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大荧幕出现红底金字的她的名字时,温荧脑海如窜过了盛大的烟花,惊喜、难以置信、激动久久不能平复。
《燃烬》剧组的成员不知是谁尖叫了一声,礼炮嘭地爆开,后排小规模地爆发出热烈的欢呼。
“温姐nb!”
“我温姐mvp实至名归!”
“跟着荧姐混,奖金随便问。”
场下四面八方响起掌声,她在全场人的注视下,一步步走上了舞台。
沉重如攀登泰山,却也轻快如鸿羽升浮。
她终于,离她的梦想又近了一步。
“有请我们本次大赛的督查领导、海市教育厅正厅级——陈岐山陈厅长为获奖选手颁发奖牌和荣誉证书!”
温荧呼吸一顿,只见右手方一身西装革履的男人沐浴着校领导的点头哈腰,缓缓迈上台阶,脸上挂着溢不住的骄傲和欣喜的浅笑。
眸光直直地落在她脸上,颇有“吾家有女初长成”的兴味。
而台下一旁穿着一身小香风高定套装的周女士不知何时也出席了,化着精致的淡妆,朝她比了两个大拇指。
“傻孩子,高兴到奖牌不要了?”
温荧一怔,迅速拿手背拭去眼眶的酸胀,这才反应过来,微微低颈让陈岐山将金色熠熠的奖牌挂在她颈间。
台下,陈烬依旧跟尊大爷似的斜靠在椅背,十指交叠轻抵着下颌,幽黑深邃的眸光朝她望来。
并无浮夸的表情,只挑挑眉梢,隐秘的笑意从唇边荡开,大有“就这?”的挑衅,如在打垂睨一个对手。
颁奖典礼结束后。
陈烬本来要翘课带她去逛街刷卡庆祝,可宿舍群里桑眠她们半天约不到人的怨气日益深重。
夏日绵绵冰:【温!荧!你自己说!说!和烬哥谈恋爱后有多少天没陪我逛过街了?‘糖纸’新出的那个甜品折扣券都过期了】
J:【让她谈,孩子别生我手机里】
夏日绵绵冰:【今晚酒吧姐妹局定好了嗷,我为了见证你获奖,特意订了明早去英国的机票!】
“今晚……我有点事。”
温荧尽量顺着他的毛捋,谁料陈烬下颌轻抬,长腿大剌剌地岔开,将她半搂在腿间,倾下身捻她发丝:“男的女的?”
她还没回答,陈烬就痞混地把她卡在昏暗的座椅间,捉住她的手强吻下来:“不许。”
“我的。”
他语气强硬而不容置喙,咬着她耳廓,“你的夜间时间使用权、喝酒权、人身自由权都是我的。”
温荧被他吻得快要憋不过气,只好撒了个谎:“……不是,是顾教授找我,找我谈谈明年秋招实习的事。”
“真的?”
她被陈烬犀利洞察的眼神看得发怵:“……嗯,大概八九点就结束了。”
“你撒谎怎么办?”
陈烬禁锢着她的肩胛按在座椅,修长有力的骨节按得她生疼,垂眸审视着她,滚烫的呼吸拂过她敏感的脖颈,“要有男的我不放心啊。”
“谁撒谎谁王八好吧?我要是骗你……我就——”
温荧情急之下,脱口而出,“我就一晚上都是你的。”
陈烬笑了,松开手腕,终于舍得放人,似是信了她的话,“晚上我来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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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七点,温荧准时在校门口冰沙店碰头。
她一过来,桑眠就将她的那份西瓜冰沙推了过去:“荧荧你怎么跟人家快结婚的男的似的,瞒着老婆偷偷去网吧嗨皮。”
“婚前都这么难约,这以后结婚了还得了?”
蒋璇碰了下她的杯,目光意味深长,“你完了,可真要被陈烬套牢了。”
温荧正将事先拍好的办公室的报备照编辑完发给陈烬,松了口气,一抬头,桑眠手机键盘都快敲冒烟了:“男人真特么烦。”
温荧瞥见她屏幕:“怎么了?你和傅凛吵架了?”
“我说这男人有时候占有欲别太强了。”
桑眠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本来去伦敦当交换生那事他没意见,但一听说周时宴跟我在一个城市,说什么都不放心我去,还翻了一晚上我以前的qq空间,荧荧知道的,全都是关于那姓周的,傅凛不知道抽什么风,逼问我喜欢他还是周时宴,连夜说要陪我去伦敦读书。”
“他一个体育生,以后是要当特警的,这不闹呢么?!我已经跟他冷战一个礼拜了。”
温荧和蒋璇对视一眼,匪夷所思:“傅凛平时挺冷静的啊,怎么这件事这么敏感?”
“我哪知道,他还说什么是男人的第六感,又不止我一个在那边当交换生,有什么好担心安全的。”
桑眠没好气地起身买单,“走,我定了个好玩的地方,老娘带你们去享福。”
温荧瞄了眼时间,怕来不及回去,被桑眠一把拽起身:“就在附近,半个小时绝对搞定!”
她万万没想到,桑眠带她们去了隔壁一家新开的私密高档按摩会所,包了个足疗套餐。
vip贵宾室内,三张白花花的大床旁,几位身穿白衬衫黑裤的年轻英俊的按摩小哥朝她们鞠了一躬,逐一介绍着自己擅长的手艺。
“小姐您好,看您肩颈关节有点硬,久坐对关节有损,要不要再定一个全身推拿套餐?”
一只宽阔的大掌握上温荧的肩,她下意识一缩背,对上27号帅气清爽的日系技师,眸子温柔又风度翩翩。
她忙摆手:“……呃不用了,谢谢。”
“桑眠,你可真会玩。”
蒋璇嘴上吐槽,已经换了鞋躺上了床,“正规吗,不正规不来。”
技师忙道:“……我们这是合法正规,绿色健康的会所。”
桑眠冲两人眨眨眼,明显就是熟客,还不忘关照温荧的技师,“小夏,我闺蜜她容易害羞放不开,你给他按得温柔点,手法要轻,别脚上按出印子来。”
27号技师稍显惋惜,戴上一次性乳胶手套,躬身给温荧脱鞋,态度毕恭毕敬,仰脸望来时活脱脱雨天淋湿的小狗:“啊,原来姐姐有主了啊。”
“好可惜。”
“我会尽量温柔,放心,保证不让姐姐男朋友看出来。”
“……”
温荧绷紧了身子躺在床上, 总感觉这人话听起来怪怪的,可温热的草药浴桶令她昏昏欲睡。
她拈着一颗青葡吃着,还喝了点旁边的料酒。
就在技师准备好她喜欢的精油,搓磨好准备上手给她按摩时,大堂传来一声感应门缓缓移开的声响,房间的门被砰一声踹开。
温荧一个激灵抬头,就看到了窗外那辆奢华拉风的小翅膀车标。
几名技师就跟被包养的男小三似的,惊得脊背一颤,手忙脚乱地收拾着残局。
唯有这个27号,神态自若,还执起毛巾给温荧不疾不徐地擦脚,动作斯文优雅:“小姐,这位是——?”
陈烬面无表情,气压快凝成冰渣,高劲的身躯撞开几人径直走到满眼错愕的温荧身前,也不管她还没套好鞋,将人一路踉踉跄跄地拽上了车。
“……痛!”
他握着手机的骨节嶙峋突起,扔了手机,面容凛冽藏蕴着隐而不发的怒气:“你自己看看现在几点了。”
温荧头一低,不看不知道,一看都九点多了。
“……我又不知道会突然超时,眠眠明天就要走了,难得约我出来玩一下,你……别管这么严行吗。”
她的面颊因为酒后微醺,染上了粉绯,艳若桃霞,嗓音带着不自知的娇嗔。
陈烬凌厉的喉结上下攒动,底下瞬间就有了露头的趋势,他冷笑一声,捏着她下巴摁在车座上,唇贴在她耳边,吸吮磨碾。
惹得温荧忍不住地呜咽挣扎:“别——痒……”
“痒还是爽?”
陈烬低哑的磁性又性感,听得温荧头皮发麻,被他单手解开了钩扣,“对我就别,对别的男的就来者不拒是吧,嗯?”
轿车一路疾驰到了御澜湾,他学校附近的私人别墅。
中式庭院的复式设计,陈烬不常住,平时只有雇佣的阿姨定期过来打扫和庭院锄草。
家里也是方正雅致的构造,厨具和床上用品都是新的,客厅一面墙的书架上放的都是温荧爱看的小说和剧本工具书。
温荧是真醉了,软趴趴地靠在他肩窝,眼皮半阖,陈烬目光暗了暗,喉结吞咽攒动,喂了点蜂蜜水解酒,抱着人去卫生间洗脸。
“你喜欢的是谁?”
陈烬的声音哑得过分,吹拂在她耳后,温荧痒得脊背一缩,感受到他桎梏着她腰间的大手蓦然收紧,把她摁在了镜前。
“……陈……陈烬。”
呼出的雾气在镜前喷洒出一团水雾,羞耻得要命,眸光潋滟蒸腾水雾。
唇从她的耳尖滑至脖颈,顽劣地咬出青紫斑驳的吻痕:“记住了,陈烬,你老公。”
“谁都可以碰你,就我不行,是么?”
温荧咬唇摇头,掩耳盗铃地捂住眼,却被陈烬强硬掰开,他反握住她的手。
她吓得浑身一震,瞬间清醒了大半:“你……”
陈烬嗤笑了一声,攥住她的手抽出皮带,半阖着眼睑,压低嗓音附耳说了六个字,骨节分明的修长指缝间,画面欲到令人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