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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到了放学的时间。

我坐在教室里,依旧是最后一个离开。

其他人早早就离开了,只有周芷薇还留在这里,她似乎是有话要对我说。

她拿着一瓶碘伏,来到我的面前,看着我脸上和脖颈处的伤痕,面露不忍之色,她再三确认周围没有其他人后,低声问道:“你没事吧?”

我看着她担忧的面容,缓声回道:“我没事。”

她神色缓和下来,从口袋里拿出一包棉签,蘸取了碘伏想要为我脸上和脖颈处的伤口消毒,但被我警惕地躲开了。

她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主动伸出的手却并没有收回,反而是继续说道:“我知道你的父亲是谁杀的。”

我双目微怔,犹疑道:“你怎么知道是谁,你是怎么知道的?”

她神秘地笑笑,锲而不舍地要为我擦药,而这一次,我没有避开她的好意。

替我迅速地消好毒后,她声线柔和,语气中透出循循善诱的意味:“你要是想知道的话,后天中午午休后,来学校操场,我会告诉你。”

我看着她的神色不似作伪,于是在稍作迟疑后,目光显露出坚定之色:“好,我会来的。”

周芷薇神情认真,柔声道:“谢谢你能相信我,我会还你一个清白的。”

说罢,她转身离去,只留给我一个娇小的背影。

见她彻底离开后,我看向被我摆放在窗边的乌鸦布偶,它沉默地站在那里,红色的眼睛忽明忽暗。

我冲它露出一个微笑。

“好戏马上就要开场了。”

??

我低着头,背着书包,走在前往校园大门稀稀落落的人流中,众人依旧离我远远的,生怕近了就会染上什么不好的事。

周围几乎是一片空旷,这倒是正合我意。

而当我即将走到校门口时,有两个混混装扮的人拦住了我,他们穿着奇装异服,浑身挂满“叮哐”作响的铁链,手持木质棍棒,不怀好意地冲我怪笑。

他们二话不说就挥舞起手中的木棍,就要朝我肩膀和腰间重重地砸下来。

我沉默地伸出左臂格挡。

臆想中的重击并未落下,反而是面前的两个混混发出了痛苦的哀嚎,周围的人被吸引了目光,纷纷朝这边看过来。

李齐佑神色冰冷,动作敏捷地踹翻了这两个半吊子,下手力道极重,揍的他们丢掉了手中的木棍,纷纷哀嚎求饶起来。

他此刻看起来比这两个人更像个无法无天的混混,但说实话,还挺帅的。

“谁给你们的胆子碰我弟弟的?”李齐佑沉声质问着,抬腿作势又要一脚蹬上去。

那两个混混被打怕了,痛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大声开口求饶道:“是林凯,是林凯,求你了,别打了!”

李齐佑不再说话,又一人给了一脚,二人面露痛苦之色,带着不甘和恐惧慌张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屁滚尿流地逃跑了。

“没关系吗?”我看着挡在我面前的身影,询问道。

李齐佑转过身来,对我点了点头:“宠爱的弟弟被欺负了,哥哥当然会感到愤怒。”

好吧,他总是能为他的行为找到合适的人设解释,某种情况下来说,确实挺厉害的。

“没想到麻烦还挺多的,”我理好凌乱的碎发,冲他道谢,“谢谢。”

李齐佑静静地看着我。

他打量着我脸上和脖颈上的伤口,脸上没什么表情,片刻后,他说道:“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不会陷入这样的境地。”

他没有在十字路口等我,反而是来到我的学校门口等我,看来他已经知道这里发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我看了他一眼,虽然他神色平淡,面上根本看不出什么来,但我非常清楚,眼前的这个家伙,心中似乎生出了一些名为愧疚的情绪。

“当时你给过我选择,这是我自己做出的决定,和你无关,”我浅浅地笑着,以一种再平静不过的语气说道,“所以你无需自责。”

李齐佑怔愣地看着我,在几秒的沉默后,他似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于是伸出手,将我背在身后的书包取下来,并背在了自己的身后,随后头也不回地往校门外走。

“抱歉,走吧。”他声音闷闷的,那句“抱歉”很小声,可还是被我精准捕捉到了。

我好笑地看着他有些局促的背影,很快就跟上了他的步伐。

“害羞了这是?”和李齐佑熟悉起来后,一些朋友之间的小玩笑我也能讲的十分自然了。

“没有。”李齐佑面无表情地回答我的问题,脚下却步履生风,走的飞快,仿佛下一秒就要跑起来了。

我笑着,适可而止地停止了这个话题。

母亲准备的晚饭依旧是一菜一肉一汤,虽然算不上有多丰盛,但三人围坐在桌子上,静静地吃着饭,这样的氛围显得又十分温馨。

期间母亲询问我脸上的伤口是怎么回事,我只是打着哈哈,笑着说是体育课不小心剐蹭到的。

我打量着眼前母亲的表情,神色平和无异,她似乎并不知道父亲被杀这件事。

晚饭就这样在宁和的氛围下结束了。

饭后,李齐佑将我拉到卧室里,取出那个眼熟的医药箱,小心翼翼地给我上药。

和周芷薇不同,李齐佑上药上得十分仔细,且动作轻柔,任何细微的地方都不肯放过。

我看着他这熟练的动作像是练习过成百上千次一般,于是开口问道:“你似乎经常受伤?”

李齐佑抬眼,似乎有些疑惑我为什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我看出他的意思,继续说道:“因为你处理伤口很熟练。”

李齐佑帮我处理完所有的伤口后,将医药箱重新推回衣柜之下,语气淡淡:“我是孤儿,但我有一个妹妹,我们从小生活在贫民区。”

这一句话看似平静,可其中又似乎包含着深深的痛苦和哀伤。

我明白了他话语中的意义。

我看着变得沉默不语的他,于是将话题的转移到了我自己的身上:“我曾也是孤儿,我也有一个妹妹,她叫白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