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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姓弟子听到动静,回头一看惊得呆了,脱口说道:“沈师弟,你怎么也进了秘境?你的……你的兽魂又是怎么一回事,白狼王也会飞的吗?”

真铁笑了笑说道:“你眼花了,我可不是沈木,沈木又是谁了?”

那人又仔细一看,真铁已经将人皮面具揭下,果然不是沈木的样子,只觉自己慌乱之后发昏看错了,赶忙道歉说道:“还请仁兄恕我眼拙,我乃是下灵门下弟子韩三岳……”

低头看看快要掉到大腿根的裤子红着脸说道:“在方便之时被这群怪鸟偷袭,还望兄台搭救则个,救命之恩定然没齿难忘!”

真铁点点头,已看清这群金鸟的样子,记起图谱之上所载。这种金鸟叫做金蓑羽鸦,喜群居,依附一种叫做食灵恐鸟的妖兽为生。

食灵恐鸟成年乃是六阶巅峰的妖兽,以吸食低阶妖兽灵力为生,吸食殆尽之后再生吞进肚,在肚里三个时辰之后再整个吐出。那些个金蓑羽鸦便以食灵恐鸟吐出的尸身为食,两种妖兽相辅相生,很是奇怪。

而那群金鸟见不是白泽对手,齐声发出高亢鸣叫,协力叼着韩三岳飞逃,韩三岳则回头嘶声叫喊:“仁兄!咱们英雄不问来路,还请出手相救,三岳绝不泄露仁兄半点!”

真铁知道韩三岳目前无性命之忧,正在思索到底要不要跟着寻得那只食灵恐鸟,听到他近似哭喊的叫声不由回道:“你一时半会儿也死不了,待会这群金蓑羽鸦是要把你送到食灵恐鸟的老巢投喂,那时我再出手救你不迟啊。”说完远远跟在金蓑羽鸦之后。

韩三岳叹了口气,说道:“也怪我一时大意,在仁兄面前如此出丑!既然您心中已有打算,三岳暂时忍耐就是了!多谢,多谢!”

真铁轻轻一笑,白泽问道:“云腾和云娆怎的不来搭救?”

“韩三岳自己也说了啊,方便的时候大意了。你以为和你一样,方便的时候不避讳他人。”

“你想多了,我现在兽魂的形态,不需要那个!倒是某些人,动不动就在树后尿尿。”

真铁哈哈一笑,站起来作势就要解开裤腰带,却听身下有女子大叫:“韩师兄!哎呀!云腾,这可怎么办啊,韩师兄要是有个闪失,咱们如何向师父交代。”

真铁听声音知道是云娆与云腾,正在地上追击过来。不过金蓑羽鸦飞得足有二百丈,六阶武灵的境界根本无法飞到如此高处,云娆兽魂虽是炽焰弓,此刻投鼠忌器,更加不敢轻易施展,只好和云腾地上边追边望天兴叹。

云腾见天上竟有一只玉白色飞行巨兽在后追赶,与云娆对望一眼连忙喊道:“还请高人救我师弟!我家师父千秋雪,定然会重金酬谢!决不食言!”

真铁不敢露脸,只是将手伸到白泽脖颈之下做了一个竖起大拇指的手势。

云娆见了欢喜不已,娇声说道:“多谢高人大义施救!”转头低声对云腾说道:“师兄可曾见过这种兽魂?我印象之中,咱们整个冲灵门之中也没有这号人物。”

云腾点点头:“单看兽魂而言,此人就已经非你我所能及,而且他不敢以面示人,足以断定并非冲灵门之人,且与我们冲灵门有所禁忌。”

云娆见金鸟越飞越远,只好蹙眉轻轻说道:“无论如何,他做出那种手势可以确定是友非敌。不过这几天来那些个北冥佣军竟不再追击咱们了,这才更加奇怪,难不成被这人赶走了?”

“这个倒是难以断定。不过北冥佣军一向以为人狩猎妖兽为生,极少参与宗门争端,此次这些个佣军不知以什么手段潜入秘境,又生了熊心豹子胆,要对咱们不利,其背后怕是有西仙州的影子。

现在销声匿迹,他们之间一定是出了某种变故,让他们不得不先行隐藏起来。那个高人与北冥佣军应该并无瓜葛,说不定就是门内隐藏的高人,由总门主派入秘境,为的就是保咱们周全。”

云娆摇摇头:“总门主要是派人保护,也得是护着华温侯。进秘境之时他曾经出言挑衅,要与你在秘境之内再决高下,为的就是出了秘境可以肆无忌惮地欺负沈木!咱们却毫无办法,我真怕沈木早早晚晚会被华温侯杀了。”

云腾叹了口气:“只要是华温侯想要杀沈木,他总也逃不掉的。除非他忽然强大到整个冲灵门人尽皆知,在年轻一辈之中出类拔萃,总门主也不敢轻易动他。否则,仅凭你我天天担惊受怕的保护,根本就是精卫填海。所以,如今唯一之法,就是……”

“是什么?”

“难不成你未曾想过?再若如此下去,沈家这棵独苗,怕是要陨落在我们下灵门里。”

云娆目中含泪,哽咽着说道:“我明白……明白师兄的意思,只要我肯绝情对他、断绝往来,华温侯或许不会再追杀沈木。不过我也担心华温侯为……会拿沈木要挟,到那时,无论如何,我都要屈服与华温侯。”

云腾双眉耸动,咬着牙说道:“如果华温候如此妄为,那我下灵门还会隐忍?我自会找师父理论,实在不行,不惜与华温侯一战,就算我魂飞湮灭,也要保你清白!”

云娆听后无声泪流,良久才说道:“只因为一人,何必要赌上你和沈木性命?到那时我也恐怕师父会公然对抗总门主,对我们下灵门极为不利。此事还得容我好好考虑,总不能让旁人难为。”

云腾昂头看向韩三岳消失的那处天际,喃喃说道:“九州之内弱肉强食,只有蝼蚁与捕食者的分别,咱们要抓紧每次变强的机会,唯有如此,才有可能在北神州内脱颖而出,脱离华家掌控!”

韩三岳头晕目眩,不远处山峰顶端有一个三十丈高的黝黑山洞,好似深渊巨口,正等待他的临近,忍不住回头看看身后远处空中那一抹白,也正在徐徐飞向此处才放下心来。心说这人还算仗义,就怕他武力不济,反倒陪我一同把命搭了进去。