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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少女之心就是如此,你是他接触过的,为数不多的别家男子,之前只是和云家、千家的男子相熟,因此才轻易就对你有了好感,这也是情理之中.等她与圣童接触久了,知道境界强大、资源雄厚对武修的好处,自然就把你忘却了。我并无贬低你之意,我只是实话实讲,武修世界里从来就没有童话,有的只是凶残血腥的神话。”

真铁讪然一笑:“弟子还是有自知之明,既然此事已经知晓,况且我现在还是沈木的身份,那么真铁就暂时消失不见了,再要出现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还请门主宽心,弟子今后定然不会打扰到云雀儿。”

千秋雪叹了口气:“原本这种事我万不该直面劝诫,只是目前冲灵门下情势很是微妙。北神州之内华家、尚家和我云家之间暗流涌动,此刻云雀儿要是出现动摇,势必会引起华家的不快,继而导致家族争端。

西仙州和飞龙州已经蠢蠢欲动,北神州三大家族有了间隙,一定会趁机而入,而首当其冲的就是冲灵门。前些日子,西仙州魔灵宫宫主穆空载差人送来手书,说是要率精英弟子前来切磋武修,其用意难用善字描述。因此,山雨欲来风满楼,剧变可能就在瞬息之间。”

听到千秋雪的话,真铁好像已经嗅到血腥之气,听到金戈之声,不由说道:“既来之则安之,我真铁反正已经死过几次,且只是个小人物,不怕他们来战。倒是千门主……身为近神境大能,必然是西仙州的心头大患,还望门主多加保重才好。”

千秋雪一笑;“我自小也经历无数生死,你莫看我只是女子,手下败将难以数计,因此你也不必担心。咱们今日交谈原本不该,只是我爱女心切,又担忧国运及冲灵门安危,这才胡乱说话,你也不要太过在意。所谓时势造英雄,一切皆有可能,生逢乱世,对于你们这种毫无根基之人反倒是好事,说不定某一刻就可以一飞冲天。”

真铁心道你这画饼充饥的本事比我还要厉害些,说道:“弟子定会努力修行,不辜负门主期望!”

千秋雪心中放下一块大石,脸色变得舒缓、脚步也极为轻盈,与真铁道了别款款离去。

真铁呆呆地站在那里良久未动,眼中好像有些潮润,却强忍着不让它化为泪滴,口中喃喃地说道:“我不愿看到云雀儿闷闷不乐,因为我而郁郁寡欢。如果在秘境之中我们没有相遇,兴许这会云雀儿还是一只欢快的小鸟。”

白泽闷了许久不敢出声,这会听真铁如此说法终于忍不住说道:“缘分由天而定,由不得你和云雀儿,只可惜华圣童和他身后的皇族太过强大,目前,咱们没有一丝丝的胜算!也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她难过。不过,你千万不要撕了沈木的面皮和她相见,这也只会害了你和云家。”

真铁摇头笑笑:“你怎么会知道我此刻和云雀儿见了面,她就会擅自撕了婚约?她其实和千秋雪一样,从来就不是受情所困的人。不然,她不会告诉我要变得足够强大!甚至比他都要强大,那个他是华圣童无疑了。”

“你是在说气话,云雀儿在秘境之中对你如何你又不是不清楚?能给你的都给你了,还修衣服、做鞋子,你就是一个放羊的……”

“够了!够了!”真铁眼中的潮润终于化成泪水划过鼻翼。

“我真是没出息!被他们打断腿我没哭,被崔吉拖在马屁股后面我没哭,被千秋雪打断胳膊我没哭,被谢长空差点吸成人干我没哭,偏偏想到以后不能再见云雀儿……眼泪不争气地流下来!我真该死!该死!”

“唯有拼命苦练,等你强大之后……”

“到底得是多么强大!我吸干了谢长空,一举超越云腾,成了七阶武灵!但在华圣童,在鹿林深,甚至是鹿悠悠面前,也只有等死的份儿!我看不到任何希望,眼前一座座的高山,永远也爬不到顶的!”

“对了!恨!你必须得有恨才能不甘人后,无论有多少座高山,我白泽都会陪你爬,要么我拖着你,要么你拖着我!早早晚晚,你我终有会当凌绝顶的一天。”

真铁颓然地说道:“到那时,云雀儿估计也得和千秋雪一般的年纪了吧,运气不好的话,我们那会都七老八十了,还有什么意思?”说完忽然哈哈大笑。

白泽吓了一跳,喝道:“铁子,你这是急疯了?”

真铁随即止笑,说道:“我又不傻,如今只能是快活一天算一天,说不定北神州哪天就被西仙州给攻破了,华家哗的一声就没了呢!我呢,这个小喽啰,战死沙场,马革裹尸……”

“你就不能想点好的,你大发神威,成就一方霸业,到那时千秋雪哭着来找你娶云雀儿。”

真铁噗嗤一笑:“想不到你比我还能做白日梦,好了好了,趁着谢长空还在水里面泡澡,咱们看看他还有什么好东西供本爷爷享用。”

真铁脚步轻快,努力将云雀儿放在脑后,随手施展邱韧夫的低阶阵法,将谢长空房屋与外界隔离开来,外人无法用灵力查探,这才走进屋内。

真铁知道外屋内肯定没有什么好东西,走到书橱那处,按照谢长空的手法,拉了三次虎首铁环,那处石洞门缓缓打开。想来那天谢长空肯让他看到自己开启机关的手法,就已经动了杀心,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偷鸡不成蚀把米,把自己那条老命给搭了进去。

石洞之内血腥之气已经消散干净,弯刀利虎那条粗大的钢链正在那处静静盘踞,发出隐隐的冷光。纯阳炼气龙凤炉在远处躺倒,炉内却仍然冒出暗红色的火彤。

那天的场面惊心动魄,真铁到了这里仍是心有余悸,颤声说道:“那天的事……看到那个炉子我后脊背仍发凉呢!谢长空的那张老脸那天就和鬼一样难看,想不到平日里道貌岸然的老家伙,狠起来那么生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