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得双方拔剑相向,陶志诚心中略带欣喜——不管怎么样,自己能够保命了。
可是,当他蹑手蹑脚的想要跑到雪峰岭阵营的时候,肩头却突然被一只手按住了,回头看去,迎上的是崔华婉那似笑非笑的脸庞。
“我……我是想去帮忙的。”
“不用,王爷心疼你,让你在这好好歇着。”
周云山没管身后这些,他看着眼前的这些宗师,有老有少,大部分都是四五十往上的样子,但另外五人却隐隐以中间那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为主。
看来这年轻人和卫柏、陶志诚应该是一个级别的弟子,其余的人虽然是宗师,但地位上却是低了一层。
青木流形刺在袖内游动,黑金镯微微散发着光芒,都处在随时可以激发的程度。
原本周云山是打算能够用谈话解决问题最好,可惜,就凭这几句“世俗”,“凡人”,他就知道,今天不狠狠地打过一场,是别想好好坐下来谈话的。
对方领头那宗师一挥手,身后便有两人飞掠而出,二人各自使一柄宣花大斧,于半空中抡圆了向着周云山砍来。
两名宗师中期以上的高手,使用的又是如此沉重的兵器,这一下劈砍,就算眼前是一座小山,旁观众人相信也能够劈开。
周云山的脸色不变,心中的警惕也是提高了三分,这雪峰岭不愧是号称武林圣地,仅仅是一斧,威势便可碾压天心宗楚风北。
‘可惜,对我没用。’
他左手轻甩,黑金镯发出伞面大小的光芒挡在了他的头上。
当当——
两声巨响,震得人耳朵发麻,两柄宣花大斧却没能突破如同宣纸一般的黑色光幕。
“什么?”
来袭二人惊叫出声中,周云山一手捏诀轻轻弹出,两道锋利的水刃瞬间凝聚成型,向着二人心口要害扎去。
二人来不及撤回宣花大斧,只能强运真气,噗噗声中,水刃入肉不过二分,让这两人终于松了口气,可随即,周云山手腕再翻,又是两道水刃飞出。
这一次,二人终是无力再拦,眼看着就要丧命于此,幸而又有两人挺剑而出,将这两枚水刃打了开去,碎成一地水珠。
周云山眯了眯眼,看着新出来的两人,“赏风听雪剑?”
一人挽了个剑花,如临大敌般看着周云山:“倒是想不到我兄弟二人三十年不在江湖,居然还有人能认得出来。”
这两人是大盈三十年前名动天下的一对剑客,名声非常大,时至现在许多在大盈境内流传的侠义故事都是以这两人为原型的。
周云山也是听过的,当然,他认出来这二人的原因还是他们手中的宝剑,两柄剑身纯白色的宝剑,这可是他们的标志性武器。
不过,现在可不是拉家常的时候,他看了看被救下的二人,又看了看赏风听雪剑以及他们身后还未动的那两人,轻轻一笑:“这么一个一个的上,本王可没那个耐心跟你们玩,你们六个一起上吧!”
“狂妄!”
“大言不惭!”
领头那个挑了挑眉,刚想要说些什么,周云山却没有了耐心,他手一摆,青木流形刺就飞到了身前,“废话太多,还是本王先出手吧!”
随着他的话音,青木流形刺化作一道青光,向对面的六人刺去。
叮叮——
兵器相交的声音传来,期间夹杂着声声痛呼。
青光画了一道美妙的弧线返回周云山的身前,只见对面用大斧的两人已经捂着肩头跌坐,另外四人都是一脸狼狈的样子,但他们确实挡住了青木流形刺的这一击。
对此,周云山心中早有预料,青木流形刺虽然矫矢灵动,速度非常,但他现在法力有限,并不能让这法器达到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被拦下也属正常。
但对面几人却不这么认为,刚刚他们真的是有一瞬间觉得致命危险袭来。
领头那个手拿双刀,看着周云山,道:“你到底是什么人,若要求天人机缘,奉上黄金万两,我可以许你一个名额。”
他这话一出,跟他一起来的几个宗师面上都露出羡慕、不忿的神情。
周云山没答话,倒是后边的陶志诚大声喊道:“白师兄,他是世俗中大盈的王爷,是想要……借用我们雪峰岭的灵脉修炼的。”
白师兄闻言,稍稍放下了一丝警惕,看向周云山:“既是来求我雪峰岭的,怎敢如此无礼!”
陶志诚轻轻闭眼,他以为说是借用可以缓和一下双方的矛盾,却不想让白师兄又端起了世外仙门的架子。
周云山嘴角勾起,“与其好言相求,我更喜欢把你们打服!”
法力涌动中,青木流形刺再度飞出,同时手上一连弹出数枚水刃,打的都是这几人的双腿。
那白师兄双刀连挥,打碎两道水刃术之后怒吼一声,双刀合一,爆发出一尺长的刀芒,向着周云山舍身刺来。
这一看就是爆发了,周云山有心试试这圣地弟子的攻击力,不闪不避看着这袭来的一刀。
嗤——
身前两道水幕被轻松刺破,最终打在黑金镯的防御光幕上的力量让周云山翘了翘眉——若没有这两层水幕阻拦,黑金镯能接这一击,但也需要他重新灌输法力了。
不过他反应不慢,抬手一招,一团水球就在空中凝聚而成,如同一只拳头一般,咚的一声砸在了白师兄的胸口。
也就在此时,周云山突觉一阵锋锐之气刺来,来不及多想,身形飘退之时,两张符箓拿出,一张拍在自己身上,一张砸在地面上。
轰——
土墙符被激发,一道低矮的土墙还未完全形成便被轰然破开,而后一柄闪耀着三尺剑芒的凌厉长剑直刺周云山的面门。
黑金镯刚刚被白师兄消耗了一波,此时防御力不足,被这剑芒一击,叮的一声飞开。
周云山虽惊不慌,两道水刃术打出,将这剑芒的速度降低了一分,随后吐气开声,身形微侧,一拳从侧面重重的砸在了这柄长剑之上。
咚——
酸麻的感觉传来,铁壁符和水罩衣保护下的手臂没有流血,但是巨大的力量让他一只手略感不适。
那持剑之人一击不中,翻身后退,落到了白师兄身边,却是一个身姿挺拔,面容阴沉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