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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父刚从宁老太太的房间出来,手里拿着戒尺,就要去祠堂。

宁洵和林澈连滚带爬的大步走进来,后面还跟着林予肃,朝着宁父那里走。

“你们几个干什么?”

宁父现在脸色极差,撸起袖子,拿着戒尺的样子,大将军的气势能吓破敌人的胆子,可不是瞎说的。

“姐夫,您这是要去做什么。”,林澈先开了口。

“本将军去教育自己孩子,还需要向你汇报?”,宁父绷着脸,拿起戒尺指向宁洵。“还有你,一会儿去和她一起跪着。”

宁洵握着拳,爹要发起火来…

“姐夫,我们有事想和您说。”,林澈其实也没什么底,只能试探着来。

“你们几个,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先去找那丫头算账,再来找你们几个。还有,肃儿,这没你什么事,回去。”,宁父的架子依然十足,令人生畏。

林予肃不动:“姑父,肃儿来,也是有事想找您。”

宁父的头上都要冒了烟,紧紧握着戒尺。

“你们一个个的,都想造反不成!这个家没有老子了吗!”

宁父一句话出来,三人都不敢吱声。

府上的下人都纷纷退避,一时间院子里的走廊中,四个人就这么僵持着。

“都让开!我要找那丫头去问清楚!你们几个我秋后算账!”

三个人不动。

宁父挥着戒尺在半空中,一人给了一下,抽的生疼,三个人还是不动。

“你们仨!”,宁父气的放下戒尺,“好,我倒要看看,你们仨怎么和我解释!”

宁父转身背着手去了他的书房。

三个人面面相觑,默不作声的跟了上去。

“跪下。”

一声令下,三人直接下跪,放出去谁信,平日各个在外面耀武扬威的官大人,现在像做错事的小孩一样跪在宁父面前,一声不敢吭。

宁父面对书柜,背对着三个人。

外面的所有人都被清走。

“胡闹!”,宁父直接把一旁的茶杯摔下去,那副威武将军的气势能震慑千军。

“你们几个,简直是要气死我了。”

林澈先开了口:“姐夫…您都知道了。都是我的主意,跟他俩无关。”

宁父直接气的站起来,拿起戒尺就抽了过来,林澈的后背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尺。

“你…你还叫我一声姐夫,你姐姐在九泉之下若是知道你这般胡闹,还怎么安息。”

林澈抬头看他,又忍着气垂头。

“这些事你们都是从什么时候知道的,林澈!你说。”

林澈出生那年,因为自己生的晚,林老夫人生完他就一病不起,姐姐林笙刚出嫁,一方面不忍看母亲病痛缠绵,一方面又不忍看这个弟弟无人照顾,当时不顾满城的流言蜚语,硬要回林府照看林澈,宁父也没看着她。

林澈刚出生也是走了几趟鬼门关,就是这样被林笙给救回来,然后一手带大的。

后来林老夫人一直养病,身子弱的都没法起来,林笙在这会儿怀了宁洵,不得不回宁府养着,眼看这林澈还小,父母年岁大了根本管不过来,毅然决然带他回了宁府,宁父仍然同意。

就这样,瞒着外人,林澈被宁家偷偷养着,有一阶段还传那是宁父的外室生的,依然是满城的流言蜚语,后来还是宁父打了场胜仗,当时的圣上才出手平息,林笙就是在这么大的压力下养大的林澈。

林澈这个姐姐,从小就像妈妈一样呵护她,真的应了那句话,长姐如母。

后来林澈也是亲眼看着宁洵出生,到他差不多懂事时才搬回的林家。但也经常往宁府跑,再后来,就是和宁洵一起看着宁知念出生。两个人一起看着襁褓中的小婴儿,好奇的不得了。林澈小时候都分不清,自己为什么是他们的小舅,在家里也闹过不少笑话。

林笙走的那年,林澈十七,正要长大成人,学业有成,慢慢变得懂事,是他们几个当中最大的一个,事发之后,他根本不信姐姐是肺痨而死,她根本没严重到这个地步。

他是第一个得到消息赶来宁府的,林笙已经咽气快半个时辰,身子都僵了,被草草的放在一个棺材里,他根本不愿相信,趴在那看了半天,哭天喊地。

痛哭一场后,林澈看着她发紫的嘴唇,瞬间冷脸,立马询问了一遍她近日的出行、饮食、活动等等,下人都说那是人死之后的正常现象,林澈还是不信,偷偷用布取出姐姐嘴角的血,结果那血都是发紫的,忍着痛将布揣进衣服里,命令府上的人不允许任何人随便靠近棺材,等其他人都赶到时,林澈早就没影了。

他拿着布,谁也不敢找,后来开始查案,遇见过类似死法的人,才清楚这是中了某种巫毒,在景国几乎很少见。

简单和宁父讲了一下原因,宁父深吸一口气。

“姐夫,这事是我告诉洵儿还有肃儿的,要罚就罚我,我一直很自责。”,林澈磕了一头。

“小舅,你别这样说,如果不是你告诉我,我这辈子可能都不知道。爹,您一开始就知道,为什么不和我们讲,到底是谁害了我娘。”,宁洵跪着,紧紧攥着拳。

宁父喝声,“闭嘴!”

宁洵一点都不服。

宁父又思索了一会,叹了口气。

“我不和你们讲,就是怕你们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把自己这辈子都搭进去了!你要参军,是不是因为这事?”

宁洵低着头,狠狠攥拳,默认了。

宁父忍着怒火,“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又看向林予肃,“肃儿,这事姑父不怪你,你回去吧。”

林澈给了他一个眼神,林予肃依然僵持不动。

“姑父,小时候姑姑待我最亲,视如己出,眼下我已入仕,有了能力,能帮上忙,我绝对不走!”,林予肃跪着,振振有词。

宁父开始踱步,气不打一处来。

“有些事我只听了些只言片语,我就想知道一件事,安安是怎么和皇家的人扯上关系的!那宣王和昭王是怎么回事!还有!太子呢?她怎么什么事都不和我说。”

三人看着他,不做声,这事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爹,您知道那件事了?”,宁洵开口。

宁父看了眼一脸自责的宁洵,“不仅我知道,圣上也知道,但这件事你们都没说,安安也不说,倒叫我很意外。”

宁父说的,正是宁知念在东宫遭太子毒手一事。

“爹,那您是怎么想的啊,我们以为您不知道,所以不敢和您商量,也不敢轻举妄动啊。”,宁洵有些着急。“是我没能护好妹妹…”

“有些事,爹也是身不由己,不好和你们说。”,宁父又叹息一声。“你们都先起来吧。”

三个人起身,林澈立刻继续说:“姐夫,我们已经不是小孩了。”

“姑父,上面的意思到底是什么。”,林予肃能感觉到,宁父知道的远比他们知道的多。

“我知道你们几个很急,夫人这事我以为瞒得住,没想到你们全都知道了。”,宁父撑着头,难掩悲伤。“到底是我的不是,让你们几个孩子全都卷进来。”

“爹,娘的事是不是上面也知道。”,宁洵已经红了眼。

宁父闭上眼,又深呼一口气,又看了看三个人坚定的模样。

“你们身处朝野这么久,能到今天这个位置,想必有些事也能察觉到。”,宁父站起身,背对他们。

“姐夫,姐姐的死,不只是闵国人做的那么简单是吗?”,林澈压低嗓音,满眼都是恨意。

宁父没有回答他们的话,“自古夺嫡之争,从来都是一盘赌局,站对了人,得生,站错了人,十族人的性命难保,这个道理,你们都懂吧。”

三人立马会意。

“姐夫,我们站与不站,眼下局势都对我们不利,您的意思是什么?”,林澈开口问。

宁父转身,一脸严肃,走到屋门又确认了无人,然后开口。“昭王,你们是怎么想的。”

林澈攥拳,“此人野心勃勃,能力非同一般。明面上他能做到滴水不漏,姐夫,您也信他能做到什么都不争不抢?”

“肃儿,你怎么看?”

林予肃深思开口:“姑父,昭王的才能,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怎么可能甘心让位。”

宁洵也点头。

宁父抱胸,神色自若:“你们几个,还是太年轻。就这样还当着官儿,怎么混的。”

三人一愣。

“姐夫,我们无能,被昭王拉拢利用,如今圣上病重,太子若要即位,我们恐怕也不好过。但,昭王虽手段狠毒,才能却远远比哪位更适合…”,林澈继续说。

“你们几个,还没明白我的意思。”,宁父打断他。

三人有些迷茫,面面相觑。

“你们从未表态站队,瞎巴结,是因为你们聪明,也知道其中的道理。你们也知道这事,难道上面那位不知道?”

林予肃听完,继续开口:“姑父,难道那位…”

宁父走到他三人面前,一脸威严地开口。“从现在开始起,不许再讨论,调查有关这些的任何事。我回京,不只是前些时日参加洵儿的冠礼,还要奉旨保护圣上。”

三人瞪着眼,就这么看着宁父,心中的想法越想越深。

“你们既然心里也有了些数,那就老老实实听我的话。昭王也不是你们表面看起来的那么简单,他的意思,或许就是圣上的意思,你们能明白吗?”

几人有些震惊,互相对视。

“那姐夫的意思是,我们继续帮昭王?”,林澈强压着情绪。

“出去后,还像往常一样,就当什么都没听到过,眼下不太平,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宁父继续叮嘱。“若我遭遇不测,安安就拜托你们了。”

“爹!”,宁洵急着上前,林澈和林予肃面露惊讶。

“姑父!您…”

宁父捏住宁洵的肩:“洵儿,你的努力和才能,爹都看在眼里。”

宁洵第一次听到宁父这样的肯定,往日他一向对他苛刻。“爹!您到底要做什么!”

“终究是我负了你娘,亏欠了你和安安。眼下朝中有人与闵国撺掇,危害圣上,我有圣命在身,也不想让你们也背负起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