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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毕,姜芷惜送回府,心里琢磨着今日裴公子散播谣言的场景。

“翠珠,你说裴公子是不是容王的人?”姜芷惜蹙眉。

“也许他只是喜欢八卦而已。”翠珠下了马车,等着小姐下马车。

“我得告诉顾珩,以后离他远一点,这个人吃里扒外的,搞不好哪天就把顾珩搭进去了。”姜芷惜手里拿着胭脂水粉,心里却着急万分。

“小姐, 王妃来了!”

姜芷惜抬眸,见着王妃和婉宁郡主走过来。

“哎哟,这不是世子妃嘛,你挺有能耐啊,居然直接送来十万两,是不是哪个铺子又被你卖了?”婉宁郡主看着姜芷惜讥笑。

“什么铺子可以值那么多钱,这都是世子给的,谁知道他在哪个方面败家,婉宁郡主与其拿着我不放,还不如回去好好盘账,看看是哪里漏掉了。”姜芷惜轻笑着用帕子捂嘴。

这漏洞自然是假的。

婉宁郡主每日无所事事,处处拿她的错处,不找点事给她做,自己也不得安宁。

王妃一听,脸色忽变,这个世子是不是又在哪里霍霍了,她得赶紧回去清点,清点。

“王妃,今日在粉巷买了不少胭脂,你且看看,喜欢什么,挑挑看,婉宁妹妹,你也有的。”姜芷惜侧身,翠珠便把手里的盒子递过去。

婉宁郡主嫌弃的在里面扒拉,“粉巷的东西,你们也喜欢,那都是上不了台面的,我们用的可是上贡的胭脂,这....这都是些什么腌臜的东西,也不怕脏了我的手,我们用的可都是上贡的东西,乡下来的,哼,也配?”

“上贡的确实稀有,不过,这些比起上贡的好用多了,妹妹可以拿去试一试,我看这个就很适合你。”姜芷惜挑了一件粉色的胭脂,递给婉宁郡主。

婉宁很是嫌弃的接过。

“今日我也乏了,先回去了。”姜芷惜行礼,带着翠珠走开了。

翠珠跟在身后,“小姐,你不是不喜欢婉宁郡主吗?怎么还送她胭脂,她根本就看不上。”

“世子中毒,我不想节外生枝,求个一家和谐。”姜芷惜按下心里的怒气道。

姜芷惜走到曲幽居,见着顾珩坐在茶几前,悠闲的品茶,时不时的看着窗外。

“今天我听到一个超级大的消息。”她放下手里的东西,直接朝着顾珩奔去。

“什么消息?”顾珩见她激动的样子,心里猜测着让她惊讶的大八卦究竟是什么消息。

姜芷惜上前,凑在他耳边轻声道,“听说十年前的那个容王要回来了,我还听说容王十年前就遭宫内的人追杀,追杀的人是宫里人。”

顾珩的茶水呛在喉间,“然后呢?”

才放出的消息,她如何就知道了?裴宥齐办事效率是不是太快了些。

“你不要和裴宥齐靠的太近,这消息就是他在坊间传开的,若是查起来,王府定要被你连累。”姜芷惜又覆在他耳边,说的小心翼翼。

“咳咳..........”顾珩用剧烈的咳嗽,掩饰现在的尴尬,“你怎知是他?”

裴宥齐办事实在是不靠谱,怎么就生出如此多的波折。

“今日他与人唠嗑的时候,我就在旁边啊,姜轻语被他的八卦吸引,便凑上去了,一看竟是认识的旧人。”姜芷惜坐下来,喝了一口茶。

“你说,那容王长什么样?”姜芷惜好的思量。

“你猜猜看,他长什么样?”顾珩垂眸望着她。

“我猜他脸上一定有疤痕,然后一副深仇大恨的模样,满身的逆气,手拿长刀,势要与皇后杀的你死我活!!总之就是与你完全相反的模样。”姜芷惜揣测道。

“咳咳........”顾珩方才压制下去的咳嗽,瞬间又上来了。“你怎么知道的样子与我相反?”

“常年生活在仇恨里的人,眼神是带杀气的,而且脸上的应该是不怒自威的模样,但是你呢,养尊处优,日日挥金如土,怎会体会到那种绝地而生的情绪。”姜芷惜说完,外头便飞进了一只小麻雀。

顾珩取下小竹筒,放掉麻雀,取出糯米纸,“已经中计。”

看完之后,直接把糯米纸浸泡在茶水里,方才的字直接消失。

“你行事都是如此小心谨慎的吗?”姜芷惜看着顾珩,“容王若是杀回来,我们王府岂不是可以坐山观虎斗,安全了。”

“你觉得容王还未归,他为何要散播这个消息?”顾珩剑眉一挑,“何况没有人见过容王的样子,并不知道这个容王是真还是假?”

“皇后软禁陛下,此事自然是为了给皇后一个警告。”姜芷惜说道。

“错了。”顾珩笑意深沉,“今日乏了,早些休息吧。”

“今日不去书房了?”姜芷惜跟在他身后,进了暗室,发现沐浴的水早已经备好,她惊讶取了银针,小心翼翼的施针。

“裴公子的事,你怎么看?”顾珩阖着眼,侧目见着女子全神贯注的为他扎针。

“自然是装作不知道咯,他这么做,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是容王的人,倘若容王真的存在,他一定会带着兵杀到京都,于我们来说,不是坏事。”姜芷惜取出最后一根银针。

“容王?这个名字,好陌生。”顾珩声音嘶哑。

“当然陌生,我估计现在皇后就是因为听了这个消息,才会急着给太子选妃,好举行大典?大典????”姜芷惜愣住,急忙问着顾珩,“按照礼数,太子的大典是不是要和登基大典一同举行的?”

“不是,太子娶妃和登基是两回事,夫人,猜猜太子这次会选谁做太子妃?”顾珩睁开眼,看着姜芷惜。

“不知道。”姜芷惜放慢了手里的速度,八妹说此人是姜初雪,她也不能全信。

“你那个六妹妹。”顾珩眯起眼角。

“你怎么知道是她?如何笃定?”姜芷惜蹲下来,仔细的揣摩顾珩的话。

难道那日拜师宴,顾珩知晓太子来过?就算来了,他又如何能确定,姜初雪是太子妃。

“因为陛下有半个虎符,在武安侯的手里。”顾珩目光定在姜芷惜的脸上,这么重要的事,不知道她知不知晓?

“虎符!”姜芷惜疑惑的歪着头,瞳孔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