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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理不祥,邪气侵体。

皇上看着惠贵妃咳血咳得奄奄一息的样子,既心痛又心惊。

这个命理不祥之人会不会就是乔贵?!

乔贵对惠贵妃命理不祥,那对朕会不会也有妨碍?

皇上爱惜自己的性命,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立刻给崔石下了旨:

“让乔贵速速搬离皇宫,现在就搬,以后,无召不得入宫。”

崔石领了皇上的旨意,亲自带队去给乔贵搬家。

乔贵还卧病在床,被两个小太监,一左一右硬从床上给拉了起来。

薛钰跟在崔石的身后,见状,忙冲过去,扯开小太监,扶住乔贵,朝崔石质问道:

“你们做什么!皇上是让干爹搬家,不是抄家!”

厂公有难,崔公公今日实在开心,薛钰毕竟是长公主想要的人,他就饶恕了薛钰的无礼,宽宏大量地对乔贵笑道:

“乔公公,皇上命你速速搬离皇宫,我呢,看在往日的情份上,帮帮你,收拾东西。

否则这动作慢了,让皇上以为乔公公想抗旨,赖着不走,可就不好了。”

乔贵病得头晕眼花,听了崔石的话,问薛钰:

“皇上的旨意,可是真的,可是你亲口听到的?”

薛钰吧嗒吧嗒掉着眼泪:

“是真的,皇上亲自下的旨意,让干爹搬离皇宫。干爹,我陪你一起走。”

乔贵拍拍他的手,安抚他:

“好孩子。”

又对崔石道:

“你是个有本事的,倒是往日里小瞧你了。

既如此,走吧。”

乔贵既不吵,也不闹,什么东西都没带,什么行李也没拿,两手空空,走了出去。

崔石看着薛钰追上去扶着乔贵的身影,心想,他不跟乔贵说,皇上还下了旨让他无召不得入宫,是他存了小心思。

这么重要的消息,怎么薛钰也不跟乔贵说呢?

崔石心中啧啧叹道,只知道哭,正经忙一件都帮不上,真的是个美人草包。

不过草包也好,总好过又出来个乔贵,跟他抢司礼监掌印的位置。

崔石看了看乔贵住过的屋子,吩咐左右:

“命理不祥之人用过的东西,通通都给我拿去烧了,去去晦气!”

薛钰扶着乔贵一直到了宫门口,因为是皇上亲自下的旨意,本来已经关了的宫门,陆弘特意吩咐守卫为乔贵开了门。

陆弘站在城墙上,默不作声地看着薛钰和乔贵,安静得简直和城墙融为一体。

薛钰扶着乔贵:

“干爹,我跟你一起走。”

乔贵拍拍他:

“好孩子,你要做的,是好好留在皇上身边,放心,干爹会回来的。”

乔贵推开薛钰,独自走出了宫门。

宫门在身后缓缓地关上,乔贵往后望去,看着那个在他面前缓缓关闭的宫殿,觉得和二十年前,他第一次见时,没什么两样。

这座宫殿,永远都是那样迷人,它是投机分子的乐园,是野心家的天堂,也是乔贵此生最爱。

二十年前,他自阉入宫,就如今日这般两手空空进了这个宫门。

二十年后,他形单影只,也是两手空空,如丧家之犬般,被赶出了这座大穆朝权力顶尖的宫殿。

我会回来的!不论是谁,从我手中夺走的权利,我都会一一夺回来!

在乔宅里,他还有他的忠贞的寻找了他二十年的妻子,他唯一的血脉,那可爱的亲生孙儿,这些年他积累的无数的财富,都在等着他回去。

而在这朝堂中,还有无数的贤子贤孙靠着他吃饭,都在盼着他起复。

他还没有输,他一定不会输!

怀着这样坚定的信念,乔贵转过身,拖着病体,一步一步,往乔宅的方向走去。

……

宫中的宫门关闭了,而长公主府的门却打开了,迎接了一个夜归的客人。

自从王家偃旗息鼓,不捣乱后,边贸之事,一日千里,进展神速。

裴宇终于能脱开身,启程回京,京城有人在等他。

这些时日,他常与长公主通信,他言辞亲昵热情,而长公主的回信却日渐冷淡和公事公办。

裴宇感觉到了危机,心中总是闪过,离开前那夜,陆统领从长公主寝殿走出的场景。

长公主并非非他不可,而距离和时间是冲淡感情最快的方式,裴宇早就想回来了。

从平城日夜兼程赶回京城,裴宇连裴家都没回,直接回了长公主府。

谷雨前几日收了信,在门口等了自己公子好几天了,见了裴宇,忙迎上去:

“公子一路辛苦,小的已备好热水和宵夜,就等着公子回来了。”

到了博雅轩,裴宇先问谷雨:

“最近陆统领可来过长公主府?”

裴宇不在,谷雨按理说该回裴家才是,但公子让他守在长公主府,他便一直守在博雅轩。

谷雨认真回道:

“陆统领没有来过。”

裴宇放下心来,又多问了一句:

“那可有其他人来过?”

谷雨非常了解,自家公子让自己守着到底是守什么,所以拿了个小本本出来,认真汇报道:

“有的,沈少将军前段时间回京,就住在长公主府望月轩,今早刚出发,送忠顺郡主去北虏招降。

还有,一个薛公公来长公主府住过,就住在琼华阁养伤,不过前段时日,养好伤回宫去了。”

至于谢指挥使,本来就是长公主府的人,不在公子让他看着的外男范围内,谷雨就按下没提。

薛公公,内官?裴宇没放在心上。

但是,沈少将军,裴宇非常在意。

当初长公主强夺沈少将军的事,裴宇也有耳闻,所以,这是和好了?

裴宇洗漱完,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拿了一份礼物出来,抬脚就走,准备去找苏凤仪。

谷雨在后面追:

“公子,夜宵不吃了么?”

裴宇笑笑:

“晚上不用等我,你自休息吧。”

裴宇几乎是怀着雀跃的心情到了长公主的寝殿,见丹桂守在门口,有礼有节地跟丹桂打招呼:

“丹桂姑娘,殿下可在?裴某有事求见。”

以前他每次晚上到寝殿找苏凤仪,她的侍女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从没拦过他。

但今日,丹桂一脸吃惊地看着他,将他拦了下来:

“裴大人?您何时回来的?殿下,殿下,现在不太方便,要不,您明日再来?”

这时,裴宇听到了,从寝殿里传来了长公主喘气的声音,那声音他非常熟悉。

因为,他也曾将她抱在怀中,听她在耳边低喘。

因为他日思夜想,魂牵梦绕,夜夜梦中与她相见,那梦中都是,这样的声音。

裴宇觉得自己的心空了一个大洞,连心跳和呼吸都停止了,但他面上依旧维持着世家公子应有的气度和体面,温柔得体地问道:

“哦?可是殿下有客人,不知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