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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景宁的这些心思如今谁也不敢说,只能藏在心里。

他抿着唇,想问迎香新来的夫子是怎样的人,但终究没有问出来。

李嬷嬷扯住了江景宁的手,带着他出门。

“小公子可要记着老奴的话,见了少夫人需得礼貌些。”

到底是侯府唯一的血脉,虽不是嫡子,李嬷嬷也有心爱护,希望他往后的日子过得好些。

江景宁点了点头,敷衍的做出一副乖巧模样。

李嬷嬷的话,这两日他早就听腻了。

可他终究不愿如此交付真心。

这人是他父亲的新妇,是侯府的主母,却不是他的亲娘,他们之间本没有真情。

就连祖母都不喜他,何况是她呢?

这两日他学了许多,也听了许多,深知将来少夫人若是生下嫡子,便也没他的事了。

届时他在侯府还有立足之地吗?

他的父亲还会如从前一般在意他吗?

江景宁踏出房门,刺眼的阳光扑面而来,他下意识抬手挡了挡,但终归是挡不住。

就如同他现在无法反抗的被带到云清瑶身边,或许春桃说的有几分真,从少夫人进门的那一刻,父亲对他的宠爱就注定被抢走,而他也迟早会被遗忘。

江景宁落在身侧的手握了握,可却什么也没有抓住。

他的心开始变得空洞,抬起的脚也在空中顿了一下。

李嬷嬷觉察到江景宁慢了一步,便停下来问他,“小公子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舒服的?”

“没事,李嬷嬷。”

江景宁听到自己这样回答,在此刻,他仿佛也懂得了大人们口中的虚伪是什么模样。

原来虚伪是不需要特意学的。

江景宁再次抬起头,眯起眼睛看着灼灼烈日。

“李嬷嬷,这天越来越热了。”

江景宁蓦地开口,说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

李嬷嬷没能明白其中的道理,便见小公子松开她的手,大步流星的往前方走去。

江景宁虽然还不够成熟,但已比之前多了些脑子。

云清瑶在他走来的时候,就发现了他有些不同,只不过这一点不同,还不足以让她另眼相看。

“小公子来了,快见一见你以后的夫子。”

云清瑶对着江景宁招手,秾丽娇艳的脸逆着光,变得柔和几分。

江景宁不由得愣了一下,若是他的生母在世,应当也是这般模样吧。

云清瑶见他怔愣的表情,微微露出一笑。

“看这孩子,见到夫子都高兴傻了。”

云清瑶嗔怪的看了江景宁一眼,语气里带着笑意。

“小公子还在这里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见过夫子。”

江景宁听到这话,才从称呼中清过神,眼前的人是他父亲的新夫人,是这侯府的新主母。

“学生见过夫子。”

江景宁恭恭敬敬施了一礼,却始终没有叫云清瑶。

他到底不甘心父亲被人抢去,自然也不肯叫云清瑶一声母亲。

云清瑶也不介意,毕竟不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也非她亲手养大。

“许夫子看这学生如何?”

云清瑶知道许夫子不挑学生,但她有此一问是想看看江景宁的天赋。

“小公子钟灵毓秀,想必是个不错的。”

许夫子不知云清瑶的心思,也不敢说太多。

侯府的情况复杂,云清瑶进门才有月余,便要教养五岁大的庶子,若是放在高门贵女的身上,只觉得委屈。

云清瑶虽为庶女出身,可到底是侯府正儿八经开着大门迎进门的正头娘子。

“既然如此,就有劳许夫子费心教导了。”

云清瑶可不想养出个废物点心,她既然要养江景宁,自然要好好的养。

将来江景宁便是不走科考,不求功名,也得是个风度翩翩少年郎,断不能像这般小家子气,丝毫没有侯府长孙的气度。

“李嬷嬷,我把小公子交给你照顾,你可要用心伺候才是。”

云清瑶没有在这里停留许多时间,她还有事要做,寒暄几句,便告辞离开。

江景宁见云清瑶就这样走了,心中有些猜不透她的想法。

难不成她真要悉心教养自己?

江景宁不解的眨了眨眼睛,心中满是疑惑。

想到来时的猜测,他的耳朵开始发热。

“小公子,若没有其他事情,咱们开始上课吧?”

许夫子没有深想云清瑶的话,既然少夫人交代他费心教导,他必然不会敷衍了事。

“好,有劳夫子。”

江景宁回过神,点头道。

他想,不管新夫人是真心还是假意,他都要抓紧时间好好学习,断不能再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而已经离开的云清瑶,自然不知江景宁的想法。

便是知道,也只会满意。

她与江景宁无半分温情,唯有利用。

江景宁要借着她主母的身份在府中立足,而她是在投资以后。

若是她没有嫡子,自然要将江景宁这个庶子牢牢抓住。

纵然江景宁对她没有温情,看在她的教养之恩,也要为她养老。

何况,云清瑶从不会将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

如今她得了势,拿了侯府的管家权,自然会抓住机会往上走。

云清瑶会有权、有钱,便是膝下无儿无女,也绝不会叫自己孤苦一生。

“莺歌,咱们去铺子里巡查一番。”

云清瑶的眼眸变得坚定,她深知她的每一步都要走的踏实,如此才能长久。

“是,少夫人。”

莺歌不是话密的性子,但她的办事效率高。

云清瑶如今也信任莺歌,许多事都交由她去做。

只不过她手底下可用的人还是太少,将来必要再招揽些人用。

此事不能着急,还需契机。

云清瑶捏了捏指尖,在心中告诫自己。

做事须得万全,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云清瑶出行不喜铺张,又想暗访铺面,因此这次出门并未特意妆点,也只是乘了辆最为普通的马车。

唯有身边跟的婆子丫头,能看得出,这绝不是穷人家的夫人,便是不富贵,也颇有家底。

云清瑶做姑娘时,不爱出门社交,出名之时便是与江濯池的婚事商定。

她本以为在这街上应当遇不着熟人,谁承想刚下了马车,便碰见了最不想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