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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是谁。”

确认不会有变异兽溜进来吃了时喻,黎安靠着墙休息,好心跟零号机解释了一嘴,“反正任务只说了不让他死在荒野上,避难所不算荒野。”

“等我找到他逃出来的实验室,完成隐藏任务,拿到碎片,就可以将他带回避难所噶了。”

有了几分力气,黎安才又开了安全屋一侧原本不知道做什么的密室,将自己锁了进去,“这样,我既完成了主线任务,拿到了碎片,又能尽快脱离这见鬼的世界。”

“一举多得。”

等将密室的门锁上,黎安是彻底的没有力气了,贴着门滑坐在地上,抬手撕掉了失效的信息素阻隔贴。

在身体中肆虐的信息素像是有了出口,蜂拥着自后颈腺体溢出,将那一小块皮肤胀得滚烫发红。

黎安脑袋一阵阵发昏,寻着话跟零号机讲,“免痛别关,能抵消点信息素冲撞带来的副作用。”

零号机听话地给黎安开着免痛,又好奇,【你怎么知道免痛有用的?】

刚刚在上面打架的时候,它还以为是怕黎安被子弹打中会痛,但在近身肉搏战中,对面根本就没多少机会开枪。

可见,那会儿黎安就是在用免痛抵消信息素对自己身体素质的削弱了。

有挂他是真开啊!

好在开不开免痛本就是执行者的权利,世界意志就算郁闷黎安利用机制钻空子,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猜的。”

黎安费力翻了个身,背靠着门坐着,“痛觉属于生物感知危险的主要方式之一,在丧失痛觉的情况下,对于危险的感知会下降,相应的,因面对危险而本能滋生的恐惧感也会降低。”

“充斥着杀意的Alpha信息素,对omega最大的作用就是恐吓。算是误打误撞蒙对了。”

说起这个,黎安又有些恼,“谁特么设定的,竟然让omega在面对Alpha的信息素恐吓时,信息素浓度激增,琢磨着用信息素引诱Alpha吗?什么蠢脑子,竟然向暴徒示弱。兔子被逼急了还知道咬人呢!”

【咳,求生方式不一样嘛。示弱稳住暴徒情绪,后续再寻机逃脱,也是求生的方式一种,不是所有生物都像宿主您这么刚的。这个世界的生存本来就很难了,都是为了活着。】

零号机知道黎安在气头上,不满世界意志给自己的设定,安抚了两句就转移话题,【您打算完成任务之后,就刀了时喻,自己死遁离开这个世界,那避难所怎么办?】

“关我什么事?我又不是救世主,只管完成我的任务。只要任务完成,世界线崩了也跟我没关系。”

黎安对自己打工人的定位很清晰,“给一份钱还想让我打两份工?做梦!”

【……不愧是您。】

零号机久违地想起了自家宿主的出身。

怎么说呢?改邪归正不能说一点没有,但要说是个好人,那实在是抬举了。

平平无奇打工人罢了。

不想当人的时候,他是真有资本疯啊!

小猫咪头痛,提醒黎安还有人设限制,【您的人设是勤政爱民啊,总不能崩人设地丢下避难所不管,自刀脱离吧?】

“那不是还有温籍吗?我先刀了时喻,再以此为借口退位让贤,然后自刀,不影响。”

黎安想的很清楚,一心想往反派炮灰的路上奔,“正好,我睚眦必报,走之前去把九区掀了,给便宜老爹报个仇。”

【……】

零号机很是沉默了一会儿,缓缓扣出一个,【6。】

黎安不以为意,“他们自己让我自由发挥的。”

【您是懂自由发挥的。】

估计时空管理局那群人也没想到,黎安这都做了四个世界的拯救任务了,还不忘恶毒炮灰的本分,让自由发挥,那是老本行说来就来!

汗流浃背了吧?

零号机说不过黎安,转头去嘲笑主系统。

主系统听了它汇报的情况后,沉默了。

零号机等了一会儿,没等到新增限制,心里都开始怀疑起主神在时空管理局的人缘时,主系统回复了。

【他能消气就好。】

【???】

小猫咪有很多问号。

这怎么跟它所知道的那个死命压榨员工的上层不一样?

【上面讨论的结果就这个,过程不重要,他能将主神的碎片捞回来就行。】

所以,主神的灵魂分身横不横死在宿主手里,其实不重要?

零号机突然深刻理解了黎安对时空管理局的评价:神金。

一个二个的,都癫,癫的好啊!

被没收了“学习资料”的小猫咪也想发癫。

可看了眼都没精神跟自己闲扯了的宿主,它又叹气,老实巴交地缩去角落想办法解锁自己的“学习资料”去了。

……

时喻是被一阵浓郁的香气勾醒的。比他刚从昏睡中醒来的脑子更胀痛的,是被破烂防护服勉强遮掩的下腹。

浑身的血液鼓噪,烧灼得他额上都见了汗,裸露的肩背脖颈上,是一片滚烫的红,呼吸急促粗重。

他甚至还没来得及思考,身体先诚实地反应了他的渴望。

等回过神来时,他已经从那堆废弃物里爬了出来,痴汉一样趴在密室门边,扒拉着门缝嗅闻着门里逸散出来的,浓郁得多了几分甜腻的海盐松香。

那独属于雪原上海湾松林所特有的香气,本是浅淡清冷的,一点不像是娇弱的omega该有的味道,此刻却因过分浓郁而多了松脂一样的甜腻感。

若有小虫被松脂的香气引诱,陷入粘稠的松脂内,便会尝到些许苦涩,却溺在其中挣不脱,多年以后,被风雨打磨成半透的琥珀。

时喻感觉自己现在就是那小虫,明知道那香味的来源危险,却抵不住诱惑地靠近。

等真的扒开门将人抱在怀里时,他又犯了难。

厚重的防护服将黎安裹得严严实实,他别说做点什么,连一窥芳颜都不行,唯有那诱人的味道自缝隙里溢出,一个劲儿往鼻子里钻,激得他的心突突跳个不停,血管要炸了一样在皮肤下鼓起。

时喻吸了口气想压制过快的血液流速,但他好像做了一件蠢事。

满鼻的香气像是顺着血管到了心脏,随着他这一口吸气,带着所有热血都往下三路冲。

简直要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