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天台口没有梯子,在没有任何的工具的情况下,只能通过那道铁质栏杆作为垫脚,才能够攀爬上去,但是栏杆与天台口还是有着一大段的距离。
而且栏杆位于整个五层的边缘,天台口位于五层顶棚中央的位置,如果依靠栏杆垫脚的话,我这身高也仅仅勉强的能够触碰到天台口的下边沿而已。
想要抓住上边沿的话,必须要借助栏杆,从栏杆上朝着天台口的位置跳出去,而在跳出去之后,要瞬间抓住天台口的上边沿。
抓住天台口上边沿也不代表你就会爬上天台,因为那需要强大的臂力支撑才可以,而我不相信周洋洋那不算高的个子,怎么可能从栏杆上跳出去并且抓住天台的上边沿!?
我仰头看着天台口发呆,然而就在我发呆的刹那,又是一道闪电划过,一张极为惨白的脸,竟然出现在天台口,她带着无比诡异和残忍的笑口,与仰头观望的我正巧对视。
黑夜中的闪电将周洋洋的脸映的惨白,无比的阴森,看到她那俯视的面容后,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身上冷汗直流,如此近距离的观看她的脸,配合上那惨白的闪电光芒,周洋洋此刻像极了纸扎店中的活纸人。
然而她仅仅是一闪而逝,随着闪电的光晕消失在楼顶,没有任何多想,将手机和简易的匕首放入兜中,直接踩在栏杆上。
没有了手机的光亮后,我的重心有些不稳,站在栏杆上摇摇欲坠,如果一个不小心,直接会摔到四楼,就算不残,也得受不轻的伤。
不过好在自己的身手还可以,稳住了身形,而自己的眼睛也始终盯着天台口,那里的一丝光亮算是让我重心稍稍能够稳一点。
双脚踩在栏杆,双手前举控制平衡,双膝微微弯曲,铆足了劲,双腿猛然用力,身体瞬间弹射出去,双手朝着天台口的上边沿抓去。
‘啪’的一声,楼道中传来了手掌与墙壁碰撞发出的声音,当然了,我没有落地,也没有撞在墙壁上,而是双手已经狠狠的扣在了天台的上边沿的位置。
此刻我吊在天台口的位置,雨水无情的拍打着我的脸,有些疼,不过这个时候我很怕周洋洋突然出现,踩着我的手指,甚至是用手中的尖刀砍下我的手指。
不过在这之前,我就已经推测周洋洋并不会这么做,如果这么轻易的就将我的手指砍下,她完全没有必要引导我来到这里,而且她也说了,要让我感受到恐惧和痛苦,估计是重生的诅咒中需要的一部分。
双臂用力,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的爬上了天台。
“不锻炼是不行,身体弱到爆!”刚刚上了天台,我就不禁抱怨了一下,这如果换做在部队的时候,我根本就不需要这么吃力,现在却不一样,攀爬天台口竟然消耗了我将近一半的力气。
大雨依旧那么大,打在脸上有些生疼,我已经被这大雨打的有些睁不开眼睛,只能眯着眼睛才能够勉强的看清楚周围的景色。
这栋楼的楼顶不能称为天台,只能称作楼顶,毕竟没有高楼大厦的天台壮观,从这里看向城市,并看不到什么美景,几乎全都被高楼大厦挡住。
新程市只有边缘区域没有过多的改造,还是几十年之前的老楼,高楼都建在了距离市中心很近的地方,所以想要在仅仅5层楼高的地方看风景,那是有些说小了。
我无心思考,更没有心情观赏好这里的风景,而是来回张望,寻找着周洋洋的身影,因为现在最大的危机就是周洋洋,她把我引到这里估轻就是为了杀死我,我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楼顶同样黑漆漆的,路灯根本无法照射到这里,天空虽然没有月亮,但好在月光的余韵穿透云层,将整个城市铺上了一层淡淡的银光。
银光很淡,但却能够让跟我看清楚楼顶大概的轮廓,总比什么都看不到的强,在楼顶搜查着的同时,猛然发现在楼边沿的位置,出现了一抹白色身影。
眯着眼,看着那道白色身影,我已经确定,那就是周洋洋,脚下步伐慢慢变快,雨水掩盖了我的脚步声。
直到距离那道白色身影5米左右位置的时候,我才停下来,因为周洋洋此刻,正对着我的微笑。
那抹微笑再没有之前的那种诡异和残忍,反而是甜美清纯的笑容,我真不知道周洋洋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脸上的表情说变就变,甚至连心灵的窗户都能够随时改变,这让我很费解。
“说吧,你引我到这里来,是为什么!?”我大声的朝着周洋洋呐喊起来,这不是我装腔作势,而是因为雨声很大,声音太小的话,她也听不到我说话。
周洋洋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开心的笑着,然后将手中的尖刀直接扔向了我。
她的这个举动让我吓了一跳,黑暗中我根本无法发现飞来的尖刀的轨迹,所以我本能的朝着自己身体右侧快速的移动着。
不过周洋洋看到我的样子之后,竟然‘噗嗤’一下,捂着嘴笑了,就好像看到我那副紧张的样子很好笑一样。
我微微皱起眉头,尖刀距离我原来位置只有半米左右的地方落在了地上,发出了‘锃’的一声清脆的响声。
她并不是扔出尖刀刺向我,而是要把尖刀给我,这下子让我有些诧异不已,没有明白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不用害怕哦!这把刀送给你啦!你口袋里面的简易匕首没有用的!”周洋洋那甜甜的声音在雨夜响起,是那么的甜美,但是她说的每一个字,却像极了深渊的恶魔。
我自己制作的简易匕首没有用,而且她还将尖刀送给了我,这是对自己有多大的信心,竟然敢赤手空拳的挑战一柄拿着尖刀的男人。
我没有理会地上的尖刀,毕竟曾经我可是擒敌术的总教员,敌人不过是一个女孩而已,如果我还拿着尖刀与她搏斗的话,说出去未免有些丢人了些。
周洋洋见我没有捡起尖刀,倒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脸上的笑容,从甜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换成了诡异和残忍,一边变化着,一边朝着我缓步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