不怀好意的笑了笑。

姜芷惜耷拉着脑袋,一口一口的闷下了肚,起身走到屏风后,换了宽敞的衣服。

顾珩的毒已经解了大半,只要坚持下去,恢复起来预计不过月余,比她想象的要快许多。

现在找他要休书,是不太可能了,毕竟兄长已经和他站在一条线上,她不看好顾珩,但是太师能答应他,说明顾珩的打算,应该是得到太师的认可。

坐下来,把这几日黄桥送来的账本捋了一遍,已经赚了足足八万两,才短短半个月的时间。

若是再不出些新品,东市的铺子,很快就会临摹起他们的物件,到时候再卖大价钱,就不好了。

琢磨了半个时辰,她写了一个法子,交给翠珠,“明日,把这封信带给兄长,让他按照信封的里面的法子去办,做好以后,先给我看看,然后再批量制作。”

“好的,小姐。”翠珠把信封收在怀里,小心翼翼的保管好,准备明日早上,趁着小姐还未睡醒之前送过去。

姜芷惜做完这一切,人都累了,走到太妃椅上,趴着休息,刚入梦,便梦见原主穿着嫁衣,站在屋子里,指着那杯酒水,姜芷惜瞬间惊出了一身冷汗。

睁开眼,屋子里亮堂堂的。

原主给她托梦来了。

要告诉她,应该尽快查出那个凶手,替她复仇。

只是现在线索断了,她只能慢慢来。

顾珩走过来,修长的手指在她额头上探了探,“做噩梦了?”

她睡觉的时候,算不上安稳,初来的时候,总是惊醒,再后来呓语,现在又开始发梦了。

“做了个梦,我去泡个热水澡,你先休息。”姜芷惜起身,后背已经浸湿,黏黏糊糊的,很是不舒服。

顾珩望着女子的背影,泼墨的眼眸内带着些许的困惑,她为何在梦中,念出她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