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姜霁承的声音微弱地传入:“没有气你。”
时川望着男生有些失望地样子,伸手捏捏他的脸:“好了…别不开心了,我没有生气。”
姜霁承再次亮起眼眸望着说话的人:“真的?”
“嗯…”时川的嘴唇发白,无力地闭合着。
姜霁承伸出颤抖的手,轻轻抚摸着对方的头发、脸颊、鼻子……
像是想要永远将他的样子刻在心里:“时川,你从前说的话,我都当没有听过,我已经知道所有的事情了,所以我过年的时候说的事…你可以郑重的回复我吗?”
时川微微眯着眼,望着眼前这个自己一直爱着的人。
“你别装没有听到,我在问你。”
姜霁承再次重复一遍,可时川就像是没有听到一样,依旧注视着他。
“你……”
时川伸出手,将男生的头按向自己,他的力气很小,可姜霁承却无法挣脱开。
两人继续深吻着,就像是热恋中的情侣一样。
没有回答就是最好的回答,时川不敢说…因为他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不管是誓言还是承诺,又怎么能比得上陪伴呢?
姜霁承也明白时川的感受,他也不再继续追问。
夜色逐渐沉下来,两人就一直注视着对方的眼睛,直到最后沉沉睡去。
第二天,天气很好。
姜霁承一睁眼,就立马去测量时川的呼吸,他太害怕一觉醒来,时川已经离开了。
万幸的是,时川还有呼吸。
他静静靠在对方身边,等着他醒来。
“什么时候醒的?”半个小时后,时川慢慢睁开眼睛,立马就看到姜霁承睁着眼睛思考着什么:“又在憋什么坏主意?”
姜霁承听到男生的声音,立马仰头看着他:“你醒啦!”
时川轻笑一声,随后说道:“是啊!我又醒了。”
“时川、时川…我们去日客则吧!那里是离太阳最近的地方。”
时川望着有些兴奋地男生,轻笑着:“刚刚就是在想这个吗?”
“嗯…”姜霁承拿出手机查找着攻略:“手机显示,我们只要开车两个小时就可以到。”
“开车?”时川有些累,垂眼望着叽叽喳喳的男生:“我们没有车。”
“我去租车,时川…我带你去。”
“你会开车了?”从前不管去哪里,这个小少爷可都是要带司机的。
“嗯…学了。”
“好。”时川轻声应答着:“都听你的。”
姜霁承立马用时川的手机下单,随后开始收拾酒店里的东西。
时川就在床上躺着,望着男生忙碌的身影:以前总是自己在忙碌,总以为姜霁承会做不好事情,但是其实他也很聪明的,是自己把他想得太过弱小。
姜霁承拉着行李箱,手扶着时川向着楼下走去。
开着车,时川望着窗外被雪覆盖的山川,心里的复杂情绪就要将他吞灭:好像…真的好想留下来。
姜霁承认真地开着车,眼睛紧盯着前方的道路,同时耳朵听着导航仪发出的每一个声音。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两个小时的车程后,目的地越来越近。
这时,姜霁承突然意识到时川不知道何时已经悄然入睡。
他将车停在路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柔地推动着时川的肩膀,轻声呼唤道:“时川...我们到了。”
然而,这一次与以往不同,那个总是会微笑回应他的男孩却毫无反应。
“时川......”姜霁承的声音不禁有些发颤,他缓缓将手伸向时川的面庞,试图感受他微弱的气息。
但是,手指触碰到的只有一片冰凉,那熟悉的温暖呼吸早已消失不见。
刹那间,悲痛涌上心头,泪水无法抑制地从姜霁承的眼眶中涌出。
明明刚才,时川还在安静地望着车窗外的风景!怎么会这样?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崩塌,姜霁承心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时川!”姜霁承用尽全身力气大吼着,声音在空旷的车里回荡,却没有得到丝毫回应。
他紧紧地把瘦弱的人搂在怀中,仿佛想要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那具已经失去生机的身躯。
然而,从对方身上传来的只有刺骨的寒意,冷得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姜霁承的身体因为极度的悲伤而不停颤抖着,他甚至无法再稳稳地抱住怀中的人。
但他的双手却像被钉住一般,死死抓住不放,似乎只要一松手,眼前的一切就会烟消云散。
“明明还没有看到风景......明明......”他喃喃自语道,泪水模糊了双眼。
就在这时,一阵突兀的铃声打破了屋内令人窒息的寂静。姜霁承如梦初醒般拿起时川的手机,手指颤抖得厉害,几乎难以握住。
屏幕亮起,显示着一条未读信息。
点开一看,是一条定时发送来的短信!
「嗨,姜霁承,我到西藏啦!虽然知道你生气了,但作为你的朋友,还是要告诉你我现在很好。西藏真的很美,有圣洁的宫殿、好客的藏民。你小子没有福气看不到了,现在刚订婚,肯定事情不少吧?算了,不说了,我要继续出发了。」
这是......时川自己设置的定时短信吗?他原本是打算发给自己的吧!想到这里,姜霁承心如刀绞。而更糟糕的是,自己的行李居然也弄丢了,所以他就发在了自己的手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