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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晋如同一只发了狂的猛兽,对影七又踢又打发泄怒火。

影七眸光平静神情漠然,对落在自己身上的拳头仿若未觉。

良久,当影七被打倒在地呼吸微弱之时,萧晋终于停手。

深深呼出口气,“出去!”

影七爬了好几次,好容易爬起来对萧晋一礼佝偻着身子离开正厅。

萧晋眯眼看影七背影,心头对京城变故不敢置信。

无人知晓,他,他为京城这一遭费了多大心力。

可……

将扔在一旁密信拾起。

“秦、家、军!”

目眦欲裂咬牙切齿。

毁了,全毁了……

他想要谋夺之事竟,竟败了?

不,萧晋摇头缓缓闭眼,不可能。

沉吟良久,双眼猛地睁开扬声大喝,“来人。”

“国公爷。”

小厮惶恐靠近,低眉顺眼应声。

“去将萧袢喊来。”

“是。”

萧晋大口喘着气,脑海中已开始对日后谋划重新布局。

皇宫。

大乾皇帝收到武王书信,书信上不仅告诉皇帝他对自己这个弟弟思念之情。

还告诉皇帝岭南今年风调雨顺,且送上不少珍品珍珠。

皇帝将手中书信翻来覆去看了十几遍,终于确信萧晋那下作东西骗了他。

同时大太监吴悦一脸惶恐快步而来,“陛下。”

一向稳重大太监,此时竟双腿发虚声音颤抖。

“何事?”

皇帝忍着怒火,故作冷静。

吴悦额头布满冷汗,“派出去的人说,说,岭南无水患,且,且镇国公此时正在凉州征兵。”

就这么一句话,他真是忍了又忍才未让声音抖的太厉害。

想象中陛下雷霆之怒并未降临,他反倒听见了陛下笑声。

“哈,哈哈,”皇帝笑得浑身颤抖,“哈哈哈哈……”

吴悦……

天呐,陛下,陛下该不会疯魔了吧?

战战兢兢跪在下首,等陛下笑得差不多这才心疼出声,“陛下,保重龙体啊。”

“呵,”皇帝收起笑容,冷静异常,“宣秦玉、王大壮、秦连海……”

一连报出数名前秦家军老将名讳。

吴悦……

秦玉、王大壮等人进入皇宫见了皇帝,她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一把年纪的人了还能有机会建功立业。

从御书房出来,秦玉看着神色不明同僚们,“行了,五六十岁正是闯的年纪。”

“萧晋那老东西,老子早看他不顺眼。”

“那玩意儿,确实欠收拾。”

众人……

一言难尽看着秦玉。

秦连海是个藏不住话的,“不是,玉将军你真教导我闺女和孙女儿读书习武?”

秦玉……

嗯?

重点是这?

有些尴尬挠挠头,“行了,陛下大度未计较我等擅自处置雅安军。”

“这一次,定要将功赎罪。”

说着,缓缓走远。

众人……

面面相觑,而后无可奈何各自离去整备军队。

三日后,大军开拔凉州捉拿反贼镇国公萧晋。

同时萧晋也得到都城国公府后宅起火消息,一时间竟有种焦头烂额力不从心之感。

萧袢将密信翻来覆去读了许多遍,有些不可置信看着父亲。

良久,“父亲,”声音发颤眸光晦暗,“您,您没有给母亲留影子吗?”

萧晋黑着的一张脸有了些反应,眼神幽深看向他最疼爱的儿子。

沉默许久,“婉容不过后宅女子,留在都城影子有限。”

“每一个影子都有任务,为,为父实在腾不出人手。”

萧袢很想冷笑,内心腹诽但凡母亲身边留有影子。

哪怕只有一人。

母亲,母亲何至于被……

眼眶泪水弥漫,原以为此次离开都城再归之时定会荣耀加身。

他们亦会为母亲带去真正的尊贵,让母亲不必再活得如同暗夜里阴魂。

可谁知……

“国公爷,”门外有影子来报,“岭南密信。”

萧晋深吸口气,看儿子一眼。

萧袢闭了闭眼忍着愤怒接过密信,递给眼前道貌岸然的父亲。

萧晋无力抬手接过密信打开,看过内容后呼吸急促嘴唇发抖眼眶瞬间通红。

“父亲?”

萧袢上前一步,萧晋抖着手将密信交给儿子。

“我哥,萧,萧祈他,”萧袢看过密信,双手无力就连信纸都拿不住。

信纸飘扬落地,“萧祈被萧承,他,他竟死在萧承手上?”

萧袢实在无法相信。

就萧承那个被母亲玩弄于股掌间的废物,怎么会?

书房里,父子俩相对无言沉默着气氛凝滞。

而此时,被萧袢念叨的废物萧承同武王再次相对而坐。

武王今日得到信,都城他那好弟弟已对凉州用兵。

本想同萧承商议日后大事,可眼前美男子却神情随意。

仿佛上次说过的事,没有发生过。

萧承接过武王递来的茶,笑容可掬,“王爷,早些日子岭南官员以您为首,对萧晋谎报岭南水患之事视而不见。”

“我想问问,王爷当时同萧晋做了什么样的交易?”

武王眸光闪了闪,笑容僵硬,“呵呵,”本想打哈哈混过去。

想起上次萧承提议,收敛笑容决定说实话,“你能发现龟灵山隐秘,他萧晋便无法察觉?”

萧承眯眼,果然武王对岭南掌控远超他想象。

不过筹谋那个位置并非一朝一夕之事,他想在岭南发展大乾水军。

如今不如多让些利,思忖一番,“我已让手下人将雅安战船摸索清楚。”

“大乾海军太过薄弱,不知王爷可愿培养海军?”

“那是自然。”

武王眼眸晶亮呼吸急促,一张白馒头似的脸红润起来双手捧起面前茶杯,“请。”

萧承笑容深邃,“请。”

唉,这就是手里无人窘迫之处啊。

不过他家闺女空间里有战船,还是能搭载雷弹的高级战船倒是无甚可担忧。

二人又聊了几句日后安排,萧承便带人离开岭南往凉州而去。

飞艇到达凉州上空,萧承和属下这才发现凉州战事已起。

萧晋兵强马壮,将草台班子似的秦家军打得节节败退。

萧承举着千里镜越看下方战场,越是不爽,“唉,这仗怎能如此?”

“主子,”亲信也看的憋屈,想起飞艇上雷弹就手痒,“咱们要不要做些什么?”

萧承……

“哈哈哈,”笑容有些邪肆,“想做便做吧。”

亲信眼睛一亮,立刻亲自指挥。

凉州战场,萧晋站在城楼之上眼看秦家军被他的人打到节节败退。

唇角微勾神情淡然,“哼,自不量力。”

轰!

话音刚落,便见萧家军阵营之内爆炸突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