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玄女,在传说中最早起源于黄帝时期,距离现世已有两千五百年。
苏玄使用通灵宝珠进行通灵,并无任何反应。
陨落的时间在十年前吗?
按照他的想法,在数千年前,大概率是存在超凡力量的,不然无法解释兵魔神和貔貅的存在。
至于九天玄女,哪怕她是修行者,如果没有成仙,在岁月的侵蚀下,同样会化作一堆枯骨。
他决定边走边看,若是能找到修行之法自然最好,若是不行,等到秦国一统天下,他就怂恿政哥挖坟掘冢,将楼兰掘地三尺,看能否得到一些有用的东西。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这东西眼下倒是有大用。
他记得在原着中,玄翦曾和魏纤纤坠入爱河,为了她可以放弃杀戮,将黑剑沉入湖底,只留下白剑来保护她和孩子。
玄翦曾向魏纤纤承诺退隐江湖,但杀手的终局,大部分都是悲剧收场,强如玄翦,也不例外。
玄翦很强,但还不够强,在罗网和魏国两国势力的碾压下,势单力薄,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妻子和孩子惨死在眼前却无能为力。
这也是苏玄为什么要发展势力的缘故。
在个人实力有着极限的情况下,一个人哪怕再强,又能强到哪里去呢?
项羽之勇,千古无二,最后还不是死在人海战术下?
而就在他沉思的时候,一道轻柔的声音伴随着敲门声传入耳畔。
“苏玄大哥,你醒了吗?”
“进来吧。”他回了一声。
弄玉推门而入,看到苏玄精神饱满的模样,眉眼弯弯,“苏玄大哥,今日有贵客临门,已等候多时。”
她穿着一件淡黄色长裙,清新素雅,哪怕穿着保守,依旧难以遮掩那傲人的身材。
这种规模,恐怕已经有36d了吧?亦或者36E?
他这才发现原来弄玉已是楚楚动人,秀色可餐。
在苏玄毫无避讳的目光下,弄玉面色泛红,微微垂下眼帘。
有些害羞,有些欣喜,也带着点点期待。
看着弄玉闭月羞花的模样,苏玄哑然失笑,他走到弄玉身前,半调侃半认真道,“突然发现,其实我家弄玉也很漂亮,新月生晕,小家碧玉。”
突如其来的夸赞,让弄玉手足无措,一颗芳心更是犹若小鹿乱撞。
怎么....怎么突然说这样的话......
新月生晕,小家碧玉,自己真的有这么好吗?
我家弄玉...这也太过羞人,苏玄大哥这么说,是已经将自己看做是他的人,准备收入房中吗?
想到这里,她感觉自己头上在冒蒸汽一般,脸颊红的通透,像是火烧一样。
仅仅站在那里,哪怕什么动作都没有,苏玄都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她的紧张。
看着她这么一副柔弱可欺,楚楚动人的模样,放在平时,苏玄必然要好好欺负她一下。
但眼下还是正事要紧,他佯装咳嗽两声,“就劳烦我家弄玉帮忙带路了。”
弄玉这才回过神来,她面色通红欲滴,轻嗯一声,低着头,闷不做声的在前面带路。
不一会,苏玄就见到了卫庄和盖聂。
盖聂身着一袭蓝白色紧身长袍,脸庞俊秀,眸光炯炯有神,好似一柄即将出鞘的利剑,锋芒毕露。
他左手持剑,拱手行礼,“鬼谷弟子盖聂,见过苏玄先生。”
卫庄站在墙角一侧,双手环胸,眼中闪过一抹惊讶。
他很少见到师兄对人这么客气过。
苏玄执手回礼。
“先生在《战国策》民生篇中曾言,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这一路行来,众人莫不争相称颂。先生所作所为,令人敬服。”盖聂语气平静,带着一股敬意,他打量着苏玄,既是肯定他,也是在肯定他自己所走之路。
对于苏玄,他是抱有好感的,因为他和自己是志同道合之人,因为他将自己的理念进行了实践,做出了真正利国利民之事。
苏玄微微一笑,“老师荀子常言,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仁以为已任,不亦重乎?死而后已,不亦远乎?”
“穷则独善其身,达者兼济天下,知行合一,不外如是。”
知行合一,盖聂暗自呢喃,神色感慨。
这个世界上,又有多少人做到这一步呢?
更多的,往往是谈者众,行者寡。
“先生学问高深,德才兼备,已是儒之大者。”他似有感触,又行了一礼“盖聂受教了。”
卫庄挑了挑眉,看来这两人相处的比他想象的还要愉快。
苏玄则是将目光看向盖聂,轻笑道,“在这个世界上,有些人相处再久,也不过泛泛之交,而有些人,仅仅数面之交,便可成为至交好友。我想我和盖聂先生,大抵是后者。”
“盖聂先生,可愿交在下这个朋友?”
“乐意之至。”盖聂微微颔首,侧开身位,虚手指引,“尚公子已等候多时,先生里面请。”
走过中庭,苏玄便在后院中见到了嬴政。
他身着白色披风,长发披肩,佩戴银色面具,气度不凡。
“让尚公子久等了。”苏玄打了一声招呼,将目光看向嬴政。
对于嬴政这样的千古一帝,他是带着尊敬和好奇的。
“先生不必客气。”嬴政缓缓转过身,视线落在苏玄身上,眼前之人,温文儒雅,给人一种如沐春风之感,令他不由心生好感,对苏玄的观感更上一层。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嬴政熟练的诵读出四句箴言,目光炯炯有神,“每每诵读,振聋发聩,虽未谋面,却令人心神向往。”
“我很好奇,先生究竟是如何写出这等谋划天下的文章。”
他眼里带着探究,带着好奇,好似在寻求一个答案。
他的答案,和韩非会有所不同吗?
苏玄抬头望向天空,脑海中闪过原身从小到大的遭遇。
在原身五岁的时候,父亲就被征召入伍,自那之后,他再也没有见过父亲。
在一个接近年关的时候,母亲似乎得到了什么消息,泪流满面,那时的他,年幼懵懂,尚不知发生了什么,也跟着嚎啕大哭。
母亲承担起了家里的一切,农耕,洗衣,做饭...,他很少再看到母亲露出笑容,时不时以泪洗面,变得沉默寡言,有时候也会不耐烦的大发脾气,不过数年时间,母亲就积劳成疾撒手人寰。
而原身则是挣扎求活,在一个雪夜里再也没有起来,直到他穿越而来。
人命如同草芥,显得是那么渺小。
在乱世之中,又有多少悲剧在上演?
只有经历过战乱,方知和平的珍贵。
“与其说是谋划天下,倒不如说是我的愿景。”他目光与嬴政对视,“七百年以来,天下一直四分五裂,各国势力割据,征战不休,无数人流离失所,家破人亡。”
“无尽的战争,已经给这片土地带来了太多的痛苦与哀鸣。”
嬴政闻言内心震动,如觅知音。
六王毕,四海一,这是他埋藏在心底的野心,是他穷极一生要去做的事。
他第一次觉得吾道不孤,内心有着说不出的振奋与激动。
昔日高祖父得见商君,是否就是这般场景?
他摘下脸上的面具,认真道,“寡人同样有一个愿景。”
“那就是一统六国,使天下归一,从此以后,没有国界的划分,没有语言的误解,所有人都能融洽的生活在一起。”
“先生可愿随寡人打造真正的盛世?”
他发出了最为真挚的邀请,目光期待,却也有些忐忑。
他会拒绝自己吗?
见到苏玄久久不语,他一颗心陡然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