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啊,你没事吧。”妇人跑进来:“快,去医院!把她关在家里,门锁好,她出不去。等回来打一顿饿一顿就老实,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
“我们先去医院。”
妇人担心坏了,去医院又要花一笔钱。
男人闻言心有不甘,又恶狠狠地踹了纪眠一下,这才将门锁好离开。
纪眠疼得冷汗都出来了。
她瑟缩在墙角,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两人走了,她暂时是安全的。
她想到一死保住清白。
可是想到,自己死了,就看不到坏人绳之于法,心有不甘。
死太容易了,难的是怎么活着。
当初误以为自己被绑匪侵犯,她都忍辱负重的活下来了,现在又算什么。
哪怕裴砚找不到自己,她被逼着生儿育女。
但只要她找到机会逃出去,一定会为自己伸张正义,为自己讨回一个公道。
她不能死!
纪眠不断安慰自己,可身上的疼痛消散,再次弥漫全身的是汹涌的欲望。
好热……
她痛苦地蜷缩着,额头的汗大颗大颗地落下。
这药怎么比她买的那种还要猛烈。
钻心的空虚。
好在那两人不在,任由自己在这儿耗着,熬过这起劲的时候就行了。
可偏偏,外面响起了脚步声。
这么快就回来了?
纪眠一颗心跌入谷底。
很快,门锁被什么东西重重敲了两下,门就打开了。
纪眠费力的睁开眼,没有看到那对母子,看到的竟然是陆行川。
是她出现幻觉了吗?这个时候怎么会看到陆行川?
“你没事吧?”
陆行川见她倒在地上,满头大汗,十分担心地将人扶起来。
纪眠触碰到他冰冰凉凉的肌肤,脑海里有一个声音不断叫嚣。
“把他睡了,快把他睡了。”
“他是男人,是个男人就可以。”
她差点就整个人靠过去了,但理智尚存,她用力推开了陆行川。
“滚开!别碰我。”
“你这是……被下药了?先不说这个,我们离开。眠眠,你也不想继续待在这个鬼地方吧?”
这话,让她难以拒绝。
陆行川再次靠近,直接将她打横抱起,她闻到了他身上的荷尔蒙气息,觉得那是致命的勾引。
她一直忍耐着,舌尖都咬破了。
终于上了陆行川的车,他开了一段路,停在山脚下。
“眠眠……你忍得很辛苦。”
陆行川看到她现在这诱人的模样,心也痒痒。
上天也许是给他机会,成全她。
“我愿做你的解药,好不好?”
陆行川伸手过来,纪眠一把抓住,一口咬了上去。
只可惜她现在浑身软绵绵的,像是一滩春水,别说咬破了,更像是调情。
“碰我,我就杀了你!”
“如果能死在你手里,也算是死得其所。”
他目光灼热地看着她。
“你……裴砚不会放过你的!”
“我不怕他,我从来没有输给他,我输给的是你,是我自己!如果我不给他机会,他根本抢不走你!”
提到这个,陆行川更加无法原谅自己。
“眠眠,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们之前不是很相爱吗?那三年,我们过得很开心,不是吗?”
陆行川上前撕扯她的衣服。
她给的耳光都是软绵绵的。
她无力阻止,只能让自己保持清醒,她不能犯错。
“唔……”
她神色突然痛苦,嘴角控制不住地溢出鲜血。
陆行川终于冷静下来,想到什么,一把捏开了她的嘴巴。
满嘴的血。
“你想干什么?咬舌自尽吗?你知道有多疼吗?”
“陆行川……我阻止不了你,如果我被你侵犯了,我真的活不下去了,裴砚会帮我报仇的。”
她如果被那个人侵犯,她觉得自己还有勇气活下去。
可被陆行川侵犯,那就是噩梦,一想到自己要一辈子活在噩梦里,生不如死,那还不如死了算了!
“你宁愿死,也不愿意我碰你?”
陆行川眼尾猩红。
他突然想要彻底摧毁了纪眠,干脆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把她丢到那户人家,任由她自生自灭。
等裴砚找到的时候,什么都发生了,他倒要看看裴砚自诩深爱,会不会接受一个被玷污肮脏了的纪眠。
既然自己得不到,那他也别想好过。
反正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裴霜霜,裴砚奈何不了他。
疯了吧,都疯了吧……
陆行川死死捏着拳头,脑海里全都是邪恶的冲动。
但最终……
他踉跄地下车,不断地往后退,让自己距离纪眠远一点更远一点。
他对不起纪眠太多了,不能再毁了她。
只是,他的心好痛。
他无力的双膝跪地,痛苦抱头。
“眠眠,你只看到了裴砚的真心,那我的呢……”
纪眠在车上顾不了那么多了,她看都没看陆行川一眼。
她只能通过自残来保持冷静。
她在车上看到了一个装饰品,一头是尖锐的,她就一次次地扎向大腿,不多时大腿鲜血淋漓。
她身上的热汗发了一茬又一茬,终于,体温慢慢散去。
她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
她体力不支,气若游丝。
陆行川也不敢让她一个人在车上太久,上前来查看。
看到她面色惨白,浑身全都是冷汗,吓了一跳。
“眠眠?你没事吧?”
“你别吓我,我送你去医院,你一定要撑住。”
陆行川快速开车,开了一个多小时才赶到医院。
他将她打横抱起,着急忙慌地去找医生。
“医生,救救她,快救救她,求你们救救她。”
陆行川彻底乱了分寸。
他那一刻真的很怕纪眠死了。
“陆行川……”
她艰难地找回自己的声音。
陆行川听到了,立刻贴耳过去。
“你想说什么,你可别交代遗言,我不会听的。你不准死!”
“这次……是我欠了你一个人情,谢谢你。”
这话,纪眠是真心的。
谢谢他没有乘人之危,谢谢他很着急她的性命,谢谢他……来救自己。
她还有能力思考,这事不会是陆行川做的,他的确不够坦荡,但这种事不会是他。
陆行川听到这话,整个人身子僵硬无比。
后面医生从他怀里把纪眠接走,送到了手术室。
他还是呆呆站着。
自从两人分手后,关系一直僵持,已经到了势同水火的地步。
纪眠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和他这样说过话了,她竟然谢谢他。
他回过神来,喜极而泣。
他哭得像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