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长生秘密
我到施工队询问了一下附近船家的情况，据施工队的人说，因为修路和炳灵寺石窟关门的影响，这附近的船家都回家干别的生意去了。
我问施工队的人能不能找个能下水的船，即便我价格开的老高，施工队的人还是说不是钱不钱的问题，现在这情况没人干。看来，彭措尖措上师口中的宝诚应该是我们唯一的希望了。我转而向施工队的人询问宝诚的情况。
“宝诚啊，在下庄，你沿着这条路一直走，下庄不大，在下庄能寻见他。”
顺子长叹一口气，“唉，又要背着这些氧气瓶啥的走一段路了。”
“咋了，不想走吗？不想走可以游下去，说不准也能到。”胖大海说。
“行了行了，别扯了，赶紧赶路吧。”
我们沿着快修成的公路往下庄走，一路上我们边走边问路，就在我们快要精疲力竭的时候，终于到了下庄。
这条新修的公路把下庄隔成了两半，庄子边上有一两家小卖铺。
我到小卖铺买了包烟，询问老板宝诚家怎么走。
老板指着自家小卖铺前破旧的台球桌，“捣卡浪球的那个人，就是宝诚，你自己问去吧。”
我走出小卖铺，门前的这张台球桌桌布都破了一大块，而且，这台球桌一点都不平整。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小伙子在这破烂桌子上打出了经验，一打一个准。这小子应该就是宝诚了。
“哥们，在这桌子上，练出来的都是歪把式，到了平整的桌子上，也能打进去吗？”
宝诚听完我的话，撩了撩头顶的长毛，抬头看向我，“我的手中一杆枪，不和人碰不上膛。”
没等我说话，胖大海噗嗤笑出声，“拿个台球杆就当枪了，还上膛，帮你挂个二挡好不好。”
宝诚听完，有点生气地盯着胖大海。
我赶忙扯开话头，“别理他。你就是宝诚吧。能不能带我们出一趟水库。价钱你定。”
“行啊，你们去哪？”宝诚将手中的台球杆放到桌面上。
“冯家沟。”
宝诚一听，脸色一变，摆摆手，“你们去找别人吧，那里我去不了。”
“你怎么回事，怎么一听冯家沟就变卦了。”胖大海有点着急了。
宝诚没有做声，我转念一想，跟宝诚说：“是彭措尖措上师让我们来找你的，他说你能带我们去冯家沟。”
宝诚半信半疑，“你怎么证明是彭措尖措佛爷跟你说的？”
无奈之下，我只能把金刚杵拿出来给他看。宝诚好像认得这个金刚杵，看到金刚杵后，没再废话，“什么时候走？”
“越快越好！”
接下来，我们在下庄借宿了一晚。同宝诚商量好了此行的一些具体细节。
第二天一早，我们把带的装备放到宝诚的三轮摩托车上，宝诚载着我们回到炳灵寺石窟门前。
宝诚将自己的三轮摩托锁到了炳灵寺石窟不远的一处仓库里，帮我们把东西装上船。
上了宝诚的船后，我心里突然就没底了。这小子的船是自己用废弃的渔船改的，渔船大概两三米宽，船长度在五米左右。船底可能以前在靠岸的时候，不小心撞通了，撞通的地方，焊了一些铁皮上去。
我用手敲了敲船身，声音非常清脆，这也太薄了。船舱本来是没有座位了，宝诚在绞尽脑汁的同时，也很注意成本，在舱内用铁丝固定了一些木椅，就当做船上的座位。
宝诚拿着油桶给船加了半桶油，招呼我们坐好。胖大海在岸边不愿意上来。
“胖子哥，上船了！”顺子喊道。
胖大海一个劲的摇着头，问宝诚，“哎，兄弟，你就这一条船吗，你这娃娃船能行吗？”
“咋不行，我老子给我留下来的，他开了十年，我开了六年，虽然遇上过事，但从没出过什么事。”
胖大海一听，脸色变得更难看的。这小子不说这破船的船龄有十六年还好，一说我也感觉不太妙啊。
最终，胖大海还是不情不愿的上了船。
宝诚发动这艘渔船，发动机发出的声音，就跟老头打呼噜一样。船发动以后，刚开始可能发动机的转速可能还不太稳，船左右摇晃起来，差点把谷梦琦给甩到水里。
胖大海点着一根烟，“这小子的话，一定要认真听。难怪你们刚才上船时，他让你们坐好，原来是防着这一手。”
可能是很长时间没开船出来，宝诚有点激动。这艘破渔船还没驶出去多远，宝诚就跑到船头，一脚踏进船舱，一脚踩在船头，朝着前方观望，还不忘掏出手机给自己来段摄影。顺子看到这，也把自己的头发用手往后背了背，也跑到船边上拍照去了。
刘家峡，也叫黄河三峡。素有南有长江三峡，北有黄河三峡之称。
黄河水途经大河家在这里汇聚，这里的黄河，水面较为平静，不再是奔腾翻涌的样子，倒像是黄河跑累了，要在这里休息一段时间。因为长时间的沉滞，这里的黄河水呈碧绿色，如雕刻在黄土高原上的一条锦衣绿带，点缀在群山之中。水库湖面辽阔，两岸时而是壁立千仞的高山，时而出现一片绿洲，风景旖旎。
我们的船只，在水面上绕山而行，等我从这一番美景中醒悟，才发现炳灵寺的佛窟早已消失在两岸的群山面上。
我和谷梦琦坐在船舱里，我好奇地问谷梦琦，“你这一趟为什么要跟过来，先前在新疆的时候，我也没见你们从里面拿什么明器。”
谷梦琦盯着水面。船破开水面，耳畔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我要是不告诉你，不知道你又要在接下来的路途中问多少次。爸爸病了，我和哥哥寻遍了中外的名医，都没有办法治好。后来，听人说，有很多古代治病的偏方藏在中国广阔的山海之中，我们也是碰碰运气。”
“我没记错的话，你哥哥当时用你的针管抽了麴嘉的体液，这就是你们找药的方法？”
谷梦琦没有否认，谷梦琦说通过提取出来的这些物质，可以与活人的基因进行对比，从中发现麴嘉异于常人的基因变化，也许能成为研发药物的关键。
我听得不是很懂，她们家不是在找药吗，怎么还研究基因，这有点过于专业了。
“那你们有进展吗？”
“还没有实质性的进展。我们之前在墓中提取过一些起死回生的僵尸的基因，先前就做个对比，那些僵尸还有麴嘉体内的细胞很奇怪，好像不会轻易的氧化。麴嘉体内的细胞更奇怪，这些细胞的细胞壁很厚，几乎不与外界进行物质交换，像是能自给自足地活下去。”
我毕竟不是学生物的，听得一脸闷逼，“你能说的再简单点吗？”
谷梦琦托着下巴，“好吧。假设细胞需要活下去，那么肯定需要必要的水分和蛋白质的补充。而麴嘉体内的细胞，根本不需要这些东西，每一个细胞在不需要补充其他物质的基础上，都能保持自身的功能和完整性。你明白了吧？”
我摇摇头，“听是没听懂，说不懂吧，也听懂了一些。就是说他这人永生的原因，是因为他体内的细胞根本不会老化对吧。”
谷梦琦点点头。
“你觉得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每一种动物的进化，都离不开基因的突变。这些突变来自哪里？”
我后悔跟谷梦琦聊天了。我高中时生物学的很好，现在早就还给老师了。我思考着谷梦琦提出的问题。我本来想说基因重组，但是不对啊，基因重组只是想到于基因之间的连线，说突变有点勉强。我想到核爆炸后切尔诺贝利的大野猪。
“来自外部刺激。”
“你还真能答上来啊。”
“不然呢，花哥哥我脑袋可不是一般的好使。但是，有一个问题，麴嘉是服用了鶵丹之后，才出现长生不死的现象。这么来看，鶵丹最大的功效，其实是引发基因突变？”
谷梦琦有点惊奇地看向我，掏出一个小本子，让我把刚才我说的话重新说一遍。谷梦琦竟然把我说得话记到了本子上。
我自信心爆棚的时候，脑海里往往会灵光乍现，“这还没完。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麴嘉只是吞了鶵丹，而不是受到了辐射，那会肯定也没这技术。要想成功的刺激基因发生突变，在体内细胞正常的情况下，只有一种方式，那就是病毒。所以，这个鶵丹里面真正能发挥功效的东西应该是病毒才对！”
谷梦琦越听越惊奇，看我的表情直接变成了崇拜。我有点飘飘然，突然想起一个高中时看到过的例子，便给谷梦琦讲了一下。
之前，老美做了一个实验。试验过程中，他们利用技术抑制了怀孕的绵羊的一个基因片段，结果发现绵羊胎盘的生长速度很快下降，还出现了绵羊流产的情况。让人吃惊的是，老美研究这个抑制的基因片段时，发现导致流产的原因竟是缺少了这一基因片段上的病毒。
“你们别骗我啊，病毒真能让人长生不老吗？啥病毒啊，能给我卖点吗？”宝诚不知道啥时候，也跑到我和谷梦琦边上听着我们的对话。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理论上确实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