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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病了,我可以依着你,只是我们之间,只有交易,不谈感情。”姜芷惜抵着他的眉头道。

他明显感觉男子不悦,手也缓缓的松口,再抬眸,便见着顾珩深深呼气后,阖上了眼眸。

所以,她猜对了,顾珩只是用着他惯用的伎俩,用在她身上。

姜芷惜从一旁取下毛巾,丢在他胸前,“去躺着!”

他还有力气扣住她,定然是有力气爬起来的,虽说高热之人乏力,可他一个这么大的男子汉,岂能做不到。

今日不知吃了多少酒,加上昨夜感了风寒,一下子将刚刚调理好的身子,又打回了原型。

她的暴脾气实在是有些忍不住。

走到外间,正好见着翠珠过来。

“小姐,药来了。”

姜芷惜接过,走进寝屋等着顾珩回来。

许久之后,顾珩披着外袍,湿漉漉的站在她面前。

姜芷惜不耐烦的把瓶内的药膏倒在杯盏内,用温水兑好,递在他面前。

“你想我心疼你?”她冷着脸望着顾珩,他现在的模样倒像是个病弱的美男子,若不是心里有那么多心机,她的脸色绝对会比现在好看。

“不是。”顾珩接过,一口闷下去,很苦,比起汤药,他的心更苦。

难不成是往日作孽太多了,老天爷在惩罚他,为何在她眼中,他是这般不堪。

“不是最好,我也累了,先睡了,此药半夜会发汗,你睡地铺吧。”姜芷惜指了指地铺,自己爬上了卧榻,盖上被子,放松下来。

顾珩望着地铺,在看看姜芷惜,脱下外袍,坐在卧榻边上,声音低沉又嘶哑,“你就如此不喜欢?”

“我嫁过来开始,我就很清楚自己的位置,感情这东西最不值钱,尤其是你顾珩的眼中,你身边的女子千万,你一招手便可以陪你共度良宵的,可你没有,说明你确实不在乎,你只在乎你自己,你这么对我,不过是想将我利用的彻彻底底,我不想成为你的棋子,毒一解,我便离开,这是我们约定好的。”姜芷惜闭着眼睛说道。

“这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顾珩低声道。

姜芷惜没有继续说下去,顾珩这个模样,她于心不忍。

“去睡吧,我不想讨论这个话题。”姜芷惜翻身睡着了。

半夜,她又做梦了,梦见顾珩躺在她身边,她道心不稳,又扑了上去,不过,这次,梦里是顾珩主动吻她了。

那道吻离开唇边的时候,她有种要回来的感觉,只是白日太累,她根本就不想动。

翌日。

她睡到自然醒,顾珩坐在床边,神色温和的瞧着她,“醒了?”

她便觉得被褥被掀开一角,顾珩伸手捉住了她手上的脚,轻轻换药。

“翠珠!”姜芷惜对外喊道。

“她出去了。”顾珩仔细的帮她上着膏药,手法娴熟利落,手感温热的贴在她脚踝上。

“你好了?”姜芷惜看着他的脸色问。

“昨夜多谢夫人。”顾珩抬眸,目光深幽。

“既然好了,我有话问你,昨日的银票,为何有假?”姜芷惜坐起来, 把脚缩回来。

“自然是要你闹到衙门去。”顾珩收起手边的药膏。

“你怎知我会闹到衙门?”姜芷惜狐疑道。

他就算有诸葛亮一般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也不会算到她会怎么做啊。

“因为你的性子。”顾珩起身,把膏药放回柜子,走到幔帐边上,“起来用膳。”

“我的性子怎么了?昨日我本想息事宁人,是因为你故意给了我假银票,我才想着,你又在出什么馊主意,这才去的。”姜芷惜下了卧榻,取过披肩,跟在他身后道。

“所以,夫人聪慧,我不担心夫人做不好。”顾珩坐下来,取过碗筷,递给她。

“你究竟想做什么?”

“没什么,一桩旧案,许久没人查了,一个钩子而已,后面的金山银山,马上就要被你扯出来了。”顾珩眼眸微眯。

“我知道你为什么要我去做,因为我是世子妃,也是武安侯的嫡长孙女,不管如何,这件事的幕后主使,她不敢动我?”姜芷惜猜测。

“夫人猜错了。”顾珩夹了一块肉放在她碗内。

“那是为何?”姜芷惜推开碗。

“就是因为你是世子妃,你是武安侯的嫡长孙女,所以,那个人才会对你下手,毕竟,要你命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到时候追查下来,费时费力。”顾珩语气轻缓。

“你查到害我之人了?”姜芷惜凑上前,激动的拉着顾珩的袖子。

顾珩垂眸,定定的看了她片刻,她在乎的事果就如此激动。

“还没有结果,时间太长,大婚之日,重新布置了新房,人手太多,不好查证。”顾珩垂眸的将她的手,拨弄到桌前,“用膳。”

“为何要重新布置?”姜芷惜失望的喝了一口汤。

顾珩垂眸,目光深邃的望着她。

侯府换了新娘子,他命人撤了布置,想退婚,后来,想戏弄一番侯府,便遇见了她。

幸亏当时脑子一热,迎她入府。

否则......

顾珩手轻轻擦拭着她嘴角的汤汁,女子神情微变,恼怒道,“我自己来。”

她还是很抗拒,甚至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最近一段时间,我没时间陪你在府中,你若是烦闷,出去走走,在你的 装匣最下层,有机关,里面有银票。”

接下来几日,京都的大事一件接着一件,他或许没有多少时间了。

“嗯?”姜芷惜抬眸,狐疑的看向顾珩,他还想再玩一次?

顾珩眸光一紧,她又要生气了。

“你什么时候在我的装匣里做了手脚。”姜芷惜眼睛一眯。

“夫人自带的匣子,自己不知?”姜芷惜回忆了一番原主的记忆,这个匣子好像是初来时,姜初雪自己从房里拿了自己用过的匣子,说是乡下来的没见识,也没准备什么见面礼,就打发了她一个旧匣子。

“你为何不给我银票,要放我匣子里去?”姜芷惜纳闷。

顾珩微微掩饰了一番,当初她被关进柴房,暗卫搜出来的银票,这银票她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