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个个玻璃器皿中,盛满了黄色的液体,液体中浸泡着不知什么的动物的五脏六腑,心脏、肝脏、血管等等器官,甚至有一个器皿中,还有着一个被剥了皮的老鼠。
“这老头真是变态,不仅仅喜欢活体标本,竟然还喜欢收藏五脏六腑。”我感觉到了一阵恶寒,突然对那个外表慈祥和蔼的老人有一种畏惧的感觉。
或许因为他曾经是个医生,所以感觉这些东西并不那么可怕,但是对于我这个普通人,只觉得无比惊悚和恶心。
慈祥外表下的老人,竟然有着这么变态的一面,简直让人无法相信,差一点,我就被他的外表给骗了,这些器皿中的五脏六腑,都是他一刀一刀切下来的,而那些动物是否遭到了残忍的折磨我不清楚。
但是通过老人那人面兽心的表现,我猜测那些动物的死亡,绝对不会轻轻松松,或许也要遭到一番折磨吧。
器皿中的液体是福尔马林,用来防止动物内脏腐烂,我不再理会这些玻璃器皿,尽量让自己的心情平缓下来,深吸一口气,这才缓解了呕吐的感觉。
缓缓继续向前,脚下老式红色地板发出‘嘎吱’的声响,很尖锐,让人心里极为不舒服,而渐渐的,空荡的房间中传来了‘滴答滴答’的水滴声,就在铁架最前端,靠近窗户的位置。
“果然在那里!”心中不禁一喜,虽然这里氛围无比恐怖和惊悚,但是进入到这里的目的是为了救下刚刚的女人。
脚下依旧是老式地板发出的尖锐的声响,但是随着靠近铁架前段,那股‘滴答’的滴水声就变得越来越清晰。
月光正巧照射在铁架的顶端,而我因为视角的问题,无法看到是否藏着人。
当我来到铁架前端的刹那,一抹淡淡的惨白被月光照耀的无比清晰,而我的瞳孔,骤然聚缩,心脏仿佛要跳出来一样。
恐惧瞬间席卷全身,纵然是历经几次凶案现场,但是我的身体,还是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手机已经掉落在地,在寂静的房间中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那抹惨白根本就是不那个女人,而是一具阴森惨白的骨架,那骨架就好像是医院中的模型,但是医院中的模型通常都是有比例的,只有普通人身体的二分之一或者三分之一而已,那也是为了不吓到病人才做出这样的比例。
可是我眼前的这具骨架,竟然和正常人一样的大小,而且医院的模型都是塑料制成,表面很光滑,制作的也并不会太生动形象,也不会太狰狞。
但是这个被吊在铁架上的这具骨架,头骨狰狞无比,眼眶黑漆漆的,但却好像在那黑暗中真的有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你。
月光皎洁,照在骨架显得有些惨白,但是仔细看去,却发现那并不是单纯的白,而是一抹淡淡的暗黄,就像菜市场买的那些猪骨牛骨,煮熟之后都会泛出淡淡的暗黄色,而且表面还会有着凹凸不平的细小骨坑。
那滴水的声音,就是从这具骨架上滴下的,惨白的牙齿朝着我龇牙咧嘴,就好像是看到了同类,狂笑不止。
本来一具骨架模型我并不会有如此的反应,但因为这具骨架真的是人类的骨架,老人已经变态到将一个活人骨肉分离,剥皮抽筋,硬生生的讲一个活人变成了一架白骨,看着白骨上一道道刀痕,头骨上的裂痕,足以说明它再生前,遭受了残忍的折磨。
足足一分钟之后,我才缓缓的从震惊和恐惧中缓过神,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而也就在这个时候,那阵蹒跚的脚步声,再一次从大厅中缓慢的响起,那人是从二楼朝着一楼缓缓走下来的,而同时还伴随着一阵钥匙碰撞的声音。
“糟糕,怎么办!他竟然去取钥匙了!”暗叫一声不好,此时已经完全顾不上这具白骨究竟有多么恐怖以及那个老人有多么变态。
现在我只想赶紧离开这里,不然被凶手发现我竟然在这里,估计难逃一死了。
如果现在从木门逃出,我不清楚其他两个房间是否能够打开,如果打不开,我必然要与凶手正面相撞,那时候就算是想跑,也根本无济于事。
而这个房间的窗户外面有着防盗网,从窗户逃走也根本行不通,瞬间,我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地步。
难道我也只能像那骨架一样,躲在这极为显眼的地方?正当我犹豫的时候,外面的脚步声渐渐的路过了一层大厅,踏进了这条走廊。
猛然回头看向木门,在门下的缝隙中,一抹淡淡的手电光亮摇摇晃晃的出现,顺着门缝,那光芒被拉的老长,如同地狱的火把一样,慢慢朝着我袭来。
“冷静!万一凶手只是想要打开别的房门也说不定。”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默默的等待着。
然而手电的光芒,最终还是停在了我所在的这房间的门外,之前还存在的侥幸心理,已经消失不见了,只是脸上换成了一抹苦笑,看来,难逃一战了。
‘咔。’的一声,门把手上传来了钥匙插入的声音。
很轻、很慢,但却直击的心脏,好像死神正戏耍着将要死去的人类一样。
“不管了,拼一把!”我猛然咬牙,既然进退两难,那我当然要选择一个生还几率最大的方法了,那就是在门打开的一瞬间,直接冲出去,在对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
‘咔嚓。’
门锁打开了,手电光芒晃动了几下之后,又恢复了稳定,门把手缓缓被转动,我的心瞬间悬了下来,捡起掉落在地上的手机,做好了冲刺的准备。
可是在我转过身之后,我没有发现,那一直没有任何动作的骨架,竟然朝着我的背影,缓缓的扭过了头,黑洞洞的眼眶中,带着一丝淡淡的幽绿,龇牙咧嘴的看着我。
房门被打开了,仅仅只是一道缝隙,但是我却知道,这是我冲出去最好的时机,没有任何犹豫,脚底猛然用力,朝着木门便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