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怎么都是酒啊,我没有找到水。”白云承人未到声先至。
他走到床边,看着还坐着靠在软枕上的人。
“哦,我这酒就是水,给我吧。”
她伸手去拿,白云承不情愿的递给她。
“那个酒的味道有股花香,闻起来倒是不烈。”白云承看着她说。
“但是也不要多喝,酒伤身。”
她喝了一口放下酒壶看他,忽地勾唇一笑,“你好像变了。”
白云承支支吾吾的说,“我变什么了?”
她又喝了一口,说道,“变的话多起来了。”
白云承急得瞪眼,“你是病人,我让你少喝点酒怎么了。”
她喝完一壶酒放下酒壶,“行了,你出去吧,我要睡觉了。”
言语间变的疏离冷淡,白云承红着眼看她,“你……”
像是没听见一般,她直接躺下侧身朝内闭眼睡了。
白云承没走,站在床前一直看着她,半响,他愤愤拿起酒壶,又是一把甩开珠帘出去了。
白云承离开后,她睁开眼,一片黑暗中只能看到一点点光影,她耳边的声音也渐渐消失,世界变的特别安静,她又闭上眼。
殿外,白云承把酒窖里的酒全搬了出来跑到了屋檐上坐着,脚边全是些酒壶子,有立着的有倒下的,他手里还拿着一个酒壶。
原本白皙的脸上染上绯红,红色的瞳孔有些涣散的看着远方,一口一口的喝着酒。
空气中弥漫着酒香和吞咽声。
“我又没说错什么……干…嗝干嘛要那样说话。”
他嘴里不清不楚的呢喃着,声音里满是委屈,说着说着,他把头埋了下去,空着的手遮住眼睛,声音也变的呜咽起来。
“呜呜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冷漠……明明之前不是这样的呜呜。”
闷头哭一下又喝了口酒,眼神涣散的看着手里的酒壶,“这酒……一点也不甜,好苦,不好喝……”
……
他跌跌撞撞的跑到内堂,脚步虚浮的走进房间,手扶着屏风绕着走进里面。
他面前的景物一直在晃动,一个变成两个,两个变成四个。
他用力甩甩头,右手大力去扯衣领,“好热……”
他脸上、脖子上、手上呈现大片大片的红色,看起来不像过敏,因为这种红色是淡淡的绯红,却因为皮肤很白,映的颜色很深很明显。
他摸索着坐到床上,踹掉鞋子躺了上去,身子一转,手往前伸想要扯被子却摸到一个鼓鼓的东西。
他疑惑抬头,面前是有一个鼓包,他用手戳一下,没有反应,他用力把被子扯开,看到那抹白色,他有些醒神了。
她的衣服本就单薄,红色外衣褪去,就剩下内衬的白纱,白纱薄而不透,却把女子的身姿完美修饰了出来。
她像是没感觉身边多了一个人,依旧睡的安稳,此时还转了个身,身子直直躺正了。
她果然还是熟悉这个板正的睡姿,人在睡梦中,身体为了让自己和大脑睡得更舒服,往往会变换成自己最舒服的姿势睡觉,这样有利于睡眠和大脑的休息。
白云承看着转过身的人,在看到她脸的时候酒有些醒了,他猛地坐起来,先是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衣领被扯开很大一片,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不对的地方。
再转身去看她,通过露出来的肩膀和手臂可以看出,她也没有什么变化。
白云承有些庆幸自己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出来,不然真的就要说拜拜了。
他把自己衣领整理好,和衣躺下,侧着身体,一只手撑着脑袋,眼睛看着面前的人,“你怎么能睡的那么好…”
“你知道吗,在宗门那十几年,我每天都在修炼,就为了能尽快见到你。”
“在宗门修炼的时候,所有人都劝我不要急,可他们又不是你,我才不会听他们的。
但是我很听话,我一直记得你的教导,所以季星抉喊我休息的时候我也适当休息一下。”
“你走之后,我身边只有季星抉了,宗门其他弟子要么就是自己要修炼,要么就是躲着我,他们都说我很像你,可是我不觉得。”
“你很强大,很善良,很洒脱,你管做什么都游刃有余,做什么都是随心,你活的很轻松快乐。
我一点也不像你,我不厉害,我也不善良,我之前在你面前的乖巧都是因为是你。”
“因为你喜欢乖巧可爱的宠物,我就努力装成这样,我自己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走后,之前那些看我不爽的人也找我麻烦了。
他们以为我还是以前乖乖的样子,只会跟在你屁股后面,他们以为你不在了就可以随便欺负我,但是他们想错了,我把他们直接打趴下了,还差点废了他们修为。
我是不是很坏?从那之后就没人再敢找我麻烦了,我乐的清净。”
“你知道吗,你走后的每一个晚上我都会哭,躺在你的床上,想着你在的日子,想起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真的好想好想你。”
“其实我有一件事,我一直没说过,我喜欢你,好喜欢好喜欢,我记不清是什么时候有这种感情的,我想应该是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吧。”
“你是不是以为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你的菜园子里?其实不是,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是在树林里那条河边,你和那些动物说着话,阳光对你很温柔。
而我像个见不得光的人,只敢躲在大树后面偷偷看你。”
“后面你成了我的师父,我是你的弟子,这份感情就更加说不得了,在外人面前,这是肮脏的,其实我根本不在乎他们的想法,但是我不想让你被指指点点。
我努力修炼,在飞升那天,我其实有点扛不住雷劫了,但是我想到了你离开的时候和我说的话,你期待我化龙,我想让你看到,所以咬牙坚持了下去。
我以为你会看到,没想到你却不在,没关系,我不怪你,我只恨自己为什么不再快一点,再快一点我就可以见到你了。
我去人界寻了你百年,毫无音讯,我以为这辈子都要见不到你了,好在,我又再一次见到了你。
我不知道我该感谢命运还是天上的神明,感谢他们让我再次见到你。
我其实一早就恢复记忆了,但是你还没有,我知道,我还要忍耐,百年千年都过去了,区区几天又算得了什么。
如果这份感情终归不能宣之于口的话,我愿意把它埋在心里,做我心中唯一的光。”
……
白云承睡着了,侧着身体曲着腿,是没有安全感的表现。
房间内烛火通明,却静谧的很,良久,像是在确认身边人真的睡了,她才睁开眼,睁眼的瞬间,眼尾滑落一滴泪。
她有些茫然的伸手拂去那滴泪,这还是她第一次流泪,可能是历劫的情绪还没缓过来,身体还有人类的感情在。
她偏头看向身边这个人,他的头枕在自己胳膊上,可能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的脸上早已布满泪水。
她抬手抚上白云承的脸,记忆中她这样去摸白云承的脸还是在他刚化人形那时候,因为实在可爱就上手捏了几次。
而今不同往日,当初那个小肉团子早已长成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她的手划过他的眉骨,眼睛,鼻梁,嘴巴,下巴,像是在临摹他的脸。
她五感全失是暂时的,天地间还没人敢这样对她,只是她参与了不属于她的因果,这是因果了结的报应。
说轻很轻,说重不重,毕竟她足够强大,虽然五感全失,她却依然如正常人一般活动自如,刚刚白云承的话她也听的清楚,精神力是个很好的东西,
她的食指停留在白云承的下巴上,眼睛看着食指有些出神,忽地察觉一道视线看着自己,抬眼,是白云承,他此刻的眼神很平静,就这样静静的望着她。
眼底还有掩住的笑意,她立马就要收回手,被白云承抓住,“怎么,占了我便宜就想跑?”
她抬头,笑了一下,“你没睡?”
白云承拉着她的手不放,身体往前挪动挨紧她,后者感觉到属于男性的热气和他身上散出的酒味,不自觉往往后挪动。
忽地,白云承长臂一伸,直接拦腰抱住她,两人以侧着的方式互相抱在一起,白云承把脸埋在她的肩颈初,细细嗅着。
她被弄的不舒服,挣扎要推开白云承,白云承低哑的声音传来。
“你都听到了吧?我原本还以为,你听不见,可是我看到你眼尾的泪了,我现在只想知道,你对我的感情是不是和我对你一样?”
白云承抬头看着她,他俩一个在上,一个在下,白云承是下位,此时抬头望着她,一双眼里有祈求、忐忑不安和好奇。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呢?势在必得占的多,却还是会慌张害怕结果的不如意。
是一双赌博的眼睛,在开奖前对自己的选择势在必得,又有些拿不准真实结果的忐忑。
他在赌,赌她不会说谎,她只要有一丝的逃避,那他就赌对了。
她怎么会看不明白白云承的想法呢,她说不出口,视线也不能避开。
这目光太灼热了,就那么轻轻的烫了一下她的心,不会留疤,那一瞬的触感却不会遗忘。
两人互相对视良久,她不回答,白云承眼中的势在必得更胜,白云承当然知道她看的明白自己的想法。
换种说法,白云承是故意把自己的想法展露在她面前,就是要这样直白,她才能避无可避。
她微张开嘴,抬手就要推开白云承,手再一次被禁锢,身体往旁边倒,背直直贴在床上。
一个炙热带着酒香的吻传入她的鼻腔,舌头强势撬开她的牙齿,扫过上颚,惊醒痒痒肉。
“唔……”
她的双手被白云承抓着往头上压,腰上那炙热的触感让人不容忽视,唇瓣被摩挲着,动作一点也不温柔。
舌头扫过口腔内每一处,唾液不禁流了出来,两人的呼吸变的稀薄,她下意识地闭上眼,嘴里只能发出呜咽声。
身上的白纱因为挣扎,肩膀处的衣服滑落,露出雪白的肩头,白云承动作又变的轻柔起来,细细的吻密密麻麻落在她的脸上,耳朵上,鼻子上,脖子上。
一点一点,像是在每一处的皮肤上进行标记,他张开嘴,轻轻在脖子上咬了一下,留下两颗牙印。
“放开我!你知道自己在干嘛吗?”她厉声质问。
不知为何,自己的五感又在消失,感觉不到被抓着,身体却动不了一点,只能感觉到一股排山倒海的气势在向自己压来。
白云承抬头回了她一句,“师父,我有点热。”
“热就去洗澡,从我身上滚开!”她现在看不到白云承的人,只能通过精神力判断,而且,绝对不能让他知道,自己五感在渐渐消失。
白云承没有说话,只是一下一下吻着她的脖子,虽然失了触感,但当吻落在脖子上的时候,身体下意识地抖了一下。
“师父,你在发抖啊?师父别怕,我不会让你受伤的。”
白云承放在她腰上的手落在了她的脖子上,四根冰凉的手指摸上她的脖子,让原本在发抖的脖子又抖了一下,大拇指按在她的下巴处,用力往上一抬,她的头就往上仰去。
留出整个脆弱的脖子,白云承先吻在她的下巴上,“师父,刚刚你是不是在摸我?”
他声音暗哑,带着不明的喘气声,她不回答,双手一直在挣扎,视觉消失了,她睁着眼,却只能看见一片黑暗。
这让她其他感官变的尤为敏感,白云承的声音在她耳边放大,她的嘴唇被咬住,用力咬了一口,显出丝丝血色,又很快愈合。
白云承抬头看着这一幕,突然愣住,又笑着说,“师父的身体,好神奇啊。”
她闭紧嘴巴,咬紧牙关,白云承没得逞,吻又落在了她的锁骨上,精致的锁骨上被咬出一排排牙印,她的触觉彻底消失了。
吻又落在胸口处,白云承用牙齿咬着她前襟的衣衫,一点一点咬开,露出一半的圆润,
他的吻细密落在上面,轻轻吸吮,在想继续咬的时候,抓着她手的手心一空。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