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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怜惜之情在阿浩心里酝酿而生。与此同时他心里还涌上了一股复杂的情愫。

他还从来没有被同村的女人这样冷落过。

只有这个女人对自己爱搭不理,仿佛根本不把自己放在心上。

阿浩的注意力成功被姜眠引起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阿浩经常路过姜眠家门口。

“眠眠”

阿浩朝着姜眠屋内叫道。

姜眠正在厨房里忙活听到眠眠这两个字瞳孔瞬间骤缩,背脊一僵,连血管都在跟着收缩。

“眠眠!”

一声接一声仿佛催命符一样,让她心口闷痛,喘不过气来。

陆时砚,是他来了吗?

他找到我了?

姜眠被这可怕的想法吓得手抖了两下,菜刀也顺之滚落在案板上。

几乎是刹那间,姜眠就迅速拿起行李袋收拾起了衣服。

很快行李袋鼓当当的,姜眠抱着行李袋就跑到了窗户旁边,一把掀开了窗户,纵身一跳,整个人都瘫在了草地上。

又长又细的青草有些扎人,姜眠浑身都有些不舒服。

姜眠摸了摸自己的胳膊,胃里翻江倒海。

没有吃东西,胃病再度犯了。

胃里痉挛的厉害,姜眠痛得额头上都是细密的汗珠,压根走不动路。

阿浩见到屋子里迟迟没有人响应,顿时有些失落,转身就往回家的方向走。

斜瞥一眼,正好就看到了姜眠在房屋之间的那片小草地上。

阿浩心头一紧,快速跑到了姜眠面前嘘寒问暖道“眠眠,你怎么了?”

姜眠眸光诧异,身子往后缩了缩。

“你不用怕,我没有恶意的!眠眠,我只是想给你送点吃的。”

阿浩声音清润纯正,像是海上翻滚的浪花,又像是夏夜里的微风,慵懒中带着一抹随性。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姜眠声音清淡。

“我问的别人。村长和我说的。我就是不放心你,所以过来看看。这是我妈妈做的包子,分给你吃!”

阿浩将热气腾腾的包子递给了姜眠。

姜眠看着包子,心头一暖,却没有伸手接。

“你拿着吧!我猜你刚刚是胃病犯了。一定要按时吃饭啊!

只有饮食规律了,身体才能慢慢恢复起来。”

阿浩将包子塞进了姜眠的手掌心里。

温热的感觉沿着手腕一路攀升,最后熨烫到了心底。

“谢谢”姜眠垂下眼帘,有些感动地说道。

“应该的。以后我们就是好朋友了。村里的年轻人大多去城市打工了。

我啊,每年的寒暑假里待在村里实在太无聊了。

以后可以经常在一起玩!”阿浩笑容干净明亮,温声说道。

姜眠点了点头,清澈琉璃瞳宛如小鹿一般。

“你拿着那么多行李,是要去哪里吗?”

阿浩沉声问道。

“我刚刚以为是自己的一位故人来了。所以……”姜眠顿了顿,眼里满是寂寥。

“我懂了。这位故人肯定是伤害过你,才会让你这么害怕。

你放心,我永远不会伤害你的。”

阿浩在落日的余晖中绽放笑容,声音恬淡地说道。

姜眠再度点了点头。

“吃吧!我妈妈做的包子味道很好的。”阿浩沉声道。

姜眠的内心封闭已久,面对这个热情的少年顿时有些不适应。

刚想要再度拒绝,结果肚子却不争气地咕噜咕噜叫了起来。

“吃吧!不用和我那么客气。我们既然住在一个村子里,理所应当要互相照应的。

昨天那个欺负你的女人叫杨婶,你以后离她远点。

她是村里有名的泼妇,蛮横又不讲理。村里的人看到她了都躲着。

她就是因为自己的老公找了外面的狐狸精而变得如此扭曲。

你千万不要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姜眠低头咬了一口包子,香味扑鼻,心底仿佛像灌了一抹滚烫的花蜜。

“嗯嗯,我不会的。”姜眠声音温吞。她都自我否定过一千次,每一次都是那样的猛烈,比杨婶的否定还要夸张。

她自然不可能因为杨婶的攻击而破碎。

一个已经伤痕累累的人,就算再多一击又有什么关系呢。

“你比我想象得还要坚强得多呢!”阿浩眼底流露出称赞。

姜眠往后缩了缩,一脸瑟缩。

阿浩看到姜眠这副样子,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只雪白猫咪的样子。

……

姜眠将行李重新拿回了家中又清扫了一遍自己简陋的房子。

还好不是陆时砚,一切都是虚惊一场。姜眠心神不宁,连胸腔都在颤抖。

坐在床边久久没有平息。姜眠总感觉生活里凭空出现的一个男人会打搅自己平静的生活。

她不想再堕入情网,更不想和外界联系。

她只想待在坚硬的壳子里,不受任何人的干扰,不受外界的侵袭。

手机铃声再度震动。姜眠看着床头柜上很久不用的手机,内心却没有上前查看的勇气。

她背井离乡这么多年,没有和妈妈,小枫联系过。她不是不想,是害怕暴露自己的行踪。

姜眠心烦意乱,拿起浴巾就走进了洗澡间。

冰冷的水流哗哗而下,可是却冲不散她凌乱的思绪。

“妈,小枫!”姜眠喃喃自语,发丝被水全部淋湿。她的意识也更加清醒。

不知道小枫现在长高没有,学习成绩怎么样。

不知道妈妈的偏头痛好了没,会不会还在痛苦。

四年的空白让姜眠的想念到达了极致。

陆时砚脸上的伤好了没有?

姜眠这个念头吓得打了一个哆嗦。

洗完澡后,姜眠穿着睡衣走到卧室,从床头柜抽屉里拿出吹风机。

不经意之间瞥了手机一眼,又是陆时砚的未接来电,还有很多短信。

姜眠急忙将手机关机,她不想不想再看到陆时砚的任何消息了。

……

陆时砚打电话的时候,电话那头传来了已经关机的声音。

陆时砚的心底顿时燃起了希望的火焰,立刻就给钟席打了电话。

“哥,干嘛呢!我正在给儿子洗澡换尿布呢。”

“姜眠的手机关机了。”陆时砚声音兴奋。

“关机了有什么值得开心的。她不是照样不理你吗?这么多年,你打过多少电话了?全部都是无人接听。

这一次显示关机也可能是对方把你拉黑了。”钟席声音清淡。

拉黑……

陆时砚的脸一下子就垮了下来,黑成了锅底。

“喂,哥,你还在吗?”钟席再次询问道。

拿来手机一看,才发现对方已经挂断。钟席无奈地扶额。

陆时砚真是个超级大魔王,时不时就要跳出来干扰一下他的心智。

“钟席,赶紧过来!孩子又拉裤裆里了。”雨禾骂骂咧咧地说道。

“是,是!我过来!”钟席急忙应和道,转身跑到雨禾身边。

“我那么凶,你还笑得那么开心干嘛?”雨禾嘟囔道。

“因为你是我老婆啊!你是我老婆,无论你说什么我都很开心!”

钟席的唇角都要咧到耳后根去了。

“喔,原来是这样啊!那为什么我们刚结婚那会,还有女人在约你?”

雨禾眯了眯眸,阴阳怪气地说道。

“老婆大人,这真的是误会。女人约我,我立刻就把对方删除了。

我那天晚上出去完全是为了陆时砚。

你又不是不知道,陆时砚这个人啊!真的出奇的难缠!”

钟席求生欲满满地说道。

“哼,那在你心里,是陆时砚重要还是我重要?”雨禾有些吃醋地问道。

“当然是你重要!”钟席嘿嘿地笑着说道。

“你是我的全世界啊!老婆!”

雨禾心底簇拥着大片繁花瞬间炸开。

“所以说我在你心里是最重要的?”

“那当然。陆时砚算什么啊!兄弟哪有老婆好!”钟席伸手一把勾住了雨禾的肩膀。

雨禾喜上眉梢,伸着脖子就给了钟席一个爱的亲亲。

此时雨禾怀中的婴儿开始放声大哭。

“臭小子,你还没长大,你就已经开始和我抢夺你妈的宠爱了!你真讨厌!”

钟席冲着孩子挤眉弄眼地说道。

“好了!他只是一个宝宝,你怎么能这样说呢!”

雨禾一把推开钟席,嗔怪道。

“老婆,在你心里,是我更重要还是儿子更重要。”

钟席扬了扬下巴带点撒娇意味地问道。

雨禾心口一窒:“额,这是个好问题!”

“老婆,不许回避。我和他在你心里谁重要?”钟席指了指雨禾怀中的婴儿。

“当然是——”雨禾尾音拖长。

钟席满眼期待,波光潋滟。

“是他啊!他是我儿子,还那么小。你已经有独立的能力了。”雨禾咧嘴笑,露出洁白的牙齿道。

钟席睫毛微垂,眸底缀满了失落。

“雨禾,你真的太让我伤心了!难道我不是你的宝宝吗?”

“钟席,你都三十多岁的人了!在孩子面前该收敛了一下了。实在是油腻得不像话!”

雨禾叹了一口气,沉声说道。

“哼!我不过是想当你心尖尖上的人,这都不行吗?”

钟席抿了抿唇道。

“行!你和孩子都是我心尖尖上的人!”雨禾点头道。

“这还差不多!”钟席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雨禾怀中的婴儿眼睛睁的圆溜溜的,仿佛在窥探这个世界。

“宇昂,你看什么看?没见过大帅哥啊?”钟席伸出一根手指逗弄了下怀中婴儿的下巴笑着说道。

下一秒,婴儿又哇哇大哭起来。

钟席扶额苦笑:“看来是纯心给我杠起来了。这个小子!难道我不帅吗?我可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爆胎的钟大少啊!”

雨禾拍了拍钟席的背,调笑道:“好啦!我家的宝贝就是不想理睬你。

你再说自己帅,他估计要哭得更厉害了。

到时候又是一个不眠夜,我俩都别想睡觉了。”

钟席努了努鼻子,感叹道:“算了!臭小子不认可我的颜值!”

“我以后不说便是,宇昂你是最帅的宝贝,你比我帅太多了。你是全世界最可爱最帅的宝宝,好吗?”

钟席笑得灿烂,伸手摸了摸对方肉肉的脸颊。

宇昂瞬间安静了下来,亮晶晶的大眼睛注视着钟席,里面仿佛有光影在里面流动。

“这个臭小子,我一夸他,他就立刻不哭了。这小子到底是随了什么,这么精明!”

钟席眉梢染上笑意。

“当然是随了你啊!自大狂钟席!”雨禾沉声调侃道。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宇昂慢慢地合上了眼睛,陷入了熟睡状态。

“好吧!老婆说什么就是什么!现在宇昂睡了,我们又可以亲亲了!”

钟席眸色翻涌,声音温润。

雨禾做了一个嘘的手势,抱起婴儿就往旁边走,将婴儿放在摇篮后。

钟席立马就从身后抱住了雨禾的腰。

“老婆,你愿意给我生宝宝。我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辛苦你了!”

钟席满脸柔情,在雨禾耳畔喷洒热气。

“我看你就是想勾引我!”雨禾霞飞双颊,推搡了钟席一把。

“你是我老婆,我不勾引你勾引谁啊?我要是勾引别人,那就见鬼了!”钟席笑嘻嘻地说道,抬手就在雨禾腰间掐了一把肉。

雨禾转身就要打钟席,钟席一把握住了雨禾的手腕,目若清泉地注视着雨禾:“小雨,我爱你!”

雨禾心底泛起圈圈涟漪。

“从前的那些女人不过是庸脂俗粉。我以前太幼稚了,总以为穿梭在那些女人之中可以得到爱。

实际上只是耽误了彼此的时间。你是我见过最善良最好的女孩,我想永远地和你在一起。

这辈子能娶到你,是我的福气!”

钟席一把拉过雨禾,俯身将雨禾抱在怀里慢慢朝着床铺走过去。

柔软的大床上满是华丽的装饰。

钟席将雨禾轻轻地放在了床上。

雨禾海藻般的头发在床铺上散发开来,长长的睫毛轻颤像是蝴蝶的羽翼,给整个脸庞增添了一抹别样的风情。

钟席情不自禁地吻了下去。

凛冽的气息扑面而来,雨禾也慢慢回吻,伴随着唇角的呢喃。

“老公,我也爱你!”

……

幽暗的酒吧角落里只剩陆时砚一个人在喝闷酒。

灯光浮动,墙上满是细碎斑驳的暗影。

酒保忙碌的身影穿梭在吧台之间,手中动作迅速,不停地在摇晃着杯子,五颜六色的鸡尾酒看起来炫目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